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朝女孩摇了摇头，安抚道：“没事。”

“跟我来。”

他拉着乾清的手，开始往石房子走。

“族老。”

周围的人忍不住出声。

老者驻足，对他们道：“都跟过来吧，有些事，也是时候让你们知道了。”

很奇怪，照理说乾清拥有「语言大师」的超能力是可以听懂并说任何语言的，可他明明说的就是和镇民一样的语言，但他们就是无法听懂，而老者却可以。

其实9……时空有一点没有告诉乾清，救援并不是免费的，如果不是因为有需求，它也不会主动冒险援救在本源宇宙的生物，而救援的代价无人知道。

走进石头房，入眼就能看见一块块牌匾竖在石台上，牌匾上面写着一个个人名，全都是在那场春捕中死去的青壮。

“原来如此。”

难怪石头房是四面通风的设计，难怪石头房设立在镇子的中心，难怪这是唯一一座石头建筑，原来如此。

老者松开乾清的手，躬身拜向几百块牌匾，而镇民们也都如此。

乾清跟着祭拜，逝者已逝，他们理应得到尊重。

拜完逝者，老者转身朝乾清跪下，他的这一出令乾清措手不及，连他的曾孙女也是一头雾水，“爷爷？”

老者没有看女孩，而是神情无比的肃然，语气平淡中带着威严道：“所有人，跪下。”

“族老？！”

不少镇民发出不敢置信的声音，却是没有一人跪下。

老者仿佛没感受到他们的情绪，以命令式的口吻道：“我说，跪下，都给我跪好。”

“这……”

所有人都很纠结，乾清就是个怪人，他们甚至觉得乾清就是害死所有人的原因，因为在那一次的春捕中，有人见到了在水中的乾清，然后目睹他在怪鱼与镇民厮杀一阵后离开了太平湖。

“噗通！”

女孩猛地跪到老者身边，双膝磕在石头地板上，直接破了一层皮，鲜血慢慢流出。

老者没有心疼自己的曾孙女，而是目光冰冷地扫向围在石房子里外的镇民们，他一声不吭的模样比说话时更有威慑力。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说一句话。

在交换过眼神后，终于有人想开了，带头缓缓跪下。

有人带头，接下来就省事多了。

一个又一个的镇民跪下，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朝向乾清，有不少人朝着的时房子里的牌匾，跪逝者可以，但要他们跪一个有嫌疑害死自己家人的凶手，是绝不愿意的。

乾清只是站好看着一切发生，这样的场景不是没有过，曾今在幻境中神语族就把他当神灵跪拜，没想到换了个时空以后，又出现了类似的情景。

扶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会延缓真相出现的时间，乾清要做的就只有等待，默默的等待。

等所有人都跪好，老者才低下头，拜向乾清，五体投地。

“山神，请聆听你子民的声音。”

乾清分辨不出老者说的语言，但他能从旁边人的脸上看到答案，他们听不懂，是“神语”没错。

老者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有再说下去，仿佛真的在等山神的回应一般。

乾清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雪山，在这个位置，仍然能见到他在半山腰上的家。

“真的有山神吗？”

乾清是见过不少“神灵”，可那是在另一个时空发生的事情，先不论真实性，时空之间如果在一条时间线上还有联系，但如果不是，那会是完全不同的体系。

就看9……时空的表现而言，它和大世界所在的时空星域是不在同一条时间线上的，也就是说山神的存在和乾清见过的语神、蛇灵应该会不同。

山神没有让人失望，很快，它就用行动回应了老者。

“轰隆隆。”

以雪山为震源，天山镇遭遇了一场轻微的地震。

这绝不是巧合，而是山神在用实际行动回应老者，于是老者继续道：“伟大的山神，您的神嗣已经苏醒，他将面临一场未知的劫难，请您降下祝福，赐予他神灵的力量吧！”

“轰隆隆！”

地震再次出现，比上一次更加激烈，乾清甚至能从里面感受到愤怒的情绪。

雪山因震动开始崩塌，浩荡的雪崩朝着天山镇席卷而来，用不了多久，整个镇子都会被雪倾注满。

“族老……”有人忍不住开口。

老者当作没听到，依旧五体投地，心悦诚服道：“山神，您守约要守护我族至消亡的一刻，难道你想违背自己的誓言吗？”

老者的声音不大，但话语中却有淡淡的威胁，这让乾清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

在他看来，山神是和语神、蛇灵一样的存在，它们都有着强大的伟力，而老者不过是个普通人，甚至十分的虚弱，可他却敢出言威胁山神，这是乾清无法想象的。

而山神在听到他威胁的话后更加愤怒了，雪山上更多的积雪加入到淹没天山镇的行列来，树木因雪崩的威势而倒塌，成为雪崩的致命武器。

“山神！”老者突然抬起头，目光灼灼，喝道：“别忘记你的誓言！我天山一族世代为天山保守秘密，可你呢？你可曾履行你的誓言？是时候了，我天山一族是时候走出大山，让世人记起我天山族曾经的辉煌！”

随着老者说完最后一个字，地面停止了震动，因地震裂开的地表重新合拢，漫天的积雪退回到雪山上，就连折断的树木也再次长回去，一切就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

一道白色的光，从山峰之巅投射到乾清的身上，乾清能明显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在变化，细胞经历重组、骨骼强如钢筋、血液被换成一种更为特殊的能量，也许是真气，也许不是真气。

乾清接受赐福的过程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在此期间，镇民们就跪着，连头都不敢抬，原本躲在家中的孩童也开始上街找母亲，但他们却无法将母亲带走，只能站着或坐、躺在地上哭闹。

当来自雪山的光没入乾清的体内后，赐福终于结束。

乾清感受到自己翻天覆地的变化，此刻，他变得前所未有的强大。不仅如此，隐藏在他肌肤底下的法则斑也因此得到炼化，成为了一股能量，融合到他的体内，而也是借助这个机会，直播平台被彻底炼化，真正的为他所用。

然而，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有一个神灵就意味着有更多的神灵，而且肯定会有比神灵更加强大的存在，不然天山族也不需要躲在这远离俗世的地方，换句话说，这个世界的力量规则远在大世界之上，哪怕是天道，在山神面前可能也是个弟弟太夸张，半斤八两吧。

一切结束后，老者站起身，他拉住乾清的手，嘱咐道：“孩子，记住。你是山神的子嗣，是我天山族的族人，从今往后，你不需要再隐名埋姓的活着，我会为你解开你身上的封印，你的语言、名字，都会还给你。”

这么说来，乾清确实不记得自己有名字。

“记住，你的名字叫……”

话还没说完，老者呜咽一声昏倒过去。

“太爷爷！”

女孩第一个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