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商女变大佬
作者:猩猩石楠 | 分类:古言 | 字数: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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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山雨
朝暮进门,老李正嘟嘟囔囔的,在书桌上翻来翻去,琥珀费力收拾好的桌面再次凌乱不堪。
朝暮奇怪,问他:“做什么?“
“我记得给琥珀写了一首情诗,怎么不见了?”老李一脸惋惜:“本想今天给她的,为了报答她这么多天坚持送饭,太好吃了呀,娶了她这辈子都可以不用下馆子了。”
朝暮翻了个白眼儿,上前照着屁股直接来了一脚,摇着头自去书桌坐下。
“有病吧你?!踹我干嘛?“老李暴怒:“你最近吃耗子药了?怎么动不动就训斥我?现在…居然…还家暴?真是的,我就知道,那个于蒲牢一来,准没好事。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哼!”
“闭嘴!”
“就不!”
“蹴鞠?”
“我错了!“
老李一脸委屈,心想这两个狗男男,必是有一腿。自己陪伴朝暮这么多年,非打即骂,却对着一个外人喜笑颜开的,真是委屈死了。
“他也就比我腿长点…有什么了不起?”
一本书从头顶划过,带着寒冷的杀意。
“我错了!“
科考很快正式开始,在这之前,很多新近才到京都的学子,拿着卷子四处碰瓷,想要找到门路去做“行卷”。老李等京都学子冷眼旁观,对此嗤之以鼻。
相比明经,进士科才是学子们心中的白月光。不同于明经对考士人儒家经典及其注疏的理解记忆,进士科更注重对考士人的诗赋文才的考察。对于老李这样自负文采出众的学子来说,进士科的及第是莫大的认可与荣耀,自然是要拼尽全力去准备的。
以皇帝为名义上的主考官,在保和殿举行的礼部主持的进士科,通过后会被分为贡士和会元两类,分别都有三甲头衔。
而会元中一甲的前三名才分别是状元、榜眼和探花,二甲三甲的第一名,只能被称作传胪。作为京都出了名的子弟当然不屑于传胪,可是外省之人若是沾了二甲三甲的边也是要感天谢地的。
进行科结束之后的殿试才会最终得出三甲排名,所以整个考试要持续月余。满脸菜色的学子比比皆是,人称“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进士科从不糊名,也无誊录只说,其实并不十分严格,多数的录取并不只是依仗考卷,而是要看平时的文字功底,考生的声明、家世地位等。
所以说京外考生临时抱佛脚一般的行卷,只不过是安慰自心罢了。也因此,朝暮的茶楼才开得起来,很多礼部官员都会名里暗里去喝茶,其实是为了发现文采出众的学子,习作报上去,也可以为各大府邸贡献一二。
有家世出众的自不用走这条路,那些没根底的会紧紧抓住这样的机会,去大人那里露脸,有些前期铺垫甚至要好几年才行,这其实都是互相索取的事情,大家早就心知肚明,老李一众名声在外的学子,也免不得随俗,有时候被显贵请去诗会,自然要十分配合的露一手。
琥珀不懂这些门道,只知道朝暮和老李对这次考试十分重视,她也是提心吊胆地等了许久,放榜那日见老李一脸喜色冲回茶楼,才算心落进肚子。
老李一边欢呼,一边冲上来就要拉琥珀,起料紧跟在身后的朝暮长臂一伸,照着老李的脸一把搡开。
他兀自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朝暮将美人抱在怀中,还连续转了三个圈!一颗心从狂喜到碎成玻璃渣,前后不过眨眼间。
“啊——”他只来及哀嚎一声,伸出“我们?你们?不是?天呐?啊——“
琥珀见着朝暮的一刹那,一颗心才算落到实处。虽然知道他不在意这些,自己也不在意他的不在意,但是突然看到他开始认真对待考试,以及那些莫名其妙的挑衅,她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不可控的事情正在发生,就好像在山里猎杀猛兽时,那种威胁马上就来来临的感觉,野兽在暗处,肆机而动,凭借天生猎人的第六感,后背的汗毛都在竖起来,就像现在,此时此刻。
琥珀突然收了笑容,猛地挣脱朝暮的怀抱,回身四看。门外人来人往,放榜的日子,街上满是热烈的气氛,那些落榜的苦涩人群早就缩到阴暗处独自伤心。
“怎么了?“朝暮奇怪。
琥珀摇摇头,低语:“有点不对劲,好像有人盯着?”
“什么人?”朝暮马上跟着朝街上望去。
“你们!马上!解释!给我!”一张大脸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把琥珀唬的朝后退了一步。
老李已经爬了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浮土,正一脸苦大仇深地死死盯着他们。
琥珀咧嘴一笑,朝朝暮挑眉,提起裙摆直接回了茶楼,那意思是你做的你来解释好咯。
“老李,你听我说,不是我不告诉你…”
“我不听,你不是,不喜欢女的了吗?”
“谁说的?“
“你自己说的,缀画之后你再没找过女人,连坊子都不去。“
“不去坊子是我自爱,凭什么说我不喜欢女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不喜欢女人了?“
“我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你和那个…于蒲牢眉来眼去,每次他来,你都魂不守舍!哼!“
“李昌谷,你要死吗?你才喜欢男人,你全家都喜欢男人!“
“傅朝暮——呜——呜——“老李掩面踉跄而去。
若菱靠在门边,抱臂摇头,咂咂嘴:“啧啧啧!”
“姑姑,他们在做什么?”扎着两角的青柠揪着若菱的袖子,好奇问道。
“小孩子不该问的,不要问!”若菱扭过她的脑袋,走回屋内。
朝暮看看跑远的老李,又回身看看茶楼内掩嘴偷笑的众人,一头雾水。站在门口想了想,甩了袖子回茶楼,心说大老爷们儿闹几天也就罢了,人家琥珀又没答应你,干嘛闹得这么难堪?跟个娘们儿似的,还哭着跑走。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写诗写的脑子秀逗了。
远处人群之中,有人瞧着两个背离的身影,露出一丝颇有意味的歪笑,此时正值一众庆祝的人群穿街而过,他却伫立在街角不动,一身普通的粗布麻衣,只有斗笠下的下颌坚硬异常,不想寻常贩夫走卒松垮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