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如父王？”襄王哈哈大笑说，“真的吗？一个都没看上？我觉得那位六公子蛮不错啊！看他看你的眼神，杯子都掉地上了。”

“风流色鬼而已！”须臾回答说。

“风流色鬼？哈哈哈！”襄王说道，“男人都色。色不是毛病。随便挑一个好了！你点个头，明天我就让齐国的国君大人，将六公子给你送过来！”

“送过来我也不要。”须臾哼着说。

“齐国算是大国了。齐国的公子真的不错了！挑花眼了不是？”

“就是不如父王！父王最好！”须臾重复了一遍。

襄王没办法，将须臾送回到殿宇里。小心放在床榻上，盖好衾被。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发现须臾环抱他脖颈的手并没有放开。

襄王以为须臾醉了，伸出手轻轻去拉须臾的手，但发现须臾的手并没有听他的话。

襄王敏锐又聪明，他马上意识到：须臾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谁都不如父王？须臾怎么了？对自己动情了？

这个孩子，还是喝多了。襄王低声说了一声，“放开！我是你父王！”

“你也没生我！”须臾拒绝说。

“喝了多少酒？醉成这样！”襄王把须臾的手拿开，放在衾被里。

襄王心里说不出的复杂。他不敢想太多。他吩咐须臾说：“好好睡觉。别在哪儿说胡话！”

襄王说着，从殿宇里走出来。吩咐女御准备点水，等须臾醒过来让她喝点水，大踏步离开了。

……

从须臾居住的殿宇里走出来，襄王的心里噗噗腾腾，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

襄王活到今天，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他敏锐得很。他感受到了，须臾这个女孩子，是对他动情了。

这是莫离和昭明的女儿。是自己的晚辈。他不能动情啊！

可是，那一张精致绝伦的脸，那如花似玉的美貌，那种年轻的、充满魅力的感觉，总是让襄王不由自主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女人。那个一直留在他心里，让他痛伤的女人。

须臾给他的感觉，就是回到了二十年前，襄王正青春浪漫的时光。

“她是个孩子，她什么都不懂。”襄王对自己说。

襄王不想让自己回到那段太过美好的时光。木芙蓉花下那一张仙子一般的面庞，云朵一样的身影，那一双绝美凤凰目，浅笑的桃花一样的笑靥。那般的才情，那般的纯真……

那是防风氏莫离。不是须臾。虽然失去莫离的怆痛还在心里，可是不等于就要用这个不懂事的女孩子来替代。

这是襄王明智的想法。充满理性。他做好了这样的安排。

可是，强烈冲刷他内心的，是一种来自无边深情海岸的潮汐。一拨一拨，冲刷他的内心。他想接受。他很想接受。那个女孩子给他的感觉太熟悉，太相似，太让他向往。他感觉那就是某一个身体外面的小心脏，只有揽在怀里才会舒服，才会满足。

襄王被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左左右右折磨了一夜。他竟然失眠了。天气微亮的时候，襄王起床，洗漱了一下，骑着马出去了。让早晨的薄雾和清凉空气，洗涤一下他的大脑。

一直到早上用早餐的时候，襄王才打转马头回来。

……

“小主呢？起来了没有？”襄王来到须臾居住的殿宇门口，问服侍的女御。

女御表情奇怪，看了看襄王。

“小主在里面呢。不高兴呢。王爷自己进去看吧。”

须臾不高兴了？

是啊！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肯定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