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年2月19日，节气雨水

在过年之前，学校总算是放假了，让每个人得以喘息。不过在老师的话语中，寒暑假是比上学的时候更需要认真的。

倘若你上学的时候还是和你的同学同一起跑线上，那么假期不努力，可能他就超越你很多了。

路启文坐在出租车里面，看着外面的树木飞快的消失与视线之中。不久前他妈妈让他大年初四的时候过去吃个团年饭。本来是想让路启文除夕过去的，结果他不答应，说要陪着爷爷奶奶。

李英只好作罢，不过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只是这个不在路启文的考虑范畴。

能出，已经算是相当给面子了。

下了车，路启文看着眼前的店家牌子。柴火饭？有点意思。

“这边。”李英挥着手，她一直在外面等路启文，说起来是团年饭，其实就是等他一个了。李家已经团过年了，不过她还带上路启文，所以请客把兄弟姊妹全部叫过来了。

足足坐了两桌，看上去还蛮多的。

“喊人了不？”李英笑着，拉开了一个位置让路启文坐下。

路启文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

“这个是大舅、大舅妈，小时候我还带你去他家玩过，这边二舅......”李英挨个说着，把所有人都说了一边。

“要喝什么饮料自己拿哈。”幺舅说了一句，路启文看了一眼，真胖。

“哟，这就是你家的啊，看上去真像。”服务员似乎是李英她们同一个村里面出来的，都认识。

“叫阿姨，小时候还抱过你的。”李英赶紧说着。

“嗯。”路启文坐了下来，他一个人都不认识，说是亲戚，呵呵。路启文算是明白了，就是让他过来露个脸，说明她李英有一个马上要高考的儿子，如是而已吧。

“哥，我们去拿饮料吧。”路启文感觉有人攥着他的衣服，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也不知道是谁家的。这种应该是堂弟吧？迟疑了一下，想的更多的还是不应该来。

“妈，我和弟弟去拿点饮料。”李英还在和别人聊着，路启文带着所谓的弟弟去了前台。“劳烦要一份豆奶，你要什么？”

路启文看着弟弟，又点了一份一样的，是弟弟他自己选择一模一样的。

走回了桌子坐了下来，那个弟弟就坐在路启文的旁边。而另外一边则是大舅。

“学习怎么样哦？”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整桌都安静了下来。

“不太好，勉强过个重本线吧，可能会稍稍再高一些。”路启文漠然地说着。晚上居然吃的是火锅，还是用柴火的那种，下面是灶，烧的柴。

“成绩差点无所谓，重要的是做人。”旁边的大舅说了一句，听见路启文说不太好他心里莫名还有些放松。他儿子就比路启文小一点点，明年也是高三，成绩还不错。

路启文心里诧异了一瞬间，他只是说得很谦虚，但是不代表重本很好考。

“别人重本线还撇了啊？”有人说了一句，他就在学校工作，天天看着普通班的学生，基本都没几个能上重本线。

不断地上着菜，而一桌子的人也在不断地问着问题。李英坐在另外一桌，这边只留了路启文和一些亲戚。

亏大发了，没人提压岁钱的问题，那路启文干嘛过来？

“诶，路启文，你奶奶她们准你过来啊？”大舅突然问了一句，本来心情就不好的路启文当时差点就爆炸了。

“什么准不准？”路启文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毕竟人不和狗斗气。

“小时候你妈想把你带到外婆家去都不准，生怕把你卖了一样。啧啧。”大舅喝了口酒。

路启文不确定是酒后无心之话，还是刻意冷嘲暗讽。

“我皮肤比较敏感，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待。蚊虫咬了我很容易就感染掉，你负责吗？”路启文停下了筷子。

“这个不是敏感不敏感的问题诶，看看外婆都不准，你那个奶奶，呵。”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路启文不认识人，也不清楚是谁。

“我奶奶怎么了，说。”把筷子扔在了桌上，靠着座椅，路启文望着面前的这么一群杂碎。

“那娃儿见妈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她为什么不让。”

“好不容易过个年才想着把你带到农村，让外婆看看，结果还不是你奶奶拦着。”

路启文感觉自己火大得很。

啪。

路启文把自己的碗扔进了锅里面，打在锅边上，碗碎掉了。

抿着嘴，路启文站了起来。“先想想自己又做了什么再来和我说话吧。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配不配。有些话，畜生就不该张嘴。”

整个饭店都安静了下来，因为这边碗碎的声音。

“今天你还要造反了是不是，做些样子给谁看啊。”一拍桌子，大舅站了起来，不过只是和路启文差不多高，并没有什么气势。

“有什么问题吗，那你们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呢？”路启文直盯着他的目光。

大舅瞬间抬起了手，似乎是要打路启文一般，简直和路谢辉如出一辙。

反手路启文一耳光就扇了过去，先下手为强的道理他还是知道的。

扭头便走了出去，主要是怕那个所谓的大舅反应过来之后他打不赢，所以就先遁了。

怕是心里怕，胆子要放大。

再说，别人都说到他奶奶这里了，凭什么忍？

小时候来都没来过，有脸说是奶奶不让带走？不觉得可笑吗？

“跟我回去道歉！”李英跑了出来，一把抓住了路启文的手。

“你现在知道出来说话了，那之前别人说得我很难堪的时候你在哪？我小时候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怎么，你也想打我？”路启文盯着李英。

“我告诉你，李英，我叫你一声妈，是看你十月怀胎不易，但是你也要明白一件事情，我不是你养大的，我们之间并没有太多的关系。如果想要达到你自己心里想要的东西，最好看清楚你自己的位置。他们要是说我，我也就算了，但是一群畜生，猪狗不如的东西，也敢说我奶奶，呵呵！”

“你！”李英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但是她找不说什么来反驳。

“好了，让我回自己家去。让我难堪，你也只会更难堪。要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情，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自食其果而已，别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故意说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甩开了李英的手，路启文站在公路边等着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