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听昭明这样说，一时间无话来接。也不敢多说，忍着没话。等到昭明离去，含泪对紫陌女御说：

“姐姐你听到了没？平日里都说陛下冷面冷心，我也没怎么觉得。就是对王姬这件事，陛下怎么会这么冷酷？天子的血脉，亲生的骨肉，他竟然一点情分都没有？”

紫陌女御劝解说：

“毕竟王姬犯下大罪。陛下心里的气还没消呢。这个时候急急忙忙去求情，陛下怎么会答应？还是缓缓图之才好。”

莫离无奈。等到东伯夫人再来问，莫离委婉说道：

“夫人的心意，我已经转达给陛下。可是陛下诏命刚刚下达，王姬还是有罪之身，一时半会儿也不合适。这件事情，还是缓个一年半载的，才好跟陛下提起。”

东伯夫人点头说：

“臣婢也是这样跟王爷说的。只是王爷性子急，那里等得了那么远？恨不得一时半会儿就册封了。王后娘娘也知道的，那一对儿人本来就性情相合，当初做父女，就你说我应的，亲密得如同亲生父女。如今干脆做了夫妇，更是好得不分你我。王后娘娘既然这么说，臣婢回去回禀就是。”

东伯夫人回来，等到襄王下朝，就在宫门口迎接，路上就转述了莫离的话。襄王皱皱眉，说道：

“既然跟了我，就是我的人。现在还说什么罪过不罪过？有罪也已经宽赦了。等我过些日子，亲自给陛下说！”

襄王说着，心里还是不舒服，让东伯夫人回宫去，自己径自往祁华殿这里来。

祁华殿新来的两个小女御，一个叫做小鸥，一个叫做小鹊，伶俐十足的样子，陪伴须臾。还有引琴女御和引棋女御过来教导，此时刚刚回昭华殿。只有小鸥、小鹊在一旁服侍。

小鸥对须臾说道：“现在是王爷下朝的时候了。小主也该到王府门口等着，迎接王爷才是。”

小鹊点点头说：

“正是呢。小主在门口候着，王爷看到小主殷勤，一高兴，可不到祁华殿里来了？小主只管在这里歇着，王爷忙起来，可不把小主忘了？”

须臾笑道：“王爷的记性，一个背离他十几年的女人，他还深深记着。哪里忙起来就把我忘了呢。就算是忘了，也就让他忘。离了他还不活了！”

须臾说着，想着襄王那种温柔和体贴的样子，抿嘴笑了笑。

正巧襄王这个时候就回来了。人走在祁华殿的门口，听到里面说笑，问道：“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小鸥、小鹊见到了，连忙行礼。襄王让她们出去，凑到须臾面前，看看她精致的小脸，问道：“说什么呢？”

须臾娇嗔一笑，“不告诉你。”

襄王抱起来往床帏里送，说道：“胆子不小！”

放到床帏里面，放下帷幔，看着须臾亮晶晶的眼睛，亲昵了许久。叹息说：“昭明怎么能够生出这么好的女儿？我还真生不出来！这样一张脸，满月一般，月亮里面的嫦娥不知道能不能比，竟然没有一点点能挑的。”

须臾噘着嘴说：“你干嘛这么说，我不是他的女儿。”

“行，你不是。”襄王呵斥说道，“你是西王母娘娘的女儿。但是我警告你，说话不准你呀我的，要说臣婢！”

“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就要说臣婢？”

“不听！是不是？”襄王问道。

“臣婢不敢！”须臾急忙求饶。

襄王看见那一张笑脸，没有不欢喜的。日日欢愉，也更情深意重。抱着须臾说道：“回头去陛下那里求个身份。先做个女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