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皮细软纤薄，馅儿说不上是什么馅，有鲜虾的鲜味，又有猪肉的香味，其中夹着青菜的嫩滑，嚼两下，甚至能咬出浓郁的汤汁。

她从没想过，一个包子，竟会好吃到这种地步。

比五星级大厨做的海鲜盛宴还要让人唇齿生香。

她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大家要那么多了。

可，吃完两个，略有饱腹感的她，又不明白了。

吃饱喝足，算完账，千颂拍了拍裤子上的灰，站了起来。

“很好吃吧。”

“嗯。”时凝盯了眼排着对的人。父亲今天不会来学校，如果买了，会放坏。

千颂这才开口做解答，“第一个女人呢，手里提着三杯豆浆，明显是买三人份。但是，她手掌粗糙，肌肤黝黑，能看出，做的是体力活。”

“哦。”时凝恍然，她想起来了，女人确实和一般养尊处优的女人不太一样。

“那第二个呢？”时凝问，“第二个女人绝对是脑力劳动者，她怎么能一个人吃四笼，就算她男朋友吃，他男朋友也不是体力劳动者，虽然胖，也吃不了那么多吧。”

“聪明。”千颂投给时凝一个赞许的目光，“那你有注意到男人紧张的双手，有注意到女孩略带嫌弃的目光吗？”

时凝好像懂了。

男人明显是刚追到女孩，在巴结。

“他是帮她把同事的也买了？也难怪，这里的这么好吃。不知道帮着代买了多长时间，老板娘都记住他了。千颂，你可真厉害，这也能看出来。”

千颂挑了下眉尾，这可不是她看出来的，路过这里时，她看见过一次这对别扭的情侣，当时还在推测，他们几时分手，没想到，男人对女人的爱还挺深，坚持了这么长时间了已经。

“那最后一个呢？”时凝的好奇心已经跃升到珠穆朗玛那么高。

“最后一个......”千颂想了想，“最后一个在赶时间。”

“赶时间？可是，他前面只有三个人。”时凝有点不明白了。

“他的赶时间，是连红灯都等不了的赶时间，也许，生活不允许他迟到。”

时凝更不懂了。

怎么会有人那么赶时间。

千颂轻叹，“人到中年，柴米油盐，没有一样，不需要他们追赶。”

“千颂，我比你大两个月呢，怎么感觉你好像活了一辈子似的。”时凝对千颂看透人生百味的叹息，有点伤感，又有点敬佩。

千颂没说话。

没有活一辈子，只不过看过无数人的一辈子。

不知不觉，落到了千颂后面，时凝又有了刚出网吧时的那种感觉，千颂的身影一点点在放大，她的形象随着她身影，在时凝心里逐渐高大了起来。

低头，一股夹着包子香味，浓烟刺鼻味，以及说不上名字的酒类熏人味扑鼻而来。

上午十点，是周闲平的公开课，如果她们穿着这么一身，顶着这些味道进教室，可以想象会引来怎样的非议。

尤其是网吧内，周遭那些菲靡的电脑画面......

时凝的脸颊红的仿佛能滴下玫瑰汁液。

“我们去买身衣服吧。”时凝嗫喏着嗓子，扯了扯千颂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