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歌是什么时候从上人间回来的，墨烨心里自是清清楚楚，因为自楚音歌离开盛世皇朝之后，他就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夜未睡。

还未亮，楚音歌就敲响了墨烨的门。

实话，墨烨心里很清楚楚音歌这么早找他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所以他几乎不愿意开门，可是该来的总会来的，即便是他躲避了，那也不能解决什么。

楚音歌不是别人，他越想把这个人握在手里，越是力不从心，因为楚音歌不给他半点机会。

打开门，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眼睛有些许的浑浊，看样子是熬过夜的后遗症，楚音歌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昨夜未睡？”

“你不在，未睡。”短短的五个字，却已经明了所有的问题。

楚音歌别开眼，她又不是傻子，在盛世皇朝住的时间虽然不久，可是对于墨烨，她却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墨烨看她的眼神是不一样的，这一点她知道。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情，回应就是另外一件事情了。

“我今日来是和你辞行的。”

“料到了。”

“这么聪明？”

“你昨夜去了对面，我就知道我已然留不住你了。”墨烨倒也没有矫情，反而直接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这一点，在楚音歌的意料之中。

原本还有一点愧疚，在听到墨烨完这句话之后，楚音歌的眼神里明显有了一抹阴郁：“你跟踪我？”

“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哪里？”楚音歌不解。

墨烨自嘲的笑了笑：“因为除了那里，你无处可去。”

“你倒是对我了解的很。”被一个人掌握的如此清楚，楚音歌的心中多少是有一点不悦的。

她向来都喜欢一个人掌握主动权，更不喜欢在别人的面前把自己展露的太多，墨烨是很了解她，可是她不需要这样的了解。

墨烨没有什么，侧过身子示意楚音歌进来：“虽然不是多冷的，但还是不要站在外面了。”

“我该的都已经完了，没有什么可的了。”

“可是我要的还没有完，是关于……”墨烨顿了顿，道：“皇宫里的那个人的。”

“你真的很聪明，知道我对什么感兴趣。”楚音歌不在推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她一直都是睚眦必报的，从来都没有得罪了她，还能够继续逍遥的人，对于那个谋逆，杀了自己的皇兄，然后自己成了皇上的人，她是真的有很浓厚的兴趣。

墨烨苦笑一声，果然，到最后，他还是要用那个人的消息来获得楚音歌对他的一丝关注。

他，真的……有点……无耻。

楚音歌坐在桌子前，看着墨烨书桌上的地图，若有所思。

她是什么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那书桌上的东西是何物，那是皇宫的地形图，她现在的确是需要这个，可是她不明白，墨烨是怎么知道的？

似乎是看出了楚音歌眼中的疑惑，墨烨笑了笑，把书桌上的地图往前一推：“你楚音歌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清楚楚，我知道在他利用你这件事情上，你是绝对不会就此罢休的，所以，我会帮你。”

“为什么帮我？”

“因为我对你有所图。”墨烨很直白的道，眼中的光直逼楚音歌，丝毫都没有退让的意思：“我知道你应该猜到了我对的心思，你可以拒绝我，但是你管不住我要对你好的意愿，你要做的我都会帮你达到的。”

“如果……我要弑君呢？”楚音歌不怀好意的道。

墨烨眼中并无任何的松动，似乎楚音歌口中的并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一般：“你要的，我都会帮你，包括……弑君！”

楚音歌眼中有些惊讶，心头像是掠过了一阵清风一般，酥酥麻麻，处处透着奇异。

她虽然不是古代的人，可是她知道这古代的刑罚，弑君……呵呵，那可是诛九族的死罪啊！可是眼前的人并无犹豫，甚至都不曾有半点迟疑，就那样答应了。

这承诺，足够重。

但是，她承受不起。

她对墨烨没有那方面的心思，所以，怎么的也不可能会让墨烨为了她的事情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况且，她从心底里排斥。

尽管墨烨没有半点害了她的心思，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墨烨和她不是朋友，而她，相信她的直觉。

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楚音歌轻咳两声：“你的胆子真大，居然连这样的事情都敢做。”

“有什么不敢做的，为了你我什么都敢做。”墨烨直言不讳。

可是楚音歌却连连摇头：“是，我相信你的都是真的，但是我楚音歌，不敢当。”

“为何？”

“你相信直觉么？”楚音歌忽的来了这么缥缈的一句。

墨烨摇了摇头：“我只相信我自己。”

“没错，我也相信我自己。”楚音歌顿了顿，看着墨烨的眼神中透着几分坚定：“我从醒过来，虽然没有接触过别人，可是我的心底里是排斥你的，尽管你并没有害了我的心思，可是，我知道，我没有失去记忆之前，你和我并不是朋友。”

“你的没有错，可是即便是你失去记忆之前，我也没有害过你，我真的……从来都没有想要害你的心思。”墨烨迫切的道，他希望楚音歌能够明白，他虽然和楚音歌对立的，但是他不管在任何时候，都没有想过要害了楚音歌。

这一点，是真的。

完这些，又似乎是怕楚音歌不相信，墨烨又道：“你已经见过墨果了，她应该跟你过我跟她之间的不共戴之仇，可是为了你，我甚至都愿意放下我跟她之间的仇恨，难道这还不能证明什么么？”

墨烨很少有这么多话的时候，因为言多必失，可是今日当着楚音歌的面了这么多，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把楚音歌留在身边。

即便是朋友的身份，只要楚音歌还在他的身边，他就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尽管这种机会渺茫的几乎不存在。

楚音歌低下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什么才好，这个世上很多事情都是可以勉强或者凑合的，可是唯独感情，唯独感情是怎么都勉强不来的。

她信墨烨从未有过害她的心思，可是，她的心里真的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