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抓住衔尾蛇的那只手传来的触感是空的，这代表着他并没有抓住这条蛇，就好像他手上现在抓的是空气一样，但是，他眼中带给他的视觉反馈是他抓住了衔尾蛇的七寸，这条小蛇此时正在他的手中不停的挣扎，想要挣脱他手掌的束缚。

李然有些不知所措，他接触外界的两种感官传递给他大脑的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反馈，他现在就像一台高速处理文件的电脑，经过这么一折腾，突然进入到了宕机状态。

难道，这一切都是幻觉？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他的内心不禁有些疑惑。

他放开了抓住衔尾蛇的手，想要证明一下这到底是不是幻觉。

奇怪的事情出现了，就在他放开了手中衔尾蛇的那一刻，它竟然没有继续冲向他的脖子。

而是乖巧的环绕在了他的左手上，口中的蛇信子不停的舔向他的手背处。

冰冰凉凉的，这次的感觉是真的，他的触觉与视觉全部都对上了。

不过，这触觉与视觉的反馈全部都正确以后，他心底的疑惑却更加严重了。

这到底是不是幻觉？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不过，树灵的一番话却突然点醒了他。

“不好意思，刚才我的情绪波动太大了，当时那副景象对我内心深处的触动实在是太厉害了，让我哪怕只是简单的回忆一下就会不受控制起来。”

“刚才你应该是看到什么幻觉了吧？”

树灵看着李然脸上疑惑的神色，向着他询问道。

“是的，这是？”

李然听了祂的话后，点点头，回应道。

“这是因为我在情绪难以受控的情况下，会在自身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股特殊的气体，这种气体会让人产生一些幻觉，并不会影响现实，这个你放心。”

“而且，刚才在我缓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将这种气体解除了，所以你现在应该看不到那些幻觉了。”

原来是这样，李然听完对方的解释后，心里有些明白之前衔尾蛇突然出现的异象是怎么一回事了。

看来是对方的原因造成的，并不是忘川剑那边出了问题。

他看向自己的手腕处，果然之前盘旋环绕在他手上的衔尾蛇已经消失了，手腕处的纹身依旧是与之前一样的形状，没有任何变化。

而就在他抬起头，不再注视纹身时的那一刻，纹身上那条衔尾蛇的双眼却是突然微弱的闪烁了一下，不过，仅仅就闪烁了一下，在这之后，就重新归于黯淡，没有任何的变化。

而这一切，抬起头的他并没有注意到。

李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如果说之前的一切都是幻觉所造成的，那么刚才他手背处那股凉凉的感觉是怎么一回事？

他可是亲眼所见衔尾蛇用蛇信子舔了舔他的手背，随后他手背上就传来了那冰凉的感觉啊！

不会是，忘川真的出现什么变故了吧？

想到这里，他心头一沉，这忘川已经附在了他的身体上，如果忘川出现问题的话，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先不说忘川目前为止，是他最有效，也是唯一的战斗手段。之前，凭借忘川的能力，他可是战胜了不少强敌，如果没有忘川在手的话，他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且不说之前胡狼人午夜袭击的事情，单单就是火车上出现的摄魂怪事件，他就无法解决，估计会直接被摄魂怪吸光所有快乐而死，要知道，他遇到摄魂怪的地方可不是在阿兹卡班监狱啊。

那可是在俗世中的一辆火车上，在这种没有人管理的地方，摄魂怪可不会只是简单的吸一口快乐就会了事，肯定会吸了个爽。

到时候，摄魂怪是吸了个爽了，他可就要倒霉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是我之前在幻觉中有东西落在了我的手背上，我的手上却是传来了冰冰凉凉的触感啊。连触感也能蒙蔽，这也是你这种幻觉气体的能力吗？”

李然直接看向眼前高大的树灵，出声询问道。

其实，他本来也是不想像对方说这件事情的，但是，实在是没办法，毕竟忘川对于他的意义太过重要了，他可经不得在这上出现一点意外。

“嗯？你说你的手背吗？那是我刚才碰的你啊，虽然那股会造成幻觉的气体已经被我收回体内了，但是想要解除你这种已经陷入到幻觉中的人，还是需要我体内特定的解药的。”

树灵听了他的话后，先是一愣，随后坦然的向他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是刚才的幻象成真了，真的触碰到了我的手背。”

李然听完以后，松了一口气。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忘川没出现什么异常情况就好，毕竟在了解到华夏国内目前的这种情况后，忘川对于他还是很重要的。

在经过这么一番了解后，就像李然之前所想的，目前的国内看似平和无碍，实际上背地里却是暗藏着汹涌的波涛。

这波涛一日不发作倒还好，倘若突然发作，那便会是一股惊天骇浪，他这种小巫师在这种环境中，就好比汪洋中狂风暴雨天气里的一叶孤舟，哪怕只是一点点浪潮的波及，都会造成船毁人亡的下场。

由不得他不谨慎，这忘川，就是他能撑过这波惊涛的那一根定海神针。

不过，他手背上那股冰凉的触感，到底是树灵所为，还是真的就是衔尾蛇用蛇信子触碰的，就无人所知了。

......

“树灵先生，你继续说吧，在那黑手出现撕裂了祥云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李然将注意力放在了对方所讲述的事情上，就像他之前的猜测一样，他感觉这突然出现的黑手，一定与之前的灵气灭绝事件有所联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这双诡异的黑手出来阻碍张三丰的升仙又会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呢？

他打算仔细的听下对方之后的话，看看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当时帝屋树树灵所没有留意的细节。

也许，这一切的真相就藏在了这些隐藏好的，微小的细枝末节之中。

要知道，历史上多少事件的真相其实就是如此，隐藏在了那些常人不怎么注意的细节中。

古人的经验虽然说不上是最好的，但是基本上很多都是可以沿用至今的。

......

在他说完了这句话以后，树灵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张口向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