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帝嘉恒偏过头，采取拒绝回答的模式。

江佩娆笑了笑，“帝嘉恒，别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做了的事就会留下痕迹，你包庇姜云曦有什么用，迟早都要暴露的。”

“我听不懂你的话。”帝嘉恒还是那句话，道：“江佩娆，我真搞不懂你这个人，是不是和曦儿有仇啊？你就非得跟她过不去，为难她？她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你？”

正如姜云曦自己所说。

从江佩娆出现的第一刻，姜云曦就事事不顺。

帝嘉恒丑恶地瞪着江佩娆，“你能不能放过曦儿？”

“我放过她，谁放过我？”

江佩娆笑道：“人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无论那个代价是好是坏，她竟然敢做，就得承担后果。”

“你指的是什么？”帝嘉恒瞪着江佩娆，他一点儿也看不懂面前的这个女人，也无法体会帝延卿的感受，帝延卿说，他觉得江佩娆身上有姜黎的感觉，帝嘉恒却认为，帝延卿是魔怔了，这两个人，分明不像。

江佩娆就是个神经病。

嫉妒心发狂的神经病。

“江佩娆，你识相点，就不要和我结仇。”帝嘉恒道：“我是大不列公国的殿下，我身份尊贵无双，你得罪了我，就是跟我们整个皇室结仇，你的下场不会好的。”

“那我就更不能放过你了。”

江佩娆淡淡一笑，道：“你把话说得这么明显，我已经得罪你了，那就得罪的彻底好了，帝延卿可以庇护你一次，并不代表他能每次都护着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落单就被我抓住，我该怎样处罚你才好呢？”

帝嘉恒咽了口口水，他坐了起来，终于正眼看向江佩娆，“你把我抓过来，究竟有什么目的。”

“我想知道，这些年，你都帮姜云曦做了什么。”

江佩娆道：“事无巨细，你说出来，我可以放了你。”

这是承诺。

帝嘉恒如实交代。

她留他一命。

反之，他不配合的话，那就没有活着的必要。

毕竟，她已经得罪了帝嘉恒。

“我爱姜云曦，你认为，我会出卖她吗？”帝嘉恒讥嘲的笑。

江佩娆冷笑：“你爱她，她却不爱你，她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你，这么明显的事实，你却自欺欺人，你于她而言，只是一件工具罢了，那些怕脏了自己的手的事，全部交由你完成，她继续待在宫允浩身边，岁月静好。”

“曦儿打算放弃宫允浩了，什么岁月静好！”帝嘉恒咬牙道：“若不是你抓了我，我早和曦儿离开这了！”

“在事情没交代清楚之前，你别想离开。”

江佩娆道：“我的耐心没有那么好，帝嘉恒，我劝你把事情说清楚。”

“你为什么一直纠缠我和曦儿？”帝嘉恒咬牙切齿：“真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了，你就像水蛭一样黏着我们不放。”

“我只想知道，你和姜云曦的过往。”

江佩娆抽了张椅子，慵懒的坐下，道：“你不配合，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姜云曦在我手上。”江佩娆十指交握，悠然自得：“我还没想好，该如何惩处她，你说，她长得那么好看，以前就仗着自己的脸，抢走自家姐姐的丈夫，若是没了那张脸，时光倒流，宫允浩可还会选择她？”

“江佩娆！你个神经病！你敢！”

帝嘉恒立刻激动起来。

“你敢动曦儿一根汗毛，我跟你拼命！”

说罢，跳下床，张牙舞爪朝江佩娆扑过去。

帝嘉恒身体本就孱弱，还不知道能活多久，他的攻击力对江佩娆毫无影响，江佩娆轻轻松松制服他，反而把他绑在了床头的栏杆上，男人苍白的脸孔涨成了猪肝色：“江佩娆！士可杀不可辱！你，你竟然敢这样对我！！”

帝嘉恒拼命挣扎着，妄想逃出绳索的束缚。

江佩娆翘起腿，慵懒的支着下巴，朝他笑道：“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你有什么仇恨冲我一个人来就好了！那天是我要杀你，这件事和曦儿无关！你要是因为这件事恨了我，你恨我一个人就好！”帝嘉恒吼道：“曦儿什么都不知道！”

“她知道的东西很多呢。”

江佩娆笑道：“比如讲，我知道她手上，捏了宫允浩的把柄。”

“她什么都不知道！”帝嘉恒道：“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她？”

“讲出你为她曾做过的事。”

江佩娆道：“在姜黎死亡的阴谋里，你们分别都扮演了什么角色，还有姜星河……”

女孩的声音在这一刻，近乎低喃与梦呓：“你们做了什么？”

帝嘉恒的神色微顿，猛然出现了一个恍惚，他的瞳仁急剧放大，盯着江佩娆眸光仿佛黏在了江佩娆身上，上上下下将江佩娆打量了好一会儿，惊疑，怀疑，讶异，最后成了一抹荒谬，道：“为什么突然提起姜黎？”

“姜黎是我的故人。”

江佩娆道：“被尘封的往事，有些秘密，迟早都得揭露出来。”

“她不该就那样死去。”

“还有她的家人，怎能成为当权者阴谋诡计的牺牲品呢。”

“我……”帝嘉恒有瞬间的迟疑，然后，他沉声道：“我和姜黎不熟，并不了解她的事。”

“你了解姜云曦。”

江佩娆道：“姜云曦自小嫉妒她姐姐，你和姜云曦关系那么亲密，有些事，你一定知道。”

“你指的什么事？”

“姜云曦曾经要你做过什么。”江佩娆只有一句话：“害死姜星河的真凶究竟是谁。”

“第一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帝嘉恒神情闪过一抹恍惚，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他道：“但第二个问题，我可以回答。”

“说。”

“我可以说。”帝嘉恒肃然道：“但你得放了曦儿。”

“你先说，如果你说出来的事情，有价值，我可以放了姜云曦。”至于放了姜云曦，她的下场是死是活，就不是她决定的。

江佩娆在心底冷冷的笑，面上神情不变。

“我的耐心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