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潮的心一下紧了起来。

“她已经没有多少修为了，就当南屿求您，把白宸的位置告诉我。”南屿知道白慕很宝贝这个徒弟，不仅是因为她的性子很像以前的自己，更因为白宸在医术方面的很有天份，虽然她淘气顽劣，但是她一直都很听白慕的话。

他想替白慕护着这个徒弟，不想再让白慕伤心一次。

“我???我不曾见过。”宋潮低声开口，语气失落至极，他真的没有见过白宸，白宸却来找了自己。

“我又没治过龙，治不好也不能怪我。”白宸俏皮的模样在他眼前一晃而过。

“她说我师傅不好，还污蔑我偷东西。”那天白宸的眼里，有泪光，但是他看出来白宸在说什么，她想让自己相信她。

可不是自己不愿意相信，而是天帝在那里，他不得不装出一副不相信白宸的样子。

回忆起之前对白宸做的种种，手心里突然流出了细小的血线。

他一直在犯错，到最后，他自己都不肯原谅自己了。

宋潮记起自己母亲曾说过的一句话，“潮儿，生性软弱并不是你的错，可是你要是因为软弱而忘记了自己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责任，那便是你的过错了，而且是无法弥补的错。”

——

如今，便是这样，一再的软弱最终会导致无法挽回的伤害。

宋潮与南屿最终是在魔界找到了面色苍白的白宸，她整个人在宋潮之前呆的水潭边蜷缩成一团，整个身体都在发抖，身上有干涸的褐色血迹。

“白宸？”南屿走过去，白宸听见声音害怕的往后缩了一下，但是却没有移动位置。

“我们就在这里，我不带你走了，以后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我们一直留在这里，一直一直。”

白宸的小声的重复着这些话，眼神躲闪，不去看南屿。

“我带你走，好吗？马上要历劫了，听话。”南屿温声劝着，白宸只是缩成一团，翻来覆去重复着那些话。

“白白？”宋潮迟疑了一会，叫了白宸。

白宸愣了一会，顺着声音的来源看见了宋潮。她的眼里有巨大的惊喜，然后伸手想去拉住他的衣角，她想站起来却没能成功，只是起了一半，就整个人要跌倒。

宋潮和南屿这才看见，她那血迹斑斑的裙子下面已经不是人形，而是化成了原身的根，扎进了土壤里。

宋潮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接住了白宸。

“纯???纯初！”白宸看见他开心的惊呼起来，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

“纯初，我???我不惹你生气了，我也不乱摸了，我们一直一直在这里好不好？”她凑到宋潮的耳边讨好似的开口。

说完还蹭了蹭他的脖颈。

“白白，我们回去好吗？嗯？”

宋潮的嗓子变得生疼，搂着白宸的手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了白宸。

魔界的天很黑很沉，没有星星，暗处有无数的毒花吐露的毒蕊，漆黑一片的空间里，只有那潭水死寂着。

“不回去，回去了，你就会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