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候还说，只要我愿意，可以一直留在你身边。”成凌越语气已经没有刚刚在包厢时的冲动，像是已经知道了自己激动也解决不了问题，“但是，在说完这句话的三个月之后，你便离开了部队。”

成凌越永远都记得自己知道这个消息时的感觉，就像是心里一直支撑着的那个顶梁柱突然轰隆一声倒下，瞬间没有了支撑。

那时候，自己曾经尝试过问宁扶苏离开的原因，但是后者只是随便的说了句家里有事，便没有其他的解释了。

他是部下，不可能一直追着自己的领导要一个解释，再说了，离开还是留下，本来就是个人的选择，没有人能强迫。

这些道理成凌越都懂，但是就是接受不了这个人是宁扶苏，自己奉为信仰的这个男人。

“没错，我是说过这些话。”

宁扶苏拿过一瓶酒，拧开瓶盖之后便喝了一大口。

成凌越说的都是事实，他没有打算要反驳，“所以，我说，是我对不起你们。”

宁扶苏侧着脸，感觉到成凌越已经转过头来看着他，“我也知道这句话不是你们想听到的，但是，部队我是真的不能回去了。”

一开始的想法是醇正的，觉得男子汉就是要为国家奉献。

但是之前宁扶苏因为家庭的问题，已经决定了离开那里。

或许曾经，他确实是有想过回去，但是也只是一瞬间的，在他看来，自己的心已经没有那么纯粹了，部队不需要他这样的。

“至于原因，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宁扶苏知道成凌越是觉得顾槿瑜是主要原因，这个问题他一定要解决，“她是我喜欢的，在意的人，但是不是阻碍我发展的人。”

与其说成凌越是他的部下，宁扶苏更愿意说是亲人，在他眼里成凌越比他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亲人更重要。

“回去好好跟兄弟们说，不要再耽误他们了。”

成凌越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眼角也是控制不住的微微的湿润，看着宁扶苏，声音哽咽，“老大，那我呢？我该怎么办？”

宁扶苏吞咽了几下，觉得喉咙有些难受，看着成凌越像个孩子一样无助的眼神，心里也是难受。

“凌越，我知道的，你的梦想是在部队。”

所以，他没有办法因为自己愧疚，将成凌越安排在自己的公司。

成凌越对军人这个身份的执念比他还要深，所以宁扶苏很清楚，成凌越最好的归宿还是在部队。

“可是，那里没有你。”

成凌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宁扶苏已经成了自己心里的不可放下的信仰。

一开始他只是敬仰这个人而已，到了最后，发现他已经成了自己的精神支柱。

“可是，你的最终信仰是军人，而不是我。”宁扶苏最这一点很清楚，“你的信仰，是那个穿着军装，浑身都散发着军人气息的宁扶苏，而不是现在只是一家公司总裁的宁扶苏。”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