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峥笑道：“因为蚊香都买到王都里来了啊！可以想像以前单枪匹马去跟人做生意的阿二，现在已经有一支小商队了。你说他一天能给我换回多少匹马？”

“马？我们不是在说羊吗？”

“羊有母羊下崽不用换，到了明天春天它们的数量至少就能翻一翻，我们现在缺的不是羊而是要放羊的马。如果没有马的话，那一百里草场你靠两条分腿走要走到什么时候去？”

“太好了，主人我想去牧场里放羊。”

“可以，那里确实需要一个人看家。”

两天后一个邋遢的牧人带着两个现样邋遢的牧奴出现在了吴峥大宅的大门口。

不敢进去，因为门前的那一对大的不像话的石狮子就已经把他们吓的望而却步，就更别提石狮子后面的那两个挎着腰刀的胸毛大汉了。

“你是川古？”

小乔出现在了大门口，看着为首的那个牧人问道。

川古朝小乔行了一个扶胸礼：“珍贵的女主人，小民正是川古。”

小乔点点头：“我可不是什么女主人，我是公子的丫鬟，你们的蚊香带来了吗？”

川古自从行了扶胸礼之后他有腰就再也没有直起来过了，即便是小乔说她只个丫鬟，也没能让他把腰给挺起来，没办法这吴府的气派给他带来的压力就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的他直不起腰来。

川古看了一眼身后的阿二，阿二连忙递过来一个包裹，打开一看里面正是二十盘蚊香。

小乔点点头：“跟我进来吧！公子正在家里等你们呢！”

院子里桂花飘香，一棵树冠很大的桂花树就挺立在那里，如一把绿色的太阳伞不停的向四周挥散着它身上那浓郁的花香。

树下，吴峥正在一把摇椅上晒着秋阳，一旁扎娃在细心的给他剥着葡萄皮，这是从西市胡商那里刚买来的，颗粒不大籽到是不少，好在味道不是太酸尚能入口，这葡萄吴峥也就只是图个新鲜，正说要吃还不如吃山里的野不葡萄。

只是一篮子葡萄都要剥完了，吴峥却没吃到几颗，大多都进了扎娃的嘴巴。

“你别光顾着自己吃啊！我买来的葡萄是叫你喂我吃的。”吴峥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眼道。

“主人，扎娃刚刚不是才喂了一颗吗？这东西酸吃多了流口水。”

吴峥解开眼睛看了一眼扎娃，一嘴巴的紫色葡萄汗还带着葡萄皮，那模样活像个乌唇狗，腮帮子子鼓鼓的也不知道往嘴里塞了多少。

“不许吃了。”

“哦！”扎娃一脸可怜巴巴的将手里的葡萄放回了篮子。

吴峥指着后院道：“去，把嘴巴好好洗洗，都成什么样子了，脏死了我不喜欢邋遢的人，你是知道的。”

“很脏吗？”扎娃拿起袖子擦了擦嘴。

看的吴峥却是直摇头，直是可惜了那身好衣服，给这傻丫头穿绫罗绸缎还真是糟蹋了。

见吴峥不说话，扎娃只好灰溜溜的去洗脸去了，不然接下来主人又要赶她走了，虽然这话主人已经说过很多次，每次都没有真把她赶走，但扎娃的心里还是十分害怕听见主人说这样的话，因为她害怕这话说多了有一天会变成真的。

扎娃前脚刚走，小乔领着川古他们后脚就进了院子。

“公子，我把卖蚊香的人带来了。”

“哦！是吗？”吴峥一个翻身从摇椅上坐了起来，同时给小乔试了个眼色。

心领神会的小乔便立刻出了院子给吴峥把风，府上的仆人很多，但吴峥除了小乔跟扎娃之外，却没有一个人可以信得过。

等到小乔出去了之后，吴峥才微微一笑对川古道：“川古管家没想到是你。”

“川古见过大头人。”川古恭恭敬敬的向吴峥行了一个扶胸礼。

此时的他在吴峥的面前显得十分的谦卑，往日的傲气早以不见了踪影，对于川古来说他早就知道吴峥不简单，即便那个时候吴峥还是叶东城的俘虏，川古的头人亦菲就曾告诉过他吴峥乃是一只受了伤的雄鹰，早晚有一天会翱翔蓝天俯瞰众生。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吴峥这只雄鹰的伤会好的这么快，这才几天就已经是可汗手下的大官了，还在这人向往的王都里拥有了这么大一座豪宅。

孔武有力的勇士，美丽的侍女，这里与那遥远的鄂陵湖相比简直就是川古梦中的天国。

“大头人？川古管家我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的大头人了？”吴峥笑道。

川古埋着头道：“可汗的旨意已经达到鄂陵湖了，如今我们的洼滋部落跟阳山部落都在大人你的封地里，所以大人也理所当然的成了我们两个部落的大头人。”

吴峥不由一愣，这才几天松赞告吉的圣旨就送到鄂陵湖了？这不可能啊！这个时代连电服都没有，怎么可能短短两三天松赞告吉的圣旨就能送到千里之外？难不成这个世界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传讯手段？

“川古你确定松……不对，你确定河汗的圣旨已经到了鄂陵湖，你可别诓我啊！”

川古犹豫了一下道：“其实我们是在路上碰见了可汗的使节。”

“路上？原来如此，刚刚真是吓死我了，还还以为可汗他老人可以拍电报呢！”

“电报？”川古一脸疑惑的看着吴峥。

“不说这些呢了！如今我成了你们的大头人，你们不会像对付叶东城那样对付我吧？”

川古道：“不会的，至少我们洼滋部落不会。”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救过亦菲头人？”

“不全是，主要是亦菲头人说跟着你能吃饱肚子，即便是碰上白灾。”

“是吗？亦菲头人这次也来了？”

“没有，这话是亦菲头人以前说的，当可汗的旨意传到鄂陵湖时，我相信亦菲头人一定非常高兴。”

民以食为天，在鄂陵湖那个地方可以填饱肚子，无疑是一个非常实在且比天大的理由。

“阿二，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吴峥看向了木纳的阿二。

“少爷，这是夫人按照你的方子试治出来的花露水，还请少爷过目。”阿二从怀里掏出了一只瓷瓶，恭恭敬敬的送到了吴峥的手上。

吴峥拔开盖子，闻了闻味道还不错，便问道：“夫人的手艺自然是没得说，不知这花露水的产量现在怎么样？”

阿二道：“酿造这花露水需要烈酒，而酿造烈酒需要粮食，鄂陵湖那里不怎么产粮食，所以这产量并不高。”

“我叫你们种的青稞，你们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