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霍瑾不是没有想过。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的人生里就只有长孙垢，这三个字就像是烙印，烙进了她的骨血，她永远都不可能遗忘。

长孙垢就是她人生的信仰，她从来都没想过，合不合适这个问题。

酒如愁肠，霍瑾感觉内心越来越烦躁，叶营看她神色不对，也没有再继续说这个话题，只是默默的陪着霍瑾喝酒。

第二天早晨。

苏七醒过来时，身边已经空空如也了，苏七随手裹了条浴巾准备去洗澡，手机响了起来。

苏七接起电话：“喂。”

“苏七，你马上来一趟医院。”长孙垢的声音听上去十分低沉。

苏七内心咯噔一声，“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苏七匆忙洗漱了一下，刚下楼就碰到了苏伊，苏伊也知道医院那边出事了，正准备赶过去，见苏七还在木楼感到有些意外。

“医院出了那么大的事，你没跟大小姐一起过去？”苏伊问道。

苏七眉峰一蹙，一把拉着苏伊：“车上再说。”

两人上了车，苏七启动车子，车子如离弦之箭一样驶了出去，跑上正路之后，苏七才问道：“医院到底出什么事了？刚才情况紧急，我也没来得及问。”

苏伊解释道：“今天早上，不知道是谁抬了一具尸体到医院闹事，本来这事一开始没闹起来，但是后来不知怎么的，死者家属把之前医院跟他们签保密协议的事情捅了出来。”

苏七皱起眉头：“这么说，这事是跟虚谷子有关了？”

消停了几天，虚谷子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

“嗯，这事霍瑾已经去查了，暂时还没查到什么线索。”

虚谷子既然出手，就势必不会这么容易让苏七他们抓到把柄，不过之前那些病人都是苏七亲自确诊过的，没什么大碍了，怎么会突然出现死亡案例的？

心念至此，苏七加快了脚下的油门，抵达医院之后，苏七直接来到医院的会议室，此时，死者的家属与长孙垢等人在会议室商议事情了。

死者家属大大小小加起来一共来了七八个人，个个都是披麻戴孝，满脸悲恸之色。

苏七一到，那死者的家属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情绪，一下子就又激动了起来，其中一个中年人满脸愤怒的冲上去，就要对苏七动手。

中年人身上穿着一身孝衣，双目几欲喷火：“就是你！你这个骗子！都是你害死我老婆！你这个骗子，你还我老婆的性命来！”

家属情绪激动，也在苏七预料之中，苏七自然不会跟他一般计较，但家属没见过苏七，也不知道苏七之前介入过治疗，一上来就针对苏七，这就说不通了。

很显然，的确是有人在背后谋划。

“这位家属，对你你老婆的死，我表示深深的同情，但你说是我害死了你老婆，请问你有证据吗？”苏七拉开那名家属，沉声问道。

“证据？人都死了你跟我要证据！你还有不有良心！”家属咆哮道。

“好，那我来问你，如果你能答得出来，或者说你有证据指证我，我自然也会接受法律的制裁，怎么样？”

家属一脸警惕的看着苏七，“我凭什么要回答你？谁知道你是不是又在这里给我安什么陷阱？我当初就是信任你们，所以才会跟你们签什么保密协议，没想到，你们竟然这么丧心病狂，拿我老婆去做实验，简直太过分了！”

苏七抓住了家属话中的重点，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那你老婆去做实验？我们只是为她治疗，并且，其他13个病例现在都可以出院了，你老婆真的是自然死亡吗？”

那家属被苏七这话一噎，呆愣了半天：“你强词夺理！我老婆就是死在你们医院的！你还想骗我！”

“据我所知，你昨天下午就为你老婆办理了出院手续，你老婆是今天早上一早去世的，也就是说，你老婆并非是死在医院的，你现在抬着人来医院闹事，轻则是扰乱公共场合的秩序，重则是刑事犯罪，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后果？”苏七逼迫道。

那家属旁边的一个老年妇女，听到苏七这一番话，情绪十分激动的冲着苏七喝道：“你们这些庸医！我儿媳妇死在你们手上，你们竟然还能说出这么大言不惭的话来，还有不有王法，还有不有公道了！”

“王法和公道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既然你们把人都抬到医院来了，自然也不是不想你老婆白白被人害死，那么配合我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苏七沉声说道。

那老年妇女还不肯善罢甘休，又是捶胸又是顿足的，大有一副要碰瓷的架势，那名中年人冷静下来之后，仔细一想苏七的话也有几分道理，红着眼睛看着苏七。

见那中年人有所动摇，苏七继续道：“如果这件事查到最后，真的是跟我们医院有关，我们一定会全权负责，但是如果这件事跟我们没有关系，就请你公开向我们医院道歉。”

那中年人一脸悲痛：“那我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联合起来骗我们？我老婆已经死了，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苏七点头：“如果你们不放心，这件事我们让警方介入调查，怎么样？”

中年人一听要惊动警察，脸上有些犹豫，他也是知识分子，知道一旦这件事有警方的介入，那么他老婆的尸体，就必须交给警方处理，因为是命案，所以警方有权进行尸检。

中年人一番权衡，最后嘶哑着声音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就暂且再相信你们一次。”

“那好，我现在问你的每一个问题，都请你如实回答我，一个细节都不要错过。”苏七总算是切入了主题。

中年人点头，眼眶微红：“我也想弄清楚，我老婆的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七理解这名中年人的心情，自己的老婆突然去世，任谁都接受不了这个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