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绝痕要是也离开她。

江佩娆会疯的。

她抓着男人的手很用力很用力，开口道：“就算为了我，也要保护好自己，我……我动心了，你不要辜负我。”

“你说什么？”

厉绝痕眼中划过一抹笑，惊喜地道：“你再说一遍。”

“我动心了。”

江佩娆羞怯，她不去看男人美滋滋的脸色，将头埋在他怀里道：“你不要辜负我，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再次相信爱情。”相信他。

“你讲大声点。”厉绝痕占了便宜还卖乖，道：“我有点没听清楚你在讲什么。”

“啊呀！你这个人！”

江佩娆羞恼：“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

“哦？喜欢我？不是爱？”

厉绝痕挪愉。

“等我们结婚的那天，再跟你说爱。”

江佩娆道：“你必须先爱我，我才爱你。”

“乖丫头。”

厉绝痕宠溺地道：“我们俩之间，本来就是我先爱上你，但却是你主动送上门招惹我。”

“后不后悔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江佩娆开始打趣男人。

那是厉绝痕心中的痛。

他好后悔。

第一次见面，伤害了她。

那个时候，他防备心好重，面对送上门来的小丫头，他虽然不放在眼里，却极为不喜。

通常毛遂自荐的人，都是藏着野心的人。

年纪小小，锋芒毕露。

厉绝痕打心眼里，一点儿也不喜欢。

但是，面对他的考验，她全承受下来了，那把插入她身上的刀，那一次她也受了，血水顺着女孩的脊背流下来，染红了鲜红的地毯，她面色苍白，月光却把那张小脸映照得无比倔强，厉绝痕看了，一颗冰冷的心不知为何，突然泛起一丝丝抽痛。

所以，那个晚上，他没有赶走她。

时至今日。

厉绝痕也想到，他和江佩娆的关系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最先动心的人是他，爱上她的人也是他。

“回家早点休息。”

厉绝痕开口道：“那些事，我们不想了。”

“那我们要深入交流吗？”江佩娆眨眨眼，意味深长地道：“你想不想？”

“咳咳……”厉绝痕老脸一红，咳嗽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你这人好喜欢假正经。”

江佩娆笑道：“这事是你自己先提的。”

“我那是突如其来的想法，我说了，你不愿意就算了。”厉绝痕振振有词：“算了，今天很晚了，还是早些睡。”

“哦。”

江佩娆道：“过了这村没这店，你可别后悔。”

厉绝痕：“……”

他老脸红得感觉丢人，男人偏过头看窗外，江佩娆揪住了他的耳朵：“别害羞呀，看着我的眼睛说话。”

“没大没小！”

厉绝痕出声斥责，拿开江佩娆的手。

江佩娆换一只手揪住他的耳朵：“是不是害羞了？第一次？”

厉绝痕：“……”

“我们半斤对八两。”他冷冷地道：“谁比谁好？”

“哈。”

江佩娆大笑：“你真害羞？”

厉绝痕面子薄，江佩娆老打趣他，他脸色开始阴沉下来，道：“佩娆，你得尊重我。”

江佩娆：“……”

“臭男人，爱面子。”

厉绝痕：“……”

“说谁臭男人？”

“你不是吗？”

江佩娆挑眉道：“假正经，爱面子，明明就害羞，偏不承认，没经验也不承认，非得逞能。”

厉绝痕脸色越来越难看，江佩娆还在她耳边喋喋不休，他反手就抱住她，等车子挺稳，急哄哄的回到卧室，立马把门锁了。

黑暗中。

两人相拥入眠。

厉绝痕的呼吸急促：“我留着把所有的经验都用在你一个人身上。”

江佩娆眉眼弯弯，笑容清甜。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别转移话题。”

厉绝痕严肃：“听到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先告诉我，你生日是什么时候。”江佩娆努嘴，道：“我想知道。”

“不记得了。”

厉绝痕眼中划过一抹复杂，声线凌厉了几分：“生日这种东西不重要。”

他不过生日的。

每年生日，都意味着母亲最痛苦的日子。

他本就不该出生在这个世界。

他是个不受祝福的孩子。

父亲和母亲的相爱，也因为他的出生，带来了更大的磨难。

厉绝痕道：“其实，我也有一段故事想讲给你。”

“什么故事呀？”

“你不是一直弄不明白，钟老爷子为什么要指定我和钟星儿结婚么？我告诉你，其实我母亲是钟家的养女，但我母亲的真实身份是沙皇国的人，她小时候走丢了，你知道的，皇室都很乱，就像隔壁大不列公国那般，孩子那么多，丢失一两个在国王心目中，压根也没那么重要。”

“啊……”江佩娆讶异了一声，就说嘛，厉绝痕的长相太精致，五官太立体，怎么看这种长相都不像本地人，她道：“你母亲是谁？”

“现任沙皇国的亲妹妹。”厉绝痕讽刺的笑道：“不过，她的身份已经不重要了，她人都不在这个世界，身份这种东西，即便再高贵又有什么用，也许，亲情这种东西在他们上位者的眼中，还敌不过一笔丰厚的遗产。”

每个人都有故事。

厉绝痕不愿提起，那段沉重的往事。

他亲了亲江佩娆的额头：“我只要有你就好了，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你不喜欢权力吗？”江佩娆感到意外，诚然，厉绝痕现在讲的话，确实无比真诚，谁知道十几年之后会不会后悔啊，毕竟权力这种东西，诱惑太大，宫允浩没逃得过，帝延卿也没逃得过，陷入这张大网的人，即使头脑再清醒，他们也无法拒绝那样的诱惑。

谁不想要权力。

得到了权力，便拥有了话语权，指挥权。

才能成为制定规则的人。

“有了财富，能让我过上富足的生活就够了。”厉绝痕笑道：“过惯了腥风血雨的生活，终归要归于平静，我不可能一辈子生活在危险当中。”

“你撒谎。”

江佩娆不信，她道：“没有遇到我，你肯定会继续打打杀杀，和宫允浩斗个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