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立刻命令玉盏女史大人说：

“拿图册来看！”

玉盏女史大人将图册呈递过来，莫离迫不及待就打开图册——

没错！是的，源江的源头上流，是在王室的控制区域内。这就是说：可以在源江上游兴建水利，修建大坝。既可以将源江丰富的水源引入容易干旱的中原进行灌溉，关键时候还能够蓄水开堤，造成对下游的灾难。而源江的下游，正是兀竺国。

按照周礼，是不能“壅泉”的。因为“壅泉”会给交战双方带来重大的灾难，有人容易伤及无辜。所以，莫离也不敢公开说，准备威胁公孙茂。只找了个借口，要兴修水利。

莫离不是昭明。她的血管里留的不是贵族的血。只要能对付公孙茂，莫离不惜不择手段。

“兴修水利当然是好的。先陛下在时，也常教导臣婢，水利之事，不仅惠及当代，而且造福千秋万世。如何不好？不知道四位贤士可有推荐的人选？”莫离问道。

阴山死鬼相互望了望，共同推出了一个名字——西门伏波！

“臣等在阴山鬼谷先生那里学艺之时，就听说过此人。此人憨厚诚实，专心于地脉水文，有心修筑水利。可惜身逢乱世，各国忙于交战，谁来兴修水利？所以此人满身才华无所用。这个人也不会辩论，口比较拙笨，所以一直寂寂无名。隐居在山野，贫病交困。如果娘娘要用，臣等可以将他引荐过来。”

莫离高兴说道：“准奏！本宫授予你们官职，可以马上请那位高人过来见臣婢。”

一位大臣阻拦说：

“太后娘娘！朝廷大臣，都是代表一国的体面。如今完好无缺的不用，却用这些残弱之人。如果朝堂上都是这样的人，岂不惹人耻笑？难道我堂堂大周，就没有人了吗？”

说的也是。

莫离开口说道：

“日有日蚀，月有阴晴，天有不测风云。当年共工怒触不周之山，而使天柱地维断绝，天倾西北，地不满东南。皇天后土尚且不会周全，何况人呢？这些贤士肢体有残缺，而智慧才能却在人之上。人为万物之灵，如此灵异之人不用，何以称为擅用人？臣婢知道贤士不可不敬，所以不敢不用。请陛下下旨，将这四位贤才擢拔为咨议大臣，以做臣婢之师。”

莫离口中的“陛下”，是刚刚继位的小昆仑。昆仑自然允准。

但是那四位贤士并不露出喜悦之色，拒绝了莫离的擢拔。

“我们只希望能够学有所用，不需要陛下的封赏和爵位！”

“那就做陛下的宾客吧。”莫离赞赏说道。

……

须臾站在高山之上，远望着那个巨大的水利工程。

这是当时的昭和王后娘娘——也就是自己的母亲修建的。

须臾的母亲，和昭明天子不一样。她并不是循规蹈矩的人。她胆大，聪慧。她在那样的情况下，能够耗费几百万两白银修建水利，她一定有她的别的目的。

她一定暗中设置好机关，用来控制源江巨大的水量。她可能利用某种机关或者水利枢纽，将原本用来造福人类的灌溉水利控制起来，用来对付随时可能威胁王室和中原的兀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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