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苗条的身影正从黑影中徐徐走来，孙春琼不知为何去而复返。

春妈倒是好像猜到了什么，脸色不太好看。果不其然，孙春琼一开口就是借钱：“小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坤哥他病得厉害。你先借我，后面再慢慢抵扣。”

春妈却很是不耐烦：“我都借你几次了？你的生意又不好，什么时候才能还上？年轻的时候你是挺照顾我，但反过来想的话，如果不是你带着我混社会，或许我就好好读书，考上大学，嫁入豪门了。我不欠你的。”

常笑瞄了瞄春妈的身材，心道，别的就算了，嫁入豪门，你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春妈又叹了口气：“大姐头，年轻那时候，你只是图坤哥的钱，他也只是图你漂亮，各取所需罢了。你不欠坤哥的，就像我不欠你一样。坤哥那是无底洞，你也该放手了。”

春妈态度坚决，孙春琼却更执拗，上前拉着春妈的胳膊，不住哀求：“其实我跟坤哥不是你想的那样……再说了，几十年风风雨雨过来了，怎么可能没有感情呢？你再帮我一次吧，好不好？”

春妈被弄得不耐烦了，也起了性子，揪着孙春琼的衣领往外拖：“冥顽不灵，快走，别妨碍我做生意。”

常笑有点犹豫，他正思考着，是不是拿些钱给孙春琼，毕竟他钱多任性。

只是世上可怜的人多了去，他哪里都管的过来，更何况，孙春琼只是一个刚见过一面的人。

不过当他看到孙春琼被春妈拉扯得衣衫不整时，突然眼前一亮，伸手拦住了春妈：“春妈，我要她帮我‘按摩’。”

……

“啧啧啧，没想到啊，原来阿笑的口味也这么重。”春妈看着常笑和孙春琼走进房间，一脸不爽：“胖子就是没人权，他宁愿要个老女人也不要我，真是气死我了。”

常笑可不知道他正被腹诽着，此时他正反锁房门，转头一看，孙春琼正在脱衣服，要先冲洗一下。

常笑本来想说用不着，不过转念一想，孙春琼毕竟刚做完一单“生意”，确实还是洗洗好些，就没有反对，同时视线也毫不客气停留在孙春琼的身体上。

感受到了常笑的视线，孙春琼一脸骄傲的抬起头：“老板，你别看我老，我没生过孩子，加上年轻时经常锻炼，身材绝对不输给十七八岁的小女生。”

常笑暗暗点头，确实孙春琼一身皮肤依然光滑紧致，也没有下垂，该细的细，该有肉的地方也很圆润，比柳韵寒有看头多了。

孙春琼很快就梳洗完毕，擦干身体后就要开始。

“不用，先听我说。”常笑连忙抵挡，他又不是真打算“按摩”。

孙春琼却误会了，一脸自豪的说：“老板你才先听我说，哪怕我老了，唯有这方面的技术，我是一点都不会输给那些小姑娘的。等下老板要是满意，记得多给点小费哈。”

“不是，你先等等。”常笑无奈，只能抓住对方按倒，啥也不干，就是盯着孙春琼的身体看个不停。

“老板你……”孙春琼惊愕了一会儿，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才明白过来，常笑看的，是她的纹身。

常笑见过有纹身的女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沙青和赵雪雪都有，像孙春琼这种曾经的太妹，更是普遍都有纹身。

但孙春琼却似乎知道常笑为什么盯着她看，摸着身上的纹身笑笑说：“这纹身挺特别对吧？坤哥发疯之前给我纹的。”

其实这些纹身似乎也没什么特别，就是一些线条，看不出是什么图案，几乎遍布孙春琼全身。但奇特的是，如果长时间盯着看，就会有头晕目眩的感觉。

“你说的坤哥，是疯了而不是生病？”常笑伸手在孙春琼全身上下的纹身线条上摩挲，细细感受。

孙春琼一脸无奈的摇摇头：“疯也是病啊，还是特别麻烦的病，因为一般的病能治愈，疯病只能靠药物控制。”

接着又说道：“老板您要看纹身，有的是时间，你可以一边玩一边看啊。别浪费时间了，有点冷。”

说着又要动手，却被常笑拦住了：“你带我去找坤哥，如果让我满意，多少钱都可以给你们。”

“找坤哥，为什么？”孙春琼眼里闪过一丝希冀，但更多的是疑虑。

常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淡淡说道：“你跟坤哥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是啊，一个疯了的老男人跟一个出来卖的老女人，还有什么好怕的呢？孙春琼很快理解了常笑的意思，不再怀疑，准备起身穿衣服。

但是，突然“砰”的一声，房门一下子被踹开。

“不许动，警察查房！”

……

“哎啊，云警官，又是你啊，好巧。是我啊，常笑，你以前抓……呃，误抓过我的，两次。”

“当时情况是这样的，我在路过那栋楼时，无意中看到了那个阿姨身上有纹身，还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我从小被拐卖，你知道的，小孩子很多事情都记不住，我只记得我亲妈身上有很多纹身。”

“所以我就求那位阿姨让我看一看她身上的纹身，阿姨同情我这个从小没有妈的孩子，就带我进房间看看，可惜她不是。嗯，情况就是这样。”

“这就是你干这种事的理由？”云欣很想给常笑一巴掌，为什么她总是倒霉遇到这个男人。

她之前已经抓过常笑两次，一次是常笑跟冷雨樱开房，一次是常笑把葛天打成了肉泥，结果两次常笑都是啥事没有，拍拍屁股走人，害她白忙活一场。

不仅仅是白忙活，她一看到常笑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厌恶，就好像这个人好像有多么罪大恶极，不可原谅似的。

常笑其实也就是开开玩笑，知道糊弄不过去的，改而问道：“云警官，据我所知，你们现在都很忙吧，还有空抓这个？”

自从世界异变以来，光是应付那些高来高去、侠以武犯禁的武林高手和突变的妖兽，就够警察忙得团团转了。不知何时开始，警察已经不再管黄和赌这类不至于出人命的“小事”，世人皆知。

云欣没有否认，冷笑说：“没错，我们其实不是要抓这种事，抓你只是顺带捞的小鱼。不过我们是没空，不是不能管，叫家属！”

常笑无奈，只能打电话给了老妈，然后也有些好奇的问道：“我只是小鱼，那你们到底是要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