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歌研究了一晚上，等到亮的时候才放下手里的纸笔，她在现代的时候经常会自己造出一些武器了，虽然古代的资源匮乏，但是，她还是可以根据有限的东西制造出一些杀伤力庞大的武器。

伸了伸懒腰，楚音歌刚要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原本睡在卧榻上的慕梓渊就醒了。

“想睡觉的话就去床上，不要再桌子上将就。”

“我眯一会儿就好了，待会还要出宫一趟。”

“出宫做什么？”

“买一点需要的东西。”

“你需要什么朕让采办去做就是了，不必你亲自出宫一趟，况且，宫外现在这么的混乱，这一次的敌人……”慕梓渊后面的话没有继续下去，但是楚音歌却懂了他话里的意思。

他们碰到的是前所未有的对手，先不守夜的人死状惨烈，就是悄无声息的从皇陵盗走宝儿的身体这就已经够骇人听闻的了，况且，楚音歌又不是没有见过这些人的手段，上一次不还单方面的屠杀了整个村子么？

清水国，岌岌可危。

楚音歌故作轻松的笑了笑道：“其实我们也不必这么杞人忧，再厉害的人总有弱点的，只要我们找到这个弱点，那就可以一招毙命。”

“神龙见首不见尾，难。”

“的也是。”

这一批人虽然已经犯案两次，可是两次楚音歌都只看到了结果，并没有看到真人。

所以，想要找出弱点在哪里，的确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如果实在是不行的话，那她也只能是主动的引蛇出洞了，但是要拿什么做诱饵呢。

就在楚音歌正在为这个烦心的时候，云诺却回来了。

脸上的表情凝重，这让楚音歌心底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云诺是她的人，没有她的命令，是绝对不会私自回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并没有召见你，你怎么回来了？”

“主子……”

只是一开口，云诺就已经泣不成声，楚音歌心里顿时一冷，朝着云诺的身后看去，两个人抬着一个担架，那上面放着一具尸体，尸体上面盖着白布。

慕梓渊微微皱了皱眉头，挡在楚音歌的面前，轻声道：“别看，你昨晚累了一夜了，现在好好休息，这些事情朕会处理的。”

“那是什么？”

“没什么。”

“我，那是什么？”楚音歌一字一句的道，感觉眼睛有些酸涩，但是却不敢眨一下。

云诺站在一旁，早就已经泪如雨下。

慕梓渊固执的不让楚音歌看，可是，却拗不过楚音歌的执念。

“歌儿，别看了。”

“不，我一定要知道那是什么。”

楚音歌如此的执着，慕梓渊也不好继续拦着，侧身走开，给楚音歌让出了一条路。

一步一步走到云诺的身后，看着担架上面白布盖着的尸体，楚音歌怎么都没有办法把那一层白布揭开确认。

不过一晚的时间，怎么就变成这般了。

“这是什么……为什么要抬到冷月阁来？”

“主子，你别这样。”云诺心里难受，紧紧咬着下唇，血色慢慢的渗出。

楚音歌闭了闭眼睛，伸手掀开了那盖在尸体上的白布，果子的样子慢慢跃然于眼前，安静，甜美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如果忽略那不堪入目的身子。

心脏传来一阵疼痛，楚音歌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她实在是理解不了果子为什么会躺在这里，就算果子没有武功，整个墨阁的人难道都护不住一个果子么？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主子，我们……”

“我在问你，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楚音歌凤目怒睁，看着云诺的视线里带着吃人的意味。

云诺摇了摇头，一句话都不出来，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不过是一个晚上的功夫，果子就变成了这样，她虽然平日里一直都是不苟言笑，冷清示人，可是果子死了，她的心里也是难受到了极点。

楚音歌当然知道这件事情怎么怪都怪不到云诺的身上去，可是，她就是不明白，墨阁那么多的人，怎么连一个果子都护着不住！

“云诺，我不跟你兜圈子，我只想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巨细，你都要一一告诉我。”

“主子，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会不知道？你不是和果子一起的么？墨阁那么多的人，那些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杀了果子，然后一点儿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么？”

“歌儿，你冷静一点儿。”慕梓渊好看的眉毛皱起来，眼里多了一丝不忍。

楚音歌伸手指着担架上的尸体，看着慕梓渊的眼神里也带着凉意：“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果子昨日还在我的身边，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你要我怎么冷静？最重要的是，我连凶手是人是鬼都不知道，我甚至……甚至连给她……报仇都做不到……”到最后，楚音歌几乎没有了声音。

如果不是云诺调动不了墨阁的人，她怎么会让果子也跟着去呢，如果不是她让果子跟着去，果子怎么会冷冰冰的躺在担架上被人抬着进来呢？

她的果子最后应该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然后自然死去，幸福一生的，怎么可以存在这样的变数呢？

慕梓渊见到楚音歌这般，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的，他知道果子对于楚音歌来意味着什么，如果他是楚音歌心里最重要的人，那果子就是第二重要的了。

可是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活着的人再怎么伤心死了的人也不会活过来。

“歌儿，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他们敢对果子下手，下一步很有可能就是朝着皇宫里来了。”

“他们还敢来？”楚音歌顿了顿，眼里均是杀气：“我就怕他们不来，若是来了，我一定会把他们剁碎了祭奠果子的在之灵！”

“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你觉得我是在逞强？”

楚音歌双眼放出的冷眼一点一点的凉着慕梓渊的心，他在这双眼睛里，看到的不止是仇恨，还有笃定，他的女人一向都是狂妄至极，因为有那个可以狂妄的资本。

果子的死去，彻底的击碎了楚音歌内心最后一点温情，恢复了原本的杀手本性。

”我楚音歌对发誓，如果给果子报不了仇，我就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那好，你告诉朕，你打算怎么做？”慕梓渊自己知道是劝阻不了楚音歌的，尤其是这种关头，还不如站在楚音歌的身边，成为楚音歌的最后一道屏障。

楚音歌没有话，把白布捡起来重新盖在果子的尸体上，动作轻缓，温柔，像是害怕惊动了担架上的人一般。

她一直把果子当成自己的亲人，这些人敢对她身边的人下手，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气了。

“第一，我要厚葬果子，我要她入皇陵。”

“这个好，朕会封她为郡主。”

“第二，我要引蛇出洞，放出消息，就墨宝没有死，还在皇宫里，不在别处，就在我的冷月阁。”

“这么做太危险了。”

“阿渊，连你也不信我？”楚音歌越是面无表情，越是冷静，那模样就越伤人。

慕梓渊走过去，想要伸手抱一抱楚音歌，却被楚音歌不着痕迹的给躲开了，她以前就是太过于依赖慕梓渊，所以，在慕梓渊的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女人的姿态，久而久之，就连她自己都忘了，她还是一个杀手。

她现在很明确的知道她需要的不是慕梓渊的拥抱，而是慕梓渊的支持，如果没有办法给果子报仇，那她这一辈子的良心都不会被救赎。

这仇不但要报，还要她亲自报。

楚音歌眉眼中透出来的疏离和本能的抗拒让慕梓渊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儿堵，可是，他无法与一个死人计较，他在意的是楚音歌的安全，可是如果果子的仇不报，他的女人怕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在笑了。

“朕答应你，一切都按照你的去做，但是你也要答应朕，不管怎样，都要活着，朕的女人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过的。”

“我会的，他们还不具备和我同归于尽的资格。”

“嗯，朕也会加大兵力保护你的，这是朕可以做到的最大让步。”

楚音歌走到案桌前，从上面拿起一张纸，把这一张纸递给慕梓渊，这是她昨晚研究的结果。

“我要这些东西，尽快凑齐全。”

“好，朕吩咐人去做。”

“你们都出去，让我和果子单独待一会儿。”楚音歌脸上的拒绝不容别人反驳。

慕梓渊也知道这个时候就该让楚音歌自己一个人冷静冷静，下令吩咐不让人靠近冷月阁半步，整个冷月阁陷入了一种沉重的死亡之中。

……

木子是最迟知道这个消息的，等到他知道的时候，整个人如同坠入冰窖一般，遍体生寒，不知所措。

怎么可能呢？他可是和果子好，过一段时间就让他家皇上为他们赐婚的，好端端的怎么就这么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