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敬德和附近几位宾客点头问好，向妮卡曲起手肘。

妮卡挽住侯敬德的胳膊，目光仍有意无意地瞥向洛愔。

“妮卡。”侯敬德出声提醒。

妮卡却显得有些神不守舍，还是迪让扯了扯她的裙摆，她才回过神来：“什么？”

侯敬德问：“有Z国的客人吗？”

妮卡摇了摇头：“我没有注意，不过辛赫家的人在招待室，希望和你谈一谈中央公园土地分配的事宜。”

“今天只宴客，不谈事，他爱等就让他等着。”

“这……”妮卡为难地皱眉。

辛赫是M国的第一种姓，是除了王室以外最受尊敬的家族，这样未免太不把辛赫家族放在眼里了。看侯敬德的神情，并没有把辛赫当回事，对此妮卡一点办法都没有。侯敬德是她现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妮卡相信他。

侯敬德轻拍了拍妮卡的手背。

妮卡在心底叹了口气，目光又不由自主地朝洛愔望去。

洛愔垂着眸，从进来以后，没有说过一句话，眼睛没往任何一处乱看。感觉到妮卡的视线，洛愔没有任何的回应。

来参加宴席的都是些权势滔天的权贵，侯敬德带着妮卡，跟他们一一打过招呼后，让妮卡自行去招待那些贵妇。洛愔始终一言不发地跟在他们的身后。

妮卡和迪让都走开了，侯敬德端了一杯酒，站在堆叠的酒塔边，望向高谈阔论的人群。

“在这里，自由，财富，你想要的什么都有。小丫头，你当真不考虑为我工作？”

洛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淡淡开口：“你想要的，未必是我想要的。”

“那么，你想要的是什么？”

“对我来说，平淡才是最珍贵的。”

“平淡。”侯敬德不禁嘲讽一笑，“弱者才会沉浸在当权者虚构的和平里，说到底，不过是谎言罢了。”

“把人生活成哲学的人，会更累吧。”

“小丫头，你在说我吗？”

“我就是这么一说。”

侯敬德晃了晃杯中的酒，抬起到唇边喝了一口，眼中带了几抹暗沉：“我一直很欣赏你。你很优秀，我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培养出这样优秀的人才。”

洛愔神色微僵，马上又恢复过来：“我说过，不会再回答你的任何问题。”

侯敬德露出欣慰的笑容：“也好，你这样就好，很有原则，也能保护自己。”

“我不懂你的意思。”洛愔心底有异样的违和感。

“我也不太懂，说起来，人还真是奇怪的生物。”

洛愔望着侯敬德，想从他的眼睛里探究出什么，可那双眼睛里涌动着的……是悲伤吗？

侯敬德眸光一转，放下酒杯扬起笑容，向门口走去。

洛愔抬眸望去，看到此时走进来的人，她蹙起眉，站在原地没有上前。

那个方向，秦言柯西装革履，看到洛愔两眼都放出光。

侯敬德挡住秦言柯的视线，向他伸出手：“秦小老板，欢迎。”

“感谢您的邀请，能来参加库勒公馆的宴会是我的荣幸！”秦言柯握住侯敬德的手，目光却直直望向洛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