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不配！”

风尘没有将这句话大声呐喊出来，可却是如此的响亮，让申无极感到如此的刺耳。

“我不配？”申无极愣了愣，这是多久多久没有听到过别人对自己说这样的话了？

还是说从来就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一句话。

自打出生开始修炼后，自己就被赋予厚望，申家上上下下都对自己极为的尊敬，就算自己只是家中的第三子，父亲在族内也算不上什么极为重要的人物。

可一切就从他身上出现了气运之力开始，从他跟随师傅修炼开始，就从没有人敢对自己如此的轻蔑！

成为风雨阁少阁主后整个风雨阁，不，应该是整个东域的年轻一辈就从不敢在自己的面前不恭不敬！

可风尘呢？

仰仗着一个被五族视为异类的云麒麟，从他出现后便在他人的口中与自己齐名，甚至连白瑶……这等人物，都在言语中认为风尘更胜自己。

然而在自己的眼中，他风尘不过是一只比较强壮的蝼蚁罢了，只需要自己稍微地认真一些，他就得死！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

“风尘！”

他恶狠狠地盯着，脸上的神色变得暴烈且狰狞，先前的儒雅随和全然不见，那种从骨子里所散发出的狠厉，那种五族子弟与生俱来的凶性与傲慢在此刻暴露无遗！

“你很好，你激怒了我。”

风尘揉了揉耳朵，申无极的吼叫声虽然不会伤到自己一分一毫，但耳朵的确不怎么好受。

随后他看向申无极随意地问：“所以呢？”

“你就不怕我那师父了？”

申无极轻蔑一笑，“果然，事到如今你也仍然只敢依仗你那师父！”

“呦呵，连方才喊的云世叔都不叫了？你真不怕我师父到时候来把你头给砍了，然后当板凳坐？”

风尘摇摇头，言语中满是威胁，似乎他就是一个在申无极面前只有靠搬出自己师父才能有底气。

“你可能还没搞清楚状况，”申无极阴恻恻地笑了笑，“你应该不知道什么是黑牢吧？”

“的确不知道。”风尘极为坦诚地点了点头，“给你个机会介绍介绍。”

申无极冷哼一声，只觉得风尘现在只是在死倔着。

“黑牢是五族以恒古天道之力所铸造而成，但凡入牢者，皆会陷入无尽的深渊黑暗之中。”

“剥夺五感，无法动弹，在那种令人窒息的孤独中永远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风尘听完后抬了抬眉，先前师父云麒麟所传来的纸鹤中除了有告诉自己五族的方位，也有简略地说过黑牢的事情，因此自己当时才会如此愤怒。

可如今再听到申无极所说的黑牢时，风尘却发现远远要比师父所说的要更加可怕。

恒古天道之力？

风尘皱了皱眉，天道居然能够化作一个实质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毕竟，一般来说这种天道要么是一团能量，要么就是依仗虚无缥缈无处不在的法则，然而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来还能做成大牢？

而且还是如此地霸道，剥夺五感，无法动弹，只怕待久了之后就算再出来，也会变成一具只有生机没有任何反应的肉体。

太残忍了。

风尘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一幕罗总申无极的眼中无疑是他唯一一次出现近似失望、失落、恐惧的消极动作。

“知道云麒麟不会再有机会当你的靠山后是不是很失望？”

“别以为我不敢杀你，只是因为云麒麟是五族之人，又是一位强大的长辈，所以我才尊重他，况且如今他已经没有任何可能再出来了。”

他咧了咧嘴，露出一副极为轻蔑的神情，“所以你没有任何资格在我面前再骄傲！”

“你不配！”

申无极心中极为痛快地将这一句话原封不动地送还给风尘，一步步让在他面前的天骄丧失与自己对抗的信心，看着他们逐渐地崩溃颓废，是他常年累月来所养成的特殊癖好，更何况现在的对象还是别人口中能与自己齐名的风尘！

“你有没有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忽然，就在众人都在思考着风尘将会如何回应时，他自己却冷不丁地抛出了一个问题给申无极。

“比如说你已经得到了九千九百九十八柄仙剑的响应后，为什么剑墟还没有得到传说中剑元仙人的传承？”

“剑墟可不会想你和我一样在这里磨磨蹭蹭地，然而为什么你连一道传承都没有？”

“为什么仙剑会挡下你先前对子衿的攻击。”

“以及……”

“为什么我明明出手帮了他，他为什么没有受到你功法的影响？”风尘眯着眼笑对说道。

申无极闻言后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惊呼道：“你知道我的功法？！”

风尘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你这气运之力中有了太多不属于你的东西，原本我还想着可能是你家里的长辈，为了打造一个气运之子强些收集了些气运之力合在你身上。”

“但我转念一想，却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比方说你的气运之力近乎没有杂质，过于精纯。光靠收集而来的气运之力，不可能有如此高的纯度。”

“其次，是太过庞大，要真的只是收集天地间游离的气运之力集中在你的身上的话，即使是再来个上千年也无法到达如此庞大的量。”

“所以我想……你应该是通过剥夺那些天生便身负气运之力的修士身上的气运之力，而后加持到自己身上，唯有这样才能出现方才我提到的两种情况。”

风尘说完后看了看申无极一眼，此时的他脸色已经沉到谷底，变得极为难看。

“不过，要真的只是这样，你就不会被天下人称之为气运之子了，想必以五族这样要面子的，及时脸皮再怎么厚，也干不出这样的事。”

“所以肯定是偷偷摸摸的，不知不觉地才可以——才可以让你这个窃取他人气运之力的小偷成为一个名正言顺的气运之子。”

“那便只有从功法入手了，然后我就做个了实验，让子衿来试上一试，果然被我猜对了。”

“想必你就是凭借你的功法去找寻实力低微的气运之力持有者，然后打败他们从而将他们的气运之力窃取过来的。”

“对吧？”

“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