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说不出叶萦到底是哪里好看，但哪怕沦落到大荒域的疫民中，沦落到杀戮盛宴中，叶萦都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仿佛她如此矜贵，一点都不比浮空艇中高高在上的慕家大小姐卑微。

“哈，真有意思。”一个世家贵女忽地掩口笑了起来。

她所在的浮空艇和慕柔嘉不是同一个，这个档次的浮空艇比慕柔嘉的更低些，很多贵客都是在没有包厢的大堂雅座里一同品茶欣赏，那个说叶萦像慕柔嘉的贵妇人就和这个世家贵女同处一堂。

“难为慕家大小姐那么高贵矜持的人物，”那世家贵女的口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竟然和一个卑贱的疫民长得像。”

虽然慕柔嘉天赋卓绝，身份尊贵，又有血煞大陆第一美人之称，但正因如此，反而引来许多世家贵女的敌意。娇惯的千金美女和千金美女之间总是互相看不惯的，门当户对的王孙公子统共就那么几家，什么太子妃王妃之位、大世家媳妇之位，都是要在她们之间争夺的，她们都是竞争对手。

此时叶萦长得和慕柔嘉有几分相似，虽然不能在实质上对慕柔嘉造成什么伤害，但其他世家贵女出一出心中的酸气还是可以的。

另一个世家贵女也轻声笑了起来。

还有不明所以的贵公子：“被你们这样一说，好像是真的，那小女孩挺好看的。”

“可惜是疫民，不然倒可以收回府去。”有个脑满肠肥的中年大老爷毫不掩饰对叶萦的垂涎。

“这种苦过来的小丫头，要是真的被王老爷您收了府，可比那慕大小姐伏小做低多了。”好几个人都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他们这些挤在一个浮空艇大堂、连个包厢也租不起的所谓的“贵客”，虽然放在外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和那些独自包下一整艘浮空艇、又或者在一艘奢华浮空艇上有独立包厢的人根本没法比。同样是世家大族，也分三六九等的，人家慕家是第一流的大世界，而他们，相对慕家那样的庞然大物，只是些小世家罢了。这些小世家的人，是指望不了娶慕柔嘉的，慕柔嘉对小世家的男人们来说就如同天上的仙女，可望而不可即，所以只能过过嘴瘾。

他们并不觉得过过嘴瘾有什么不妥，根本就不算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而他们的女儿、姐妹，倒是有希望加入更高阶的大世家、甚至皇族的，从这个角度来说，慕柔嘉反而是他们嫁妹嫁女的碍脚石。

所以他们言语间对慕柔嘉也没多少尊重了。

但这些话也只敢在私下里说说。

他们关注着绿晶屏里叶萦的动静。

眼看着叶萦一门心思地往东走，其中有个大老爷忍不住说话了：“也不知道是谁，叫小丑这样坑她，她所在的位置，西边、南边、北边都没有实力太强的人，唯独东边，那个排行榜上的第一名就在那等着！”

“管他是谁，总不可能是慕大小姐嫉妒人家的美貌。”又有世家贵女掩口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