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上的仙骨，是我渡给你的，我当年担负着长灵宗的安危，如今自然是你担负这个责任。

白宸想开口告诉他原由，可看着他身上的伤，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昭陵仙君已经死了，她如果这个时候开口，日后宗主闭关回来，她又如何护的了她的徒弟。

白宸眼神复杂的看着穆阳辉，她不知道穆阳辉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起初她见他的时候，只是因为报仇染了一身血腥，如今又是为何？

“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白宸，你没有资格问我这样的问题，你是阶下囚哪里来的资格？”

穆阳辉不再理睬白宸停在半空的手，顾自离开了后殿。白宸想放在穆阳辉头顶的手，堪堪停在了半空。

我本不知道这个世上最伤人的话是什么。

话本子里常写的那些爱恨纠缠，无外乎“我再也不爱你”和“相忘于江湖”。可是我才发现，最伤人的不是这些，而是你一句，没有资格。

白宸坐在后殿整晚，看着那株几人合抱粗的桃花树愣神。

她曾在树下算了一卦。

卦面上是“烨烨震电，不宁不令。百川沸腾，山冢崒崩。高岸为谷，深谷为陵。”

此为大凶之兆。

她不信，如今她还是不信。

她活了百年，第一次要收徒弟，第一次有一个人需要自己来保护，怎么能因为一个卦像把他推回去呢？

水苏一早就抱着一个小包袱来了桃花峰，见着穆阳辉的时候，有些扭捏。

她回去同其他弟子打听了白宸，原来白宸以前是穆阳辉的师傅，可是自己昨天晚上梦见了一晚上白宸，这总归不大好，看见穆阳辉的时候，眼神躲闪。

“手里拿了什么？”

穆阳辉对白宸再冷冰冰的，心里还是在意，知道水苏要帮白宸上药，不由得多问几句。

“是衣裳，白宸说···说总是白衣服容易脏，让我寻了件深色的。”

“······”这么快，你就知道她的名字了？

穆阳辉心里升起嫉妒，却很快被自己压下去。不过是一个女弟子，白宸现在是阶下囚，什么时候他要为了一个阶下囚嫉妒成这个模样？

自嘲一声后，挥手让水苏去找她。

“师尊，如月师姐在桃花峰下等你，让我见着你就让你去找她。”

“我知道了。”穆阳辉脸色一沉，正准备离开，便被白宸叫住了。

“你去哪儿？”白宸怕穆阳辉再出门做一些天理难容的事，急忙开口。

穆阳辉未答，便听见水苏替他说了。

“如月师姐在桃花峰下等师尊。”

“如月？你去见她做什么？”白宸一愣。

长灵宗的弟子她知道的不多，如月便是为数不多的其中之一。

“她日后要和我结为道侣，我去见她不行吗？”

穆阳辉满意的看着白宸瞬间衰败下去的脸色，明明自己看着白宸这幅模样，心里心疼的不行，却还是得到了满足。

他想自己怕是已经疯了，只要白宸脸上露出关于他的一点点难过，不论多疯狂的事，他都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