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声看她眼泪突然止不住地跟豆子似的落下，忙伸手帮她擦了泪，道：“你哭什么。我今儿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

谢知书抽噎着问：“什么好消息？”

蒙声道：“最多五日，你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无罪释放？”谢知书不敢相信。她知道蒙声会帮她离开，或许是阳奉阴违找人替她去死，或许是其他办法。

可是她知道自己是不能再以谢知书的身份再活在世上的。可是现在蒙声跟她说她能被赦无罪。

蒙声笑道：“我不会骗你的。你再安心待几日就能出去了。对了，有一事我不能跟你兑现承诺了。”

谢知书：“是说去看谢怜的事吗？我知道，她死了。见不着了也没什么，本来就没有必要再见了。到死她也不能跟自己的儿子相认，她罪有应得。”

蒙声点点头，道：“人已经死了，再计较也是无妄。谢家不日就会收到消息。等你出来了，你还是先回清河去见你四婶娘，与她说清楚。”

谢知书排斥道：“我不想回去。”

蒙声：“你厌恶谢家，可是你还有四婶娘在清河呢！她虽然是利用了你，可也有恩于你。

就当是为谢知书尽了一份孝心，你也该回去看她的。若是不愿在清河多待，三五天再来京城便是。”

谢知书因见到蒙声而明亮起来的目光有些黯淡下去了。

她低声道：“阿声姐姐还是为她着想。”

蒙声叹气道：“你怎么还想不明白呢！你就是她，她也是你。这些日子你们就没有好好磨合一下？

你这样事事为她做决定对她来说也太不公平了。总该让她出来让她决定自己的事。”

谢知书抱着双膝，下巴磕在膝盖上，固执道：“她太胆小了。出来一晚便受不了了。我为什么还要让她出来？”

蒙声挑眉，道：“所以阿书能不能醒你是可以控制的？”

谢知书一惊，忙摇头，“不是！”

蒙声严肃道：“知书，你不能永远和她共用一个身体的。这样下去，她会沉睡不醒的。”

谢知书侧头看着蒙声，问：“这样不好吗？这样就只有我一个人了。我们就不再是两个人用一个身体了。”

蒙声皱眉道：“知书，阿书才是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从她出身起，这身体便是归她管的。你是为了保护她才出现的。她才是主。

若是本末倒置，谁也不知往后会发生什么。阿书不能控制自己，你又能吗？”

谢知书埋下头，闷声道：“为什么我替她报了仇，却要把一切都还给她？”

蒙声：“不是还给她。是你融于她。知书，从前你出现是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反应的。

动不动就哭，是阿书才会做的事。你越来越像她了，你没发现吗？”

谢知书一瞬有些心慌，抬起头，摇头道：“不是，我不像她。”

蒙声不敢再说，拍拍她的背，柔声道：“知书，若是阿书醒来了，你问问她，愿不愿意会清河去看四夫人，若是她都不愿，那我也不会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