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没有理睬莫离。

“哦，我想起来了！大王是上苍派给觅衡国的神祗！大王不是人！是神祗，对吗？”莫离继续讽刺他。

“你再敢胡说，我把你推到火里，直接烤着吃了！”襄王威胁莫离说。

“我才不怕。大王是吓我的！你舍不得！”莫离试试他的底线。

“你是想试试，对吧。”襄王瞪着眼说。

万一他是真的，莫离是不是马上被推到火里去炙烤？莫离吓得一哆嗦说：“不是的。大王，我不敢！”

莫离看见襄王深锁着眉头，不是很开心的样子。拧着眉头，一边为莫离烘烤衣服，一边似乎在想着什么。

莫离问他：“王爷，你胸口那个伤痕，是怎么来的？”

襄王没吭声。

莫离接着问：“王爷，你一生中征战了多少回？你的胸口，腰上，后背上，胳膊上，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伤疤都有！我能够告诉你，你每一个伤疤都是怎么来的！还有你胳膊上的一个伤疤，是我咬的！”

襄王沉默不说话，他似乎是在倾听。莫离告诉他，

“那时候，王爷逼着我回宫，我拼命挣扎。王爷把我捆在马上，我就咬了王爷的胳膊。在你左胳膊的小臂上，是我咬的！”

莫离给襄王指了指，她咬的那个伤疤。

襄王因为没有了记忆，他的防范心理是很强的。他看了看自己的那个伤疤，陷入了巨大的痛楚之中。

一个人，回忆不起来自己的以往，那种痛苦是很令人压抑的。

“王爷，你记不记得你从悬崖上跌落下来？跌入奔涌的压砻江中？你记不记得熊熊的火光？你是被贼人用火箭射伤，坠落到断崖下面的。”莫离轻轻地问。

襄王没有跌入压砻江的记忆。但是那熊熊的火光，他梦里经常出现。

襄王在那个时候有点相信：这个妖女说的话，是真的了。

襄王坠落悬崖，自知生命将尽。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襄王心里出现的最后一个人影，就是他深爱的女子——莫离。

那个时候，两个人千般恩爱。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那些事，莫离也不会被自己那么无情赶出宫去。

天命啊！还是自己的罪孽？

……

襄王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有点难受。

对于那个离开自己的女人的爱，甚至是从她没有嫁到王宫里面开始的。虽然那个女人坚决不承认。

昭明出入凤凰城的时候，襄王其实心里就有点犹豫。他知道昭明对莫离的情分。他这边只要放手，那边昭明一定会带走莫离。只是当时刚刚宣布对莫离的驱除。一下子也转不过来这个面子。

后来，听说莫离遇刺，他心里也有些奇怪。明信侯回来，瞪着眼，竟然怀疑是他做下的。襄王一口就承认了：“是我派人杀她。她该死！”

襄王骂莫离该死，是因为莫离竟然敢答应跟着昭明走。但是派刺客的事情，却和襄王没有干系。他是觉得憋屈。莫离那边误会他，看明信侯的样子，完站在莫离那一边。

自己就像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孤家寡人，谁都不偏袒。尤其是明信侯。明信侯是从小跟着自己长大的。现在的态度，一脸气愤和不满，明显站到了莫离那边。襄王难免有点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