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楠找了一家安静雅致的餐厅。

席间，三人的气氛有点尴尬。

王楠楠挠了挠头，看着江佩娆，又看了看顾知，最后吐了吐舌头，道：“我和佩娆坐一块吧。”

她走到江佩娆身边，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顾知表情漠然，没有太多反应，王楠楠见了，眸色一瞬暗淡，她翻着餐单，笑嘻嘻地道：“顾知哥哥，你要吃什么？”

“随意。”

王楠楠瘪了瘪嘴，“你呢？佩娆。”

“一个芒果糯米饭。”她在吃食方面不挑剔，但却爱吃甜食。

王楠楠很快点完餐，席间，三人的气氛还是尴尬。

不知道要说点什么话打破。

她抓耳挠腮的望着对面的顾知：“顾知哥哥，今天怎么想起请佩娆吃饭了？”

顾知眸中划过一丝不快。

“邀请她那么多次，她都不买账，好不容易逮着一次，说什么也得吃顿饭。”

“可顾知哥哥，你不是最讨厌与旁人一起吃饭吗？”王楠楠抓着头发，歪着头看了他好一会儿。

顾知性格喜静，往日不爱出门。

她今天嘴皮都磨破了，才念叨着顾知出门了。

王楠楠觉得幸运，这样的机会，她盼了好久，终于落到她头上。

她自是明白与他的差距，但就算明白了，可也克制不住那强烈喷涌的感情，愈发浓郁。

“人会变的。”顾知面无表情地道。

王楠楠：“……”

她词穷了。

只能把话题转向江佩娆，“佩娆，你和顾知哥哥是怎么认识的呀。”

“一个意外。”江佩娆不见思索的开了口。

“什么意外？”女孩的心敏感而小心，好似害怕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王楠楠眼中闪过的那道担忧，江佩娆看得清清楚楚，她笑了笑，道：“你问顾知。”帝延卿的身份不好透露，总不能说是因着帝延卿的关系才见到顾知的。

“顾知哥哥？”王楠楠眨了两下眼，望向了顾知。

顾知表情更淡然了，他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水，白净的手指端着瓷杯轻轻摇晃两下，有点淡漠，有点无所谓，更多的是厌烦：“问那么多干什么，这事和你没关系。”

“顾知哥哥……对，对不起。”王楠楠小脸瞬间苍白，她逾越了规矩，顾知哥哥是什么人啊，她竟然妄想打听他的事。

顾知没做反应。

他简单的用完餐，示意王楠楠离开，“这儿不用你了。”

王楠楠刚放下筷子，手都开始抖起来，“顾知哥哥……我，我哪里做错了吗？”为什么不需要自己了？她将顾知带出来，就应该送他回去。

这少女心肠不坏，但太没眼力价。

顾知心中闪过一抹了然，黑眸眯了眯，“你回去吧，门口有司机。”

“顾知哥哥！”王楠楠不愿意，她走了，这儿就是江佩娆单独和顾知在一起，他们俩都长得那么好看，万一看对眼了……

怀春的少女，情不自禁多想。

“回去。”顾知已然沉声道：“否则，下次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我，我回去！”王楠楠憋着嘴，立马站起身，风风火火的便要走，只是，走到门口，又觉得心里不甘，回头望了男人的背影一眼，见他毫无反应的样子，她委屈地道：“你明知道，我就想陪在你身边！”

顾知还是毫无反应，他当真不把任何东西放进心里，更别提情爱，那些东西最虚假，虚假得令人恶心。

“说吧，赶走王楠楠，是有什么事跟我说？”受不了这么窒息的气氛，江佩娆率先开口打破沉默。

“我知道你和厉绝痕的关系了。”顾知倒没隐瞒，直接讲出口。

江佩娆倏然一愣，嚯，这个顾少爷，真人不露相啊，行动不方便成了个残疾，也不忘监视她的动向，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变态吧。

“所以，你想表明什么？”

“我不会揭穿你。”顾知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令他浑身悠然的气质多了几分人气。

“难不成你还想揭穿我？”江佩娆反问。

“正有这个想法。”顾知脸上笑意加深：“不知道为什么，第一眼看到江小姐，我就觉得心里难受的紧，看你特别不顺眼。”

江佩娆：“……”

“不过嘛……”他语气一顿，接着道：“这种感觉现在好点了。”第一次看到这少女，他就觉得似曾相识，不知人会不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和自己接触过的人，脑袋里会留下他们做事风格的印象，顾知感觉江佩娆的处事风格，就和脑海里的一个人特别像。

“你在帮厉绝痕做什么？”男人摩挲着瓷杯的边缘，头也不抬的问。

江佩娆默不作声，装作没听到。

“回避没有用的。”顾知的声音隐带压迫：“纸包不住火。”

“你竟然查出来了我是厉绝痕的人，又怎么查不出我帮他做的事。”江佩娆冷笑了一声：“顾知，你要闲得慌，赶明儿自己去问厉绝痕不是更简单么。”

顾知默了默，“我没有恶意。”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江佩娆只道。

顾知皱起眉：“你们？”

“最近日子过好了，是因为有人庇护。”江佩娆站起身，似是不打算和男人纠缠下去，道：“我得给自己找个靠山吧，否则在那个家，我迟早被弄死。”

江佩娆的处境，他了解过，萧苑蓉那个女人屡次出手要她的命，不过江佩娆靠着自己都躲过去了，正是因着她那份胆识，他今天才会找上她，可是她居然说靠山。

“为什么找上厉绝痕做靠山？”他便道。

江佩娆笑：“我和你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回答这个问题？”

“我想知道。”顾知拧着眉，语气自然：“我想知道的事，就必须搞清楚。”

“你觉得男女之间，还能有什么事？”江佩娆拢了拢耳边的发，笑脸端庄而明媚。

顾知定眼看过去，竟觉得这不像个十七岁的少女，反倒像个老成的小大人，他俊朗的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你们是那种关系？不，不可能！厉绝痕怎么会看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