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娲并没有在这点上争论太多，毕竟妖皇女娲说的是真的。

事实上，当初她们都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将伏羲留下的机缘给陆起，其实并没有太多期待，毕竟她们联手，看得出来陆起的前身乃是陆压，并没有超脱的潜质。

没想到陆起居然真的那么争气，竟然成功超脱了。

陆起的超脱，让伏羲留下的机缘终于激活，也补全了伏羲的造化，让伏羲最后遁去的一成功轮转。

叶昂目光温柔地看着眼前的两位女娲，这是女娲的应身，在这诸天万界多元宇宙之中，虽然有诸多神异，不可思议，不讲道理的能耐，但是两位女娲各自的综合实力，都不过寻常无极罢了。

女娲本来和他一般，在以盘古之身镇压许多个纪元之后，便已经超脱。

可是最终为了他的谋划，落得如此下场，只剩下眼前两位应身。

叶昂转身看向陆起，笑道：“当初的机缘，只是让你踏入了超脱行列，后续的路，也是你自己走出来的。”

“已经很好了。”陆起摇摇头：“什么样的修行，都不能手把手的教完。”

“修行的路。终究是要自己走。”

“事实上……”叶昂顿了顿，看着陆起：“你是个奇迹。”

陆起点点头，十分平静，“我知道，在我之前，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过超脱者了。”

“对！”叶昂点点头，“所以当初留给你的机缘，也只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但是你做到了。”

陆起咧嘴一笑：“说明我还是很厉害的。”

白衣女娲点点头，声音沉重地说道：“你的确很厉害，得到伏羲机缘的人很多，成就超脱的，也就你一个。”

陆起点点头，看向两位女娲和一位伏羲，问道：“能否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我虽然成为超脱，却感觉已知和未知的领域，都是如此庞大，找不到方向，我根本查阅不到当初发生了什么。”

白衣女娲看向叶昂，叶昂缓缓点点头，“也该告诉你了。”

他对陆起说道：“在你记忆中，最后一任盘古是谁？”

陆起答道：“玉皇，那时候我还是陆压。”

银甲女娲瞪了他一眼，还陆压，那个时候都成大日如来了。

叶昂没有理会，只是继续问道：“可知晓玉皇来历？”

“这？”陆起顿了顿：“不太清楚，关于玉皇的来历，众说纷纭。”

“我成超脱之后，逆转时间线而上，却每每抵达五星镇世的时间点后，便前面无路，直接就是一片混沌。”

陆起神色严肃：“其他大罗，哪怕是无极，都以为自己回溯时空，抵达开天辟地，但是我却知晓，五星镇世之前的时空，都是无中生有拟化出来的。”

“似乎，五星镇世之前的岁月，被人为掩盖起来，在这个基础上虚拟建造了一段漫长的表面岁月。”

叶昂脸上带着笑意：“你没有问过释迦和西王母吗，想来祂们应该多少知晓玉皇的来历吧？”

陆起点头：“还真问过。”

“释迦曾言，玉皇乃是历经劫数，心灵圆满，以凡俗之身，登九九之上。”

“而西王母老师则是更加隐晦，但是我从她的言语中猜测，玉皇的前身，很可能就是玉泉山金霞洞玉鼎真人。”

叶昂哑然一笑，见两位女娲都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便轻轻咳嗽一声。解释道：“你猜得没错，玉皇的前身，便是玉鼎真人。而那玉鼎真人，也是我的一道化身。”

陆起愣了一下，随后想了想，才似乎消化过来。

“原来如此。”

叶昂叹息一声，“也就是说，在你前身的记忆中，最后一任盘古，依然是我。”

“我作为第一任盘古，却让化身做最后一任盘古，可知为何？”

“不知。”

叶昂悠悠一叹：“只是因为，岁月太久了。”

陆起微微点头，“是啊，太久了，我记忆之中，盘古纪元都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只是隐隐记得越到后来，那些曾经的盘古，都渐渐消失，再也不曾出现过，偶尔能够惊鸿一瞥，见到其中某位的真容，都是机缘深厚了。”

“你前身没有达到那个高度，是以不了解其中事情。”叶昂顿了顿，“成为盘古，承载众生一切，再度开天辟地，再造纪元，本就是极其困难的事情，比起单纯的开天辟地，更是要难出太多太多。”

“所以后来，除了那些超脱而去的存在，一任任的盘古，都是最后在繁重的开天辟地，一次次承载众生中，渐渐耗尽灵性，最后不得不失我沉睡，让出盘古之位。”

“等等。”陆起微微摆手，“我没有经历那个时代的盘古坐庄，只是听说过，成为盘古可以借天地权柄打磨自身，对于无极来说，都是极其重要的，怎么听伏羲老师的说法，成为盘古反而是负担呢？”

“不矛盾。”白衣女娲解释道：“其实在最初的时候，踏上无极，就可以坐盘古之位，而踏入无极到超脱之间，是有漫长的道路，无极坐盘古，为一个纪元之尊，虽然只能作为背景板，却可以以盘古权能，打磨自身，加速修行，这是无极之中的法门，所以无极们才会争着要成为盘古。”

“但是到了后来，坐过盘古之位的无极们，终究是在漫长的岁月下，一个个磨到了超脱边缘，于是他们就发现，盘古之位，这个时候对于他们来说，意义已经没有了，即便是坐上几个盘古纪元，也没什么好处，不过也没有什么坏处。”

“可是如果坐盘古之位的绝对时间太长，自身的灵性就会不可避免的衰竭。”女娲眼眸之中，露出复杂的神色：“对于无极来说，一个盘古纪元不算什么，就算十个盘古纪元，也能够支撑下来，可是几十个盘古纪呢，成百上千个盘古纪元呢。”

“你们普通大罗，如果是累了，心灵倦了，可以沉睡失我，可是盘古不行，每一个纪元，必须要有一位盘古，而盘古之位坐得越久，成为盘古的绝对时间越长，灵性衰竭就越是不可避免，就算是中途休息几个盘古纪元，也不可能减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