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莫离在夏宇宫孤立无援，也多亏明信侯帮着自己。如今须臾无依无靠，襄王又……

莫离正在想，看见襄王从宫外面走过来，正好到昭和殿去找昭明说事。莫离急忙从关雎宫台阶上下来，拦住襄王。

“王后娘娘有什么事？”襄王看了一眼莫离。

莫离委婉说道：

“臣婢也没有什么事。臣婢是想，王爷如今年纪也大些了，脾气也不要太急。毕竟须臾年纪小，她自小又是在山林里长大的，她懂什么？王爷还是慢慢教诲才是。”

襄王听到这话，就知道府里的事情传到宫里了。原本也没什么大事，传来传去就不知道是什么样了。

襄王有点恼火，愠怒说道：“一个卑贱的、没人要的奴婢而已！教诲什么？”

莫离听到这话，眼圈儿都红了。襄王离了莫离，径自往昭和殿去了。

……

襄王嘴里厉害，心里还是忌讳莫离。回到府上，对东伯夫人说：“怎么府里的事情传到宫里去了？你去关雎宫给王后说什么了吗？”

东伯夫人说道：

“臣婢怎么会这么做？并不曾说什么。想必是宫里的女御在府里走动，听到什么，给王后娘娘传了话了！”

襄王想想也是。对东伯夫人说道：

“她是王姬。天子怎么处置都行。别人却动不得。有关王姬的时候，在王后娘娘面前说话谨慎些。”

东伯夫人遵命。襄王觉得气不顺，又往祈华殿这里来。远远地，听到玉笛凄清，从祈华殿那里传出来。须臾坐在白玉兰树下，拿着玉笛在吹。

襄王听她吹了一会儿，坐在院子里的榻上晒太阳。须臾也不跟他说话。拿着一个竹简看字。

襄王说道：“有模有样的，还真像个读书人了。外面看怎么都是好的，以为博览群书，骨子里却不认得几个字。”

须臾接口道：“正是呢。自谓双珠察秋毫，阴阳横竖却颠倒。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

襄王被她气笑了。

“行了，你赢了。我不给你吵！生气划不来。打也舍不得打，骂也舍不得骂。我明天不上朝，带你出去玩。骑马，去不去？”

“不去。”须臾斩钉截铁，“一个奴婢而已。”

襄王上前抱住说：“奴婢是奴婢。可是也少不了。一会儿不见想得慌。”

须臾心里这才略微好些。“王爷带我到哪里骑马？”

“南山吧。”襄王问道。

……

襄王带着几个贴身的随从，骑马到南山去游玩。

须臾被襄王放在马上，骑得飞快，几天积郁的不快都消散了。

“王爷的马好快！飞起来了！”须臾笑道。

襄王心里觉得很踏实。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女人坐在他马上，跟着他一起出去游玩的情形。

须臾像是个小补丁，就这样补在了他心上，让他对曾经的创痛感有了一些抵御的能力。

襄王一只手操着马的缰绳，一只手环抱着须臾，不让她从马上掉落下来。虽然他知道须臾并没有危险。

两个人游玩了半天。随从们射回来一些野味，搭起火架子烤制。襄王带着须臾坐下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