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陌玉，“你的样子似乎……”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百分之百的戚青，反倒是与原身印象中的辛决明容貌有两分相似。短短的几天不见而已，怎么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同时又心中对他忌惮的很。能将一个人的容貌发生变化，且与生前的他同化，这得是多么逆天的能力。

让人，不得不忌惮。

“哦？”辛决明摸了摸他的脸，道：“不用在意，这只是一种潜移默化的变化罢了。”辛陌玉皱眉。这样下去，属于戚青的任何信息，都将会消失。虽说她从最初认识的那个人可能都不是戚青，但这样可怕的变化，还是让她心里不舒服。

似是她脸上的表情太明显，辛决明嘲讽一笑，“你以为，不是我，他就能活下来？”

对此，辛陌玉并不回答，而辛决明却自顾自的回答了。

“你错了。”

“戚青早就死了，而我们，是他的诉求达听者。他的愿望，实现了。”

这话却让辛陌玉色变，刚想问戚青的愿望，却又想起之前北盛曾提到的一个消息。戚青的家族被灭，自己重伤。但最后，却是戚青返回去，将所有参与这件事情的人与家族几乎都重创，就是皇族参与的人，也是如此。

按照这样来说，戚青的仇，也算是抱了。所以，这就是他的诉求吗？

就在辛陌玉沉思的时候，辛陌道打断了她的思绪，说：“回归正题。”

闻言，辛陌玉神色一正，对上辛决明冷漠的目光，心中一沉。或许，她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这世间事，问不得因果，尤其是……”辛决明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完，却不再多说，很直接的转移了话题，“那本书，拿出来。”

“……言之水不是你的人吗？”事情到如今这个地步，她知道，隐瞒是不可能隐瞒成功的。所以，她和他一样，开门见山的问了。

“她？哈。”

辛陌玉保证，提起言之水，辛决明的表情可比提起其他人要更多一些厌恶。她目光一闪，更加好奇的问：“她不是你的人？”

“我担待不起，但有个人能担待的起。”辛决明似是无意的说，却让辛陌玉抓住了关键字眼。

人，他说的是人，而不是和他一样的……异类。

不等辛陌玉细想，辛决明再次强调，“那本书，你不能留着，给我。”

还没有真正破解那本书秘密的辛陌玉态度谦虚的问，“那本书有什么？”

“这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了，”辛决明拒绝回答，且又多说了一句，“我不能拿回来，她迟早也会拿回来的。”

“她？是谁？”又多了一个角色，可是辛陌玉一点头绪都没有。

辛决明垂眸，“你早晚会知道的。”

明明看不到他的表情，辛陌玉却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些许低落。她细想，想不出其中的关系，只能放弃。于是说，“我若是不给呢。”

一下子，辛决明冷笑了起来，就好像刚才的失落是错觉一样，“你不给，那就只能让别人登门亲自取回来了。”

“到那时候，你可不会这么轻易脱身了。”

辛陌玉不知道，辛决明到底猜出她不是原身这件事情。说到这里，可以说是点到为止了。

四周的空间似乎有什么波动，辛决明神色一动，拍了拍手，辛陌道又出现了。

辛决明不给辛陌玉反应时间，对辛陌道说，“带她离开。”

没有说话，辛陌玉跟着不发一言的辛陌道离开，在离开之际，身后传来辛决明的声音。

“你若是做好决定，就联系我。记得，你的时间不多了。”

不等辛陌玉疑惑该怎么联系他，眼前场景一变，直通通的通道出现了明显不一样的岔道，她看到了不一样的场景。

一群人，被怪异的匿妖包围袭击，而且四周的环境似乎有点熟悉。

“这是……末厄星？”

可惜，辛陌道没有回应她的猜测，就消失了。无奈，面前场景变化，辛陌玉在北离等人惊喜的表情下，加入了战场……

——

“噗！”

亡心之吾吐出一口血，胸口的骨头都碎了好几块，更不用说身体上其他部位大大小小不一的伤口，看上去凄惨至极。

除此之外，她手中的器魂，也堪堪在损毁的边缘。

而在她的不远处，亡心之吾还在苦苦坚持。他的状态，并不比亡心之吾好几份。

当前，亡心之吾的面前，是一派悠闲的人形匿妖。只不过比起纯粹的人类，她的脸颊上有几片变色的鳞片。像鱼鳞，又像蛇鳞，看上去怪异的很。再加上她的瞳孔以及下半身走路格外妖异的步伐，足以看出，她不是纯粹的人类。

悠闲的她抬起的右手之上是一个小型旋转的旋风，随着她妖异的步伐，那个旋风再逐渐的变大，往龙卷风的趋势发展。

红唇微启，她笑看亡心之吾，嘲讽道：“你还想在这个人类面前保持你廉价的形象？为此就算是付出他的性命，你也不在意？”

“或者说，你更在意你的外表多于他的性命？”

亡心之吾咬牙切齿。她不是在意自己非人的外表，而是……她看向苦苦挣扎的以杀止杀。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这边的对话，反正从始至终，他连眉毛都没有起伏，看不出任何情绪。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与众多敌人对战的以杀止杀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却让心中情绪起伏不定的亡心之吾稳了心态。

然后……一个活生生的人，发生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白皙光滑的皮肤，多了像是黑色裂缝一样的纹路。初看还好，继续看下去，对密集恐惧症患者十分的不友好。而且，随着她身上的纹路数量越来越多，颜色越来越深，她身上的伤口在痊愈，体型也在逐渐发生微妙的变化。

正在奋力战斗的以杀止杀目光余角瞅到了亡心之吾的变化，除了手中的动作微顿，其他几乎没有丝毫变化，让准备看戏的匿妖——乌灵，遗憾的摇头，嘴里还念叨着，“真是可惜了一出好戏。”

话音还没有落，手中的龙卷风落地，可惜却不是冲着亡心之吾去的，而是……以杀止杀。

察觉到了危险，但以杀止杀被眼前的敌人拖着，根本没有办法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