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商女变大佬
作者:猩猩石楠 | 分类:古言 | 字数: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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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 无助
“这袁家是该有件喜事冲一冲晦气了,老爷刚死,家里就闹成一团,袁本贪心不足,活该死在押解路上。只是奇怪袁立跟着也死了,这一年多家里竟连着死了三口。”
“什么三口?四口了,还有三公子的夫人,说是失足落水。”
“这一家子是不是冲撞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袁立死的蹊跷,听说前一晚刚从兰绒坊出来,第二日一早便被下人发现暴毙在家中马房。那马夫当时就吓傻了,据说现状很惨…”
绮梦眼睛盯着伙计递上来的样品,手却慢慢停下动作。袁立死了?才回来那天喝醉了酒,记忆有些模糊。朝暮似乎说过袁家只剩下袁荣一个人,那袁立的死与他是不是也有关系?袁本的事,当时她的状态不好,隐约听说了,过后也曾细想过,可是因为恨极了他,听说他死了只觉痛快。
朝暮恨极了这一家人,而且当年傅家的事,袁立只怕也有参与,所以只怕真的是朝暮下的手,那么袁家就只剩下袁荣一个人…
她打了一个寒颤,后背渐渐伸出冷汗来。那个一直陪在身边的人,温柔至极,可是自己从未曾真正见过他的另一面。一时间,碧珠儿的话重又涌上心头,商圈的人都知道朝暮心狠手辣,因着当初傅家的惨败,他突然杀回来,有头脑有手腕够狠,因此才会迅速将袁家排挤出去。
可是他的目标并不是整垮袁家,如今看来,只怕是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那袁荣是不是?
正想着,伙计又端上一套珍珠,淡淡金色,硕大正圆,毫无瑕疵,周围发出一圈赞叹声。小二堆着笑脸:“傅夫人,这是刚进洛阳城的,几年出的极品,只此一套。”
周围有人轻声咦了一声,窃窃私语:“傅夫人?她什么时候回来的?刚才出去的不正是袁荣?听说他们…”
绮梦没想到伙计认出了她,皱紧眉头,暗道自己太过大意。随手指了指面前的珍珠,另外几套金饰、碧玉簪子等,也不问价钱。只说让包起来,一并送到遗梦坊去,账单直接送到傅家就行。
说完,看也不看其他人,站起身来走出门去,身后一众伙计满心欢喜簇拥着送她出门。
在外面又逛了逛,不自觉就到了清水楼。她随意走上楼去,瞧着呱唧正在忙,也不打扰他,直接走上顶楼。这里有一间私室,只有朝暮和她才能上来。许久不到这楼里来,她慢慢摸上来,四下里静悄悄的,走廊尽头便是那扇雕花暗红色木门。
有光亮透出来,绮梦心内一喜,没想到朝暮今日竟在这里。她翘起嘴角,走上前去,伸手就要推门,却不想一下子没有推动。
她看着那古旧的门把手,有些奇怪,呆愣着。这里从来不锁门的,下面有人看着,没有客人会上到这里来。不知道怎么想的,绮梦突然用力拍门,挑高声音喊了两声:“朝暮?你在里面?”
门内有了响动,凌乱的步子走到门边,雕花木门打开,朝暮微笑看她,脸色却有些慌张:“绮梦?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出来买点东西,路过这里,顺便上来看看。”她慢慢走上去,朝暮却死死把着门,并不想让步。
绮梦死死盯着他,桂花香浓烈扑鼻,将朝暮身上好闻的青草香气都盖了过去。他发丝有一些散乱,有几根落入颈间,洁白的衣领下有一抹鲜艳的红色。
她忽然伸出手去,轻轻抹去那抹艳红,低头淡然一笑:“告诉门内的那一位,这款香膏不如之前的,太浓了。”
朝暮脸色变了变,纹丝未动,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
绮梦落下手,轻声说:“那我回去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回到家中,与守在门口的锦娘与一众兴奋的姑娘闲聊几句,看那珍珠已经挂在锦娘颈间,煞是夺目耀眼,忍不住笑着打趣了她几句。说笑玩便直接回了家,随手拌了些朝暮爱吃的小菜,放在桌上,嘱咐下人等爷回来吃。
转头上楼,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嘱咐打扫的妇人:“我今日走了乏了,想上去睡一会,晚饭就不吃了。一会老爷回来,不必叫我。”
见妇人应了,她转身轻轻上楼,脚下楼板嘎吱吱响了起来,这里虽经修整,但这座宅子毕竟年岁已老。她忽然想起,自己从来不知道朝暮的“家”到底在哪里?他那被老鼠啃掉半边脸的母亲在哪里?就连两人成亲,都未曾露面?
绮梦叹息一声,其实自己根本未曾真正了解过朝暮。草原的记忆渐渐远去,冰冷的河水再次侵袭而来,绮梦只觉手脚发麻,浑身无力。
“我累了,再也不想,你要是想,便来带我走吧。”她喃喃低语,对耳边不停尖声嚎叫的女声回复。
窗下有块活动的板子,抵着一边压下去,另一边便会翘起来。她伸出细长手指探进去,摸出一个掌心大小的锦盒,打开来,里面有一瓶子药丸。
绮梦握着那瓶子,起身坐到床上。外面已经黑透,她不想点灯,便摸黑默默坐着。又过了一会儿,她摊开手掌,借着月光看手心里的瓶子,慢慢起开木塞,到处一粒粒小小的药丸,白色的一粒粒塞到嘴中,就着冷茶,她整整吃了一瓶子。
身子软软地倒下,她叹息,好舒服啊,随即滑入漆黑的梦境之中。耳边的尖叫变成了凄厉的笑声,不绝于耳,河水渐渐淹没了她的意识。
她随着嫣然前行,前面漆黑一片,身后却有一盏烛光一直跟随。有聒噪的蛙声不停断的叫着,还有人在疯狂的摇着自己,喉咙好痛,什么东西在嘴中搅动着,恶心的不行。
绮梦突然一翻身,吐得天昏地暗。小腹处传来焦灼的热意,隐隐抽动,好难受。她努力睁开眼,可是眼皮沉重,有影子不断晃来晃去,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黑了亮、亮了黑,有人就是不让自己沉睡,每隔一段时间便来折腾自己,嘴里一直都是苦的,她咬紧牙关不想再吞,可是有人拼命扒开她的嘴,灌下一碗又一碗的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