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痛？”莫离上下抚摩一下，怀疑他哪里的骨头断了。

“这里。”襄王对莫离说道，“是不是碎掉了？”

襄王把莫离的手拉过去，放在了他的胸膛上，那是正心脏的位置。

莫离的手能够感觉那里在有力地跳动，跳得很厉害。或者说跳得很剧烈！

莫离轻轻把手抽回来。但是襄王抓着她的手没动。

“碎了吗？”襄王轻声问道。

“没有。还好好的。”莫离回答说。

襄王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好长时间，他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莫离，恨我吗？”襄王用他低沉的声音问莫离。

莫离回答不了他这个问题。我没说话。

“这个问题真愚蠢。能不恨吗？”襄王自言自语说道。

襄王呻吟着勉强坐起来，腰部痛得他不住声地喘气。

“王爷是不是腰痛得厉害？”莫离问他。

“是。像断掉了一样。”襄王说道。

“臣婢给王爷揉揉吧。”莫离问他。

“没有用。”他说，“伤势复发了。”

“王爷的腰不是已经好很多了吗？是旧伤复发了吗？”莫离问他。

“不是旧伤，又受了伤。攻打幽独国的时候遇到了严寒天气，腰部的新伤旧伤一起来了！”襄王说道。

“陛下已经告诉王爷，出兵不利。三道诏令拦不住王爷。王爷为什么要这样固执！”莫离责怪他说。

襄王冷笑道：“王后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活该遭报应，是吗？”

“臣婢不是这个意思。”莫离对他说道，“王爷好歹听人一句话。说做什么就做什么，谁的话也不听。所以才会吃亏呀！”

“王后还会关心臣的事情吗？”襄王问道。

“臣婢不关心。”莫离回答说。

“还是这德行。说话这么难听，跟个毒蛇一样随时准备咬人。”襄王说道。

“臣婢说话向来不好听。王爷想听好听的，外面有的是。前朝后宫里有多少奉承话，还不够王爷听吗？”莫离冷笑道。

“怎么一点都没变？连口吻都一样。这算吃醋吗？”襄王笑道，“臣带伤跑了几百里路，不是想换娘娘一句好话吗？”

襄王这么一说，莫离想起了留在贼营里面的郭颖夫人。内疚说道：

“王爷，夫人还在那边，臣婢真的感觉对不住王爷……”

襄王笑着说道：“王后都能废，一个夫人算什么！要多少没有？”

他说这话，莫离就不想理他了。莫离眼睛盯着火苗，没有说话。

“莫离，心里还在恨我吧。”襄王看着莫离，问道。

莫离回答说道：“陛下只教臣婢学会了爱，没有教臣婢学会恨！臣婢不恨任何人！”

襄王说道：“行。跟着昭明没白学。学得虚伪、做作、一句真话没有了。我看一眼还看不明白？王后心里在恨我。委屈、愤懑，我都看出来了！”

“即使是那样，也是王爷该得的。”莫离讽刺他说。

“是啊，罪有应得啊。王后已经不顾一切劝谏臣了！臣不听啊！明信侯跪在引凤阁前面告诉臣，昭明已经到凤凰城礼聘去了！臣还是无动于衷。王后不知道心里多恨我呢！”襄王有点伤感说道。

莫离冷笑道：“王爷眼里只有霸业，还要什么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