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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北之地的那几个科学狂人还在为自己的午餐发愁。

而第六区上，有人则是在看着自己的尸体发愁。

不过对于罗阳来说，远远看着一副骷髅架比近距离看着自己苍白头颅容易接受多了。

……

第一战将整个悉尼市毁于一旦。

没有任何一栋建筑物保存了下来。

不死鸟所制造出来的越维度扭曲空间将这里的一切夷为平地，而后的大战更是将这种毁灭扩大到了更广阔的范围。

战后的悉尼，已经看不到往日的半点痕迹。

现在矗立在东南海岸线上的，是威尔人的军事基地。

可以看到有很多的铜墙铁壁般的装置梳理着，而内部是某种特殊材质外壳的半球形建筑扣在地面上。

这并不是罗阳第一次见到这种建筑物。

当初他穿越到六年后……哦，现在应该是四年后，四年后的战场上，他就在第六区见到了这样的建筑。

建筑的外壳是跟威尔人的铠甲很相似的物质，只不过精纯度没有那么高而已。

……

从远远看过去，这几座组合起来的基地，就像是矗立在荒漠上的孤岛一样，周围是一片荒芜，没有任何其他建筑了。

而在为首的建筑顶端，就立着一个十字架。

阳的尸骨就钉在那儿。

……

“听说他们没有找到脑袋，估计是在战场上弄丢了。”

摩托车停在一片高地上，左灵很悠哉地翘着腿背靠在摩托后备箱上，对罗阳说道。

……

“头啊，我知道在哪，之前碰巧遇见了。”罗阳站在高地边缘，远远地看着威尔人建筑上那个骨架。

“碰到了？”左灵眯了眯眼。

“是啊。”罗阳耸了耸肩。

“那，你看到自己的尸体是什么感觉呢？”左灵伸了个懒腰，看着罗阳的背影。

“还是挺有意思的，我不过我之前已经见到过自己的头了，所以现在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感觉。”罗阳耸了耸肩。

左灵则是不以为意地魅然一笑。

“那你有没有想起些什么？”她对罗阳问道。

事实上，左灵也不懂为什么会出现跟阳一模一样的人，而且正主的尸体就挂在那边的楼顶上。但对方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阳，对于左灵来说是无所谓的，她只知道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这个男人能够保证自己在第六区存活着，这就足够了。

“想起些么？并没有。”罗阳摇了摇头，说道：“可惜了，我记得住的事情依旧还是那些，记不住的事情，也完全没有想起来。”

对于第一战，他记得的当然很多。

包括自己被砍断脑袋的时候的感觉，还非常熟悉。

可如果要说自己身后这个女人，他是一点儿都没有印象了……

……

“据我所知，你好像没有参与到那一战吧？”罗阳回过头看了一眼左灵。

而左灵则是呵呵一笑。

“你开什么玩笑，我像是那种能上战场的女人吗？”

“说的也是。”罗阳点了点头。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一个人跑到第六区这种地方来吧？”左灵伸了个懒腰问道。

“对。”罗阳点了点头。

“我是来找我父亲的。”左灵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你父亲？……”罗阳嘀咕了一下，他尝试着回忆着有没有关于这个人的记忆，而搜刮了一下自己脑海中的记忆之后他发现，第一战战场上当时的确有一个姓左的人出现过。

“左枫？”

罗阳问道。

“嗯？”左灵则是一脸诡异的看着罗阳。

“你什么毛病哦，记得住我老爸那个糟老头子但是却忘了我。”她白了罗阳一眼。

而罗阳则是摇了摇头说道：“大部分发生在第一战的事情我都记得比较清楚，你老爹跟我在战场上有遇见过，所以比较有印象，不过你是他女儿这件事我确实不记得了。”

“看样子我跟你们父女俩貌似有过一些往事，不过可能不是非常愉快。”罗阳咧嘴一笑。

他如果不笑，看起来还很正常，但是他一挑起嘴角，整个人看起来就跟阳一模一样。尽管阳已经死了两年了，但是现在左灵还是能够想起当初那个家伙在战场上一边杀人一边大笑的样子，那是一种透人心神的诡异压迫。

左灵不认为眼前这个人真的就是阳的复活之身，但某些瞬间他看起来真的就跟阳一模一样，没有任何区别。

“是不太愉快，不，相当不愉快。”左灵眯了眯眼。

她不会忘记当初阳挟持了她威胁左枫的那件事情，她的人生轨迹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发生剧变的，而左枫也彻底被卷进不死鸟以及军方的这些战事当中。

直到现在。

……

“那你还粘着我？”罗阳嘿嘿一笑。

也许不是他自主想要做出这样的表情，但是他的笑容总是能够让人萌生一种不寒而栗的错觉，明明应该是少年的灿烂笑容，但如果你盯着那笑容仔细看，你可以看到对方眼神眉宇间那种残暴的杀意。

左灵作为女人，更加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但她没有表现出任何恐惧或者忌惮的神色，而是假装没发现一样，很魅惑地笑道：“你现在是人家的主人嘛~不粘着你我粘着谁~~”

这种语气能直接让那些意志力不怎么坚定的人骨头的酥掉，那可怜兮兮的眼神很惹人怜爱，尤其是当你知道对方身上就披着这一件斗篷的时候……

……

“下次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我可以把你退回给那个商店老板。”罗阳着看着左灵。

而左灵也被他的这句话吓了一跳，虽然罗阳的语气很平淡，但听得出来他并没有开玩笑。

不知道为什么，罗阳给左灵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

有的时候他表现得很吃这一套，左灵装模作样撒娇他也会跟着开玩笑，但某些瞬间又像是一个冷漠到极致的人一样，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

作为一个心理学者，左灵在自己的心中隐隐有了一些推测。

但她无法证实这种推测……

……

“我知道了。”

左灵很乖巧地点了点头。

“以后不敢了，你不要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