孔飞轩脸色不好的看了一会儿，就没心思呆了，转头就走，郑清一句话没说就跟上，施茂行等人反应了一下，才跟上，尤其施茂行，不服气的不行。

见他们走了，沈乐心和程朗月高兴的跳起来，对了个掌。

众人将所有的水缸都装满，原路把控水头给拆了，不然第二天厨房的人回来看见了，还是有些麻烦的，也忙活到深夜，才回宿舍休息，不过程朗月住在基础学院，很早就被赶回去了，没让他帮忙拆。

第二天一早，厨房的人陆陆续续都来了，有些人还在谈着昨晚有人来挑水的事。

“我估计最多就两缸，读书人有什么力气啊，今天咱们得抓紧挑满了，不然就惨了。”

“是啊，大家伙儿赶紧的啊，不要磨蹭了，都去拿桶。”厨房的大小管事吆喝着让众人准备挑水去。

走到水缸旁才发现，那边已经有两个人在愣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你们看什么，不去挑水？”管事有些不高兴的叫他们。

“池师傅，不用挑了。”其中一个杂役愣愣的说着，然后指向满满的水缸。

这下所有人都看见了，院中的水缸无一不是满的，“怎么可能？”他们可是知道被罚的只是一个书生而已，哪想居然真的装满了。

“你们，帮他了？”池师傅怀疑的问其他杂役。

“没有。”

“没有啊！”

“怎么可能。”众人纷纷摇头，他们也是收了好处昨天才都走了的，怎么还会回来挑水呢。

“这就奇怪了。”池师傅百思不得其解。

厨房众人疑惑了一阵子，虽然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没有那个时间，还要准备全书院人的伙食。

水缸既然挑满了，池师傅就要派人去和余老师说明情况，余浩知道了也惊讶了好久，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能解决了他也不会追究，这下那群少爷们应该没什么话说了吧。

那边孔飞轩回书舍后，就一直冷着脸，郑清和他住一间，觉得他的状态很奇怪，“飞轩，你怎么突然找那个程朗清的麻烦了？难道真喜欢刘小姐？”

孔飞轩被他一问，居然摆出一副默认的样子，惹得郑清吓得跳起来，“不是吧？我记得你已经有南小姐了不是，孔伯母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怎么可能愿意让你娶别人？难道你还真想娶两个啊？就算刘小姐愿意做小，伯母也不一定愿意吧。”不说刘恬如的身份地位只是个船政使的女儿，光孔夫人对南芗茗的爱护就不会让孔飞轩去宠爱别的女人。

孔飞轩摇头，“我怎么会让她做小。”

郑清纠结的看着他，“你，难道想退婚？”按他的说法只有这条路了，南芗茗是不可能伏低做小的。

“也不算退婚，毕竟还没有正式下庚帖，只是让这件事作罢。”孔飞轩认真的说道，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孔老夫人已经擅作主张去退了亲。

郑清有些不敢相信，不知道孔飞轩都没有真正和刘恬如见过面，为什么就好像一见钟情似的，非她不可了，完全不像以往的他。

“飞轩，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郑清问他。

“我当然知道，郑清，你还记得以前我和你说过的那个女孩吗？”孔飞轩正色道。

郑清回想了一下，大惊，“难道，刘小姐就是那个人吗？”

那是发生在他们小时候的事了，孔飞轩以前贪玩，跟着母亲去山中寺庙上香时，甩掉了所有随从护卫，偷跑到林子里去玩儿，结果不小心迷了路，还中了毒草的毒，神思恍惚，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一只小小软软的手握上了他的，然后就有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来的有些稚嫩的女声在叫他，“你没事吧？不要晕啊，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两个人跌跌撞撞的在林子里呆了两天一夜，期间他一直都是昏昏沉沉的，靠着那个小女孩给他找露水，摘果子挺过来，中间一直能听见小女孩温柔安慰的声音。

最后他们还是走了出来，被侍卫们找到了，分开前他低头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记住女孩儿虎口有一个清晰的红痣，然后就被带走了。

醒来后被孔夫人又骂又亲的，当时南芗茗也在，笑着站在他床边，他第一时间看了南芗茗的虎口，什么都没有，不是她，当时心底深处也有些失望。

他当时似乎问了和他一起出来的女孩儿在哪儿，不过孔夫人说哪有什么女孩儿，是他做梦了吧，还怪异的笑着。

随后，孔飞轩就一直在找那名女孩儿，也曾把这件事说给同样年幼的郑清听，让他也帮着留意。

直到刘恬如进了书院，偶然间看见她左手虎口处有个红痣，加上刘恬如表现出来的温柔、知性，而且派人调查了刘恬如小时候曾经去过皇城外的那个寺庙，他就确定刘恬如一定就是当时那个女孩子。

欣喜若狂，正想相认的时候，就传出了程朗清这回事，能对程朗清有好脸色看吗？

“你确定了吗？”郑清觉得不太靠谱，就凭借一颗痣，不太准确吧。

“当然确定了，我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可能我娘当时也是不想节外生枝才不告诉我那个女孩儿是谁吧。”孔飞轩猜测道，他娘为了不影响他和南芗茗的婚事，隐瞒那个女孩的事也不是不可能。

郑清觉得孔飞轩有些魔怔了，“只不过是小时候一起在林子里呆了两天，你连她长什么样子都看不清楚，你怎么就这么喜欢她？”也没有轰轰烈烈的生死与共过，怎么这么死心塌地呢。

“我当时就认定了她是我未来的妻子了，那个时候，我以为我快死了，她的出现就像山中的小仙女一样，和她在一起感觉很舒服，你没经历过是不会懂的。”孔飞轩坚定的说，也许小孩子的想法和感觉特别单纯和深刻吧，如果是现在这个年纪发生这种事，八成是不会这么认真的，那算是纯纯的初恋？

郑清看着孔飞轩的表情，知道他是认真的，觉得不妥，可是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他也是见过南芗茗的，在他看来，刘恬如比南芗茗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