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之前给您的酱油吃完了吧，我这又给您弄来了一些。”杜承衍讨好的拿着两个小瓶子给岚启辰看，其余的已经先让人送到御膳房去了。

“酱油不错，可这瓶子装此物，却是可惜了。”岚启辰拿着酱油瓶左右看着，瞥了杜承衍一眼，“你竟让器物大家做这东西，奢靡之风不可长。”他这个皇帝都还没有这么好看的瓶子呢，这臭小子。

杜承衍赶忙辩解着说，“我哪儿奢靡了，这瓶子又不是什么珍贵的，我那儿还有千八百个呢。”

岚启辰听的心跳加快了一秒，千八百个？“说清楚。”岚启辰沉声说道。

杜承衍一五一十的把程晓冉和他合作的事情都说了，还说了程晓冉探索出新型的烧制方法和比例，这些漂亮的陶瓷并没有那么难得。

而后，杜承衍将他离开上溪镇时程晓冉送给他的白瓷套瓶拿出来，白净通透的白瓷在阳光的投射下微微发红，宛如夕阳的余晖，美不胜收。

“这是……”岚启辰看着这套白瓷惊讶的呢喃。

杜承衍表情得意，“怎么样皇兄，好看吧？这就是我那朋友做出来的，那种有花色的好做，像这样透亮白净没有瑕疵的，她这次一共才得了三套，我拿了一套就来送给皇兄您了。”大腿要抱好。

岚启辰拿起其中一个温酒器摩挲着，手感微温，像上好的白玉，听见杜承衍的话，高兴了，杜承衍的马屁算拍对了。

“臭小子，我还不知道你，不见兔子不撒鹰，又要干什么，说吧。”嘴上这么说，岚启辰得了喜爱之物还是很愉快的，表情可见端倪。

“嘿嘿，知我者皇兄也。”杜承衍嘿嘿一笑，讨好道：“您觉得这套瓷器要是往出卖，能卖的上价吗？”

岚启辰手上一顿，斜睨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转回到白瓷上，说了一句：“有价无市。”

杜承衍喜上眉梢，他当然知道是好东西，不过比不上皇帝金口玉言啊，皇上一句话，定了这瓷器的价值。“皇兄，得了这好东西，你不请闻丞相他们来观赏一番？这一套里有酒具有茶具，皇兄你对茶具不感兴趣，可以赏给丞相他们，以示您的爱护之意啊。”程晓冉送他这套白瓷就有着让他用白瓷来打响名气的意思，有什么广告会比皇帝御赐来的效果好呢？皇帝就是风向标，皇上喜欢的，就会在贵人圈子里流行起来，那么底下的人就会效仿，久而久之白瓷就会成为身份的象征，逼格就高起来了，那价格自然也不会低了。

岚启辰岂会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这臭小子，不过说的也没错，有好东西怎么能不让别人知道呢，不过，“利钱我要一半。”怎么能白打广告。

“啊？”杜承衍笑容僵在脸上，他本来就只拿五成，还要从五成里再分五成出来啊，呜呜。

“嗯？”岚启辰威胁的嗯了一声，“有问题？”

“没有，没有，皇兄英明。”呜呜，他那敢和皇帝讨价还价啊，杜承衍苦笑着应了下来，委屈巴巴的样子。

岚启辰满意了，作为皇帝，国库的钱不能动，他的私库还是很缺钱的。还有这套酒具，晚上拿回去讨好皇后，然后就可以，嘿嘿嘿。

当天，岚启辰就请了闻丞相、严尚书等人入宫商讨国事，并赏赐丞相一套精美的白瓷茶具，以赞许丞相品性高洁，闻相爱不释手，此事很快就被传出去，奉为美谈，人人都在讨论那套御赐的白瓷有多美，多高洁。

丞相极其珍惜那套白瓷茶具，并觉得仅仅自己欣赏实在太过狭隘，有辜负皇上的圈圈爱意，决定举办一个诗会，请各家青年才子前来品茶论诗，再请一众好友来做评判，顺便欣赏下御赐的白瓷。

诗会不论门第，因此也是寒门学子展示自己的机会，丞相会最后出现在诗会上，若是能博一个才名得到丞相的青眼，就相当于扶摇直上，平步青云，整个皇城都为此热闹起来。

“嘿嘿。”王府的杜承衍奸笑一声，深藏功与名。

转眼又是半月过去了，之前那次诗会彻底把白瓷的名声打响，白瓷清高，正能代表文人的气节，现在就等着程晓冉什么时候推出其他的白瓷，一旦有白瓷出现在市面上，会引起人们的争相竞价吧。

同时，杜承衍的聚缘楼也赚的盆钵满盈，醉仙楼也想了诸多办法，复制了红烧肉等菜色，但就是不伦不类的，因为缺了味调料，气得王川礼砸了不少杯子。

杜承衍想着差不多可以推出酱油和豆油了，皇城已经人尽皆知聚缘楼的新菜和神秘的调味品，也有不少人向他打探明细，假如现在有人卖酱油和豆油，卖不出去是不可能的，就怕产量跟不上了。

“王掌柜，店都找好了？”杜承衍一边悠闲的摇着扇子，一边向身后的人问道。

“是的，王爷，都准备好了，货物也都运过去了，明日就能正常开业了。”聚缘楼的王掌柜笑眯眯的应道。

“好！本小王这次要大赚一笔。哈哈。”杜承衍高兴大笑。

今天聚缘楼依旧客似云来，不管是大厅还是包厢，客人们都吃的热火朝天，还有许多外来的客商，早就听说了聚缘楼，这次来到皇城特意过来尝鲜，结果自然是心满意足。

王掌柜派人到各处贴告示，告知第二天要售卖聚缘楼的秘制调味品，还在聚缘楼的门口也张贴了一张，惹得聚缘楼的客人惊讶来问。

“王掌柜，这告示上写的可是真的？”一位大肚翩翩的锦衣老爷捧着肚子来问王掌柜，周围还有不少客人竖着耳朵听着。

“哈哈，李老板，自然是真的，我聚缘楼东家前不久得了两样好物，这才做出了这么多的新菜，让各位客人尝鲜，不过东西难得，要是以后没了岂不是憾事，我东家想着不能让各位贵客失望啊，因此就派人去研究配方，现在终于有所成，我们聚缘楼不愿独享此物，所以想着制作出来售卖，势必让这两样东西走进家家户户，丰富百姓们的餐桌，也是一桩有利民生的好事啊！”王掌柜大声的说了一番话，听得聚缘楼内的人频频点头，众人都认为聚缘楼厚道，本来有什么能赚钱的秘方都会藏着，更何况聚缘楼拿着这个秘方这段时间不知赚了多少钱，居然舍得送出手，除了傻就只有为人厚道可以形容了啊。

“听说这聚缘楼是凌郡王的产业啊。”有客人说道。

“真的？王爷真是心怀天下啊。”其他人附和。

明明是要赚所有人的钱，偏偏被说成为国为民，无私奉献，这些客人也真是会“讲话”啊，王掌柜微笑。

消息一出，又有许多人家派了下人去探查消息，探明消息确实后，期待着第二天让人去买，“管家，明天一早就让人去。”“是，老爷。”

“周嫂，以防万一，明天要早点去，一定要买到。”某个府里的老太太向身边人吩咐道，她要给小孙子做好吃的。

类似的事情发生在多个府中，杜承衍的店铺开门时，门口已经排了老长的一条队伍，多是下人小厮，挤挤攘攘的，“我先来的！”“你敢推我，你知道我家大人是谁吗？”“你又知道我家大人是谁吗？往后站！”

“各位各位，不要推挤，不要挤，人人都有份的。”店铺的管事和小二赶紧维持秩序，不过效果甚微。

一群人我先你后的挤进店铺，打头的小厮掏出一荷包银子，叫道：“快给我拿一份儿酱油和豆油。”

“诶诶，好嘞。”小二转头从架子上拿了一壶酱油一壶豆油，正要给这个小厮，接过荷包一看，有些为难的道：“这位小哥，你这些银子，咱们找不开啊，您带零钱了吗？酱油带壶的一壶只要二十五文，里面能有半斤，不带壶的一斤四十文，豆油带壶的一壶三十文，也是半斤，不带壶的一斤五十文。你可以拿家的盛器过来打酱油，更便宜。”小二的话说完，闹哄哄的店铺霎时静了几秒。

过了一会儿，那个小厮才有些恍惚的问道：“你说，多少钱？”一定是他听错了，呃哈哈，哈哈，哈。

“我们家的价格都写那牌子上呢，童叟无欺，所有店铺卖的价儿都一个样。”小二热情的指引他们看墙上挂着的价格表，店里的人都机械地转向牌子，清楚的看见上面写的价格，酱油半斤最多只要二十五文？豆油只要三十文？不是秘方吗？能把菜变得那么美味，怎么着这调味料也不会太便宜吧，没看他们都揣着一荷包银子嘛，怕不够的还带了不少小额的银票呢，结果你们就这么对我们？

第一批来买酱油的都是富贵人家的小厮下人，家中都不缺钱，也做好了酱油可能会有些贵的准备，结果这价格，也太亲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