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众人都跟着点头，杨经理的这个提议的确符合利益最大化。

艾利克斯又问：“找什么样的公司可以把成本压到最低呢？”

杨经理想了一会儿说：“造纸业和折纸工艺最发达的地区有两个，一个是在中国，一个是在波兰。我觉得我们可以让两个国家的工厂来投标，然后选出对我们最有利的合作伙伴。”

众人再一次点头。可就在这个提议马上就要达成共识的时候，一个风风火火的人影突然杀进门来！

来人怒目横扫办公室里一众人等，几乎是想用眼神把在场所有人全部团灭！

众人看到来人也是脸色大变。尤其是市场部副经理，小伙子就像是个十恶不赦的犯人一样，低垂着脑袋不敢看李芙蓉的眼睛。

“大小姐。”圆桌上的众人稀稀落落叫了几声。

“你们还有脸叫我大小姐？！”李芙蓉指着在场众人大骂！“改动纤维薄膜包装盒，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通知我这个市场部的经理？反倒是把副经理请来开圆桌会议！”

“芙蓉！”艾利克斯笑呵呵地对李芙蓉说，“你来得正好，我们刚刚说到招标的事情。既然来了，你也来跟我们一起讨论一下。”

李芙蓉用尽蛮力一把拉开离她最近的空位，脸上一副不共戴天的样子，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瞪着我。“我觉得这个设计有问题，这会大大增加生产成本！公司已经连续两年没有盈利，再增加生产成本的话公司肯定会亏损！”

每个人都知道李芙蓉是在无事生非。众人心知肚明，我的专利不仅不会让公司亏损，反而还会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让公司盈利。

但是碍于李芙蓉大小姐的身份，没人敢在圆桌会议上和李芙蓉顶嘴。

既然没人敢说话，我便起个头说：“你身为市场部经理，都没有去调查消费者对产品设计的满意度，怎么就能得出公司会亏损的结论？”

“你是什么人？！”李芙蓉瞪着我问，“我们公司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插嘴？”

我大方笑着说：“我是长期使用你们公司产品的客户。过去七年里，我有六年时间都在使用你们公司的产品。我不仅是你们的客户，而且是老客户。没想到你们市场部的人是这样对待老客户的，难怪赚钱越来越难。”

李芙蓉的脸色顿时难看得跟吃了苍蝇一样。她原以为我会自称是老板娘，没想到我将自己的定位是消费者。

现在是自由市场时代，消费者即上帝。李芙蓉一个市场部经理这么对待她的老客户，这事情要是传出去，艾利克斯以后怕是连生意都别想做了。

李芙蓉硬生生咽下一口气，她稍微收敛了一点趾高气扬，不过她还是用傲气凌人的语气说：“作为客户，就算要和公司对接你也应该跟我对接！我是市场部经理，你绕开我和其他部门对接，你这人也太不懂规矩了吧？！”

“有意思。”我笑着说：“这句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市场部的李经理。我身为一个资深老客户，长期使用你们的产品，发现你们的产品在设计上有问题。

“但是我根本无法通过正常途径和你们公司反映问题，我至今从来没有填写过任何一份调查问卷。你身为市场部经理，至少有七年时间没有做过消费者调查。你现在反过来问我为什么没有跟你对接，我怎么和你对接？”

“你简直是在强词夺理！”李芙蓉咬牙切齿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好啦！”艾利克斯抬手打断我和李芙蓉的对话，他笑着说：“都是一家人，何必为这种小事伤了和气。芙蓉，你看看阿瑶的这个设计，这个设计对我们公司可谓是雪中送炭啊！”

李芙蓉拿过纸盒暴力地翻折了几下，一时找不出什么破绽。她丢了纸盒，满脸嫌弃不再说话。

“那就这么定了！”艾利克斯说，“财务和法务今天就和阿瑶定合同。等合同签了以后，生产部开始向中国和波兰的纸业工厂招标。今天先说到这里，具体的细节等签完合同以后我们再详细讨论。”

走出会议室后，所有人都警觉地往会议室里瞄一眼。等确认李芙蓉还一个人坐里面生闷气，众人才和颜悦色对我说：“老板娘慢走啊！”

“先走了！”我大方挥挥手，“你们忙。”

“老板娘再见！”众人客客气气跟我道别，只不过音量压得比较小，免得被李芙蓉听见。

艾利克斯把我送到电梯口说：“阿瑶你先回去，等晚上我再回来看你和鸣渊。”

“好。”我一点不粘人，和和气气笑一个，直接进了电梯间。

女人的幸福靠乞讨是讨不来的，因为没有哪个男人的钱是平白无故飘来的，所以男人不会无缘无故施舍怜悯给女人。

我已经认清现实，我和艾利克斯过去是合作关系，以后也是合作关系。我们之间只有利益，没有感情。只有当我有资本和他谈判的时候，他才会用正眼看我，看我的鸣渊。

“我先回去看鸣渊了。”电梯门关闭前，我最后对艾利克斯说一句。

电梯一路下到基层。没想到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门外已经站了一个凶神恶煞的人！

“呵！”我冷笑一声，指着电梯里的摄像头说：“这里到处都有监控，我倒是死不足惜，就怕你承担不起后果。”

李芙蓉对这栋建筑的熟悉程度远胜过我。我一路走过来几乎没有停歇，但是李芙蓉还是先我一步下到基层，而且用不共戴天的眼神看着我。

李芙蓉没有上前和我发生肢体冲突，她只是咬牙切齿道：“这就是你接近我爸爸的目的，从一开始你就在盘算着我们公司的钱！”

我不禁摇头，好言相劝：“大小姐，你应该听说过一句话，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你们公司已经连续两年没有盈利，翻过年头怕是要亏损了。我这是在帮你们，帮你们打败其他竞争对手。”

“我们公司的事情用不着你来插手！”李芙蓉歇斯底里叫道：“就算公司倒闭了也轮不到你管！”

“呵呵！”我用同情的眼神看着李芙蓉，“大小姐，我儿子是李家的小少爷。要是公司倒闭了，我和我儿子要跟着一起睡大街。艾利克斯是我丈夫，我不想看到我的丈夫和我的儿子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我所做的，合情，合理，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