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女人想要的时候自然会，不想，那么打死都不会的，这一点，他是清楚的。

楚音歌低下头，缓缓的出了一口气，她很感谢慕梓渊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

斗垮了林菀，她的确是值得高兴，可是慕梓渊今后要走的是一条帝王之路，这条路有多艰辛，她虽然不能完全体会，可是却也是知道皮毛的。

以后，这样的事情还会经常发生，而她的手上也必须沾满鲜血。

她不矫情，只不过，心里就是有一点堵塞。

……

林菀的金钗虽然插在了慕靖宇的胸口上，可是插入很浅，并没有真的伤及要害，太医经过诊治，慕靖宇已经恢复了意识。

闭上眼睛，回想之前发生的那一幕，心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分离崩析。

他很清楚，他身上的上绝对不是林菀动手的，可是他帮助林菀冤枉了楚音歌，出现这样的事情，他是不可能给林菀开脱了的。

而楚音歌，也会被无罪释放，因为林菀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太后，而是一个弑君的犯人了。

而且，这一开始本就是没有证据的事情，现在也更加不可能定了楚音歌的罪名。

自食其果，大概就是如此。

楚音歌这一次是真的给他上了一课。

“来人。”

“是，皇上。”

“七王妃在殿外候着么？”

“在，一直在等候皇上的发落。”

发落，呵呵，慕靖宇无奈一笑，他现在哪里还有发落她的权利了，局面的主动权已经不在他的手里了。

“让她进来。”

“是。”

李总管没有多问，急忙出去宣召了楚音歌。

被点名召见，慕梓渊本要跟着楚音歌一起的，却被楚音歌给拒绝了，这话总是情她自己可以应付的，况且，慕靖宇单独召见应该是有话要，如果慕梓渊在场，这一切就不能清楚。

“没事的，他现在奈何不了我。”

“那我在这里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回家。”

“好。”

楚音歌笑着点了点头，跟着李总管走进了里殿内。

半躺在卧榻上，慕靖宇闭着眼睛，听到楚音歌来了的声音，这才缓缓的睁开，屏退了左右，整个里殿就只有慕靖宇和楚音歌两个人了。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

“没有如皇上的意是音歌的不对。”楚音歌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疏离，分明就是要和慕靖宇撇开关系的样子，虽然他们本来也没有什么关系。

慕靖宇眼神锁着楚音歌，仿佛要把楚音歌吃了一般，半晌，在吐出自己心底的疑问。

“为何选择他？”

“哪里有什么选择，我压根就没有选择。”

这一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插进了慕靖宇的心脏，他一直都以为是因为楚音歌嫁进了七王府，所以才会改变心意，可是这句话的意思分明就是，从一开始楚音歌的选择就是慕梓渊。

他，竟然连个选择都算不上。

“这一切都是你们布好的局么？”

“皇上什么音歌不明白。”

“你不必不承认，朕的伤也是你的手笔。”这句话虽然是一个疑问句，可是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楚音歌没有话，只是安静的看着慕靖宇，很多话语，很多解释不知不觉就已经从眼神里流露了出来。

心知肚明的事情何必自欺欺人，慕靖宇不是不懂这个道理。

四目相对，火花四射。

半晌，慕靖宇才缓缓的收敛了自己的眉眼，沉着声音问了一句。

“你有没有那一刻……”

“没有。”

慕靖宇的话还没有完，楚音歌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于慕靖宇，这个答案有些酸涩，也有一些难受，但是更多的是恨意。

而于楚音歌，这个答案只有解脱。

只有还清了感情债，她才能下的去手。

话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再下去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慕靖宇摆了摆手，示意楚音歌离开。

从今开始，他就要彻底的收拾好心情了，当然了，他会让楚音歌在以后的日子里明白的，放弃他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没有任何的逗留，楚音歌转过身离开了里殿，背影清冷决绝，不带一丝感情。

有些东西就那么一点一点的抽离，最后彻底的烟消云散。

在外殿等候着的慕梓渊看到楚音歌出来，急忙迎了上去：“怎么样？他没有为难你么？”

“没有，不过……”楚音歌的神情有些严肃。

慕梓渊急忙询问：“不过什么？”

“我跟他把一切都讲清楚了，他可能会不留余力的去对付你，所以我们要提前做好准备。”

“这个我们回去再。”

慕梓渊早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慕靖宇是何等高傲的人，原本就是容不下他的，现在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心里面就更加的容不下他了。

搂着楚音歌走出大殿，发现楚音南一直在那里等着，楚音歌朝着慕梓渊看了看。

“你先去准备马车，我过去一趟。”

“好。”

慕梓渊点了点头，朝着宫门口走去。

楚音南看着慕梓渊走远了，这才朝着楚音歌走了过来，看着楚音歌膝盖上的伤痕，脸上闪过一抹心疼。

“还疼么？”关心的话语问出口，让楚音歌的心头一暖。

楚音南看着楚音歌不话，还以为是楚音歌太难受了，急忙扶着楚音歌走到一旁的台阶上坐下。

“早知道就应该派人保护你，这样的话，林菀一定没有机会动手！”到这个，楚音南一脸的气愤，恨不得自己亲手动手掐死林菀。

楚音歌笑了笑，朝着楚音南招了招手，让楚音南低身，用两个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道：“其实，我的伤口是假的。”

“假的？”楚音南一脸的错愕：“这种事情还能有假？”

“当然了。”

楚音歌着，伸出自己的腿，用手擦了擦上面的伤口，果然，那原本的伤口被楚音歌这么一擦，竟然真的消失的无影无踪，露出了光洁的皮肤。

“哪！”楚音南的震惊难以形容。

他听过伪造粮食的，伪造银两的，但还是第一次听到伤口这个东西还可以伪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