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看看那褥子，果然是极细腻柔软的。不置可否。引琴、引棋女御连连点头。

颜芮女御说道：

“还有一项，奴婢大胆请示王爷，既然昭华殿里面的东西都要撤了，这个匾额是不是也换掉了？毕竟是换了一个主子了。还用原来的名字，也不合适。”

襄王点点头，问道：“你看什么名字好？”

颜芮女御笑道：

“小主自从到了王爷这里，不知道前世修了多大的福气，能够得王爷这般的宠爱。刚刚册封了女嫔，又升了夫人。如今又要住在昭华殿里。想必王爷也是另有打算的。承恩这么深重，不如就叫承华殿。如何？”

颜芮女御聪慧，又在这宫里几十年，眼睛里看出来眉高眼低。如今看着须臾入住昭华殿，就知道襄王的下一步打算。所以提出这样的建议。

襄王听得颜芮女御这样讲，正合自己的心意。点头说：

“你们想得周到。就依你，改名承华殿。把原来的匾额撤下来。要换就换全新的。”

昭华殿人人欢欣。从内到外，窗纱、帷幔、流苏、缀玉、地褥、衾被，全部都更换一新，迎接须臾入住。祈华殿服侍的宫女、女御，也全部到承华殿来。

……

襄王这样安排。王府里面晓事通透的人，都知道襄王的意图。那是准备册封王后的节奏。

再看襄王对须臾，这个时候是百依百顺，疼爱有加，只恐怕委屈了她。对待如同心肝宝贝一般。

襄王心里有了爱，脸上也精神。每日里心情大好，如同吃了常春藤的灵药，人也年轻许多。

每日上朝，行为也颇有变化。原本襄王杀伐决断，当机立断，从无犹豫迟疑。当杀则杀，当罚则罚。如今心情好出许多，心地也宽泛许多。能不杀就不杀了，能惩戒也轻罚。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

昭明看到襄王变化，下朝时候，和襄王一起走，笑道：

“王爷自从得了一个小夫人，感觉整个人都变了。年轻十岁有余，精神健爽有加，不知道中年得了艳色，是什么感觉？竟然有如此妙用吗？”

襄王知道昭明是讽刺自己。回敬说：“这个感觉自然妙不可言。陛下真的想知道，何不也娶个小夫人试试？羡慕臣有什么用？”

昭明含笑说道：“这个王爷行得通，朕却行不通。王后善妒，王爷又不是不知道！”

襄王哼了一声，说道：“宫里哪里忍得了善妒之人？王后敢妒忌陛下，废了就行了。天下好女子多呢，难道只有这一个不成？”

襄王说着，迈着大步去坐他的马车去了。

昭明笑笑。

“说得这么厉害！就该行动去！怎么亲自跑到灵州山去？去做什么？天下好女子多呢。二十年不封后，空着一个位置。难道只有这一个不成？”

……

东伯夫人也听到了宫里的议论。

折眉女御回禀说：“这可怎么办？已经入住昭华殿了。连殿名都改了。宫里都传说，王爷这一次是准备封后了。”

东伯夫人静静回答说：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难得王爷欢欣。当年我进宫，是陛下住的婚事，陛下安排的。王爷心里挂念王后，对我只是表面上的尊敬。如今这小夫人，出身帝王之家，原本比我尊贵。容颜才情，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更难得，王爷那样欢喜她。封后还不是迟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