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来到近前，冷脸问道：“你们因何如此？”

绿老髯回应道：“这个小家伙不服气，非要当老大，想跟我比试，我再三躲避，它却追着不放，那就只好这样啦！”

“是这样吗？”燕阳扭过头询问霸天。

霸天怒着嘴不说话。

这个时候，它已经变回人身，形象已经显不出多么狼狈。

燕阳说道：“我已经说过，绿前辈的修为跟我相当，你却偏偏不信！难道我会骗你们不成？幸好绿前辈对你留情，没有痛下杀手，否则的话，你这条小命就没了！”

霸天一脸的委屈，却无言以对。

它已经是大陀仙，算是顶尖高手，从一交手便已察觉绿老髯的实力高于它，只是既然交上了手，它碍于面子，就只能继续打下去了。后来被绿老髯打伤，它于情急之中恼羞成怒，终于收束不住。若非燕阳喝止，它可能会受重伤。

归根结底，这件事情是它启衅，怨不得别人。

它之所以这么做，乃是不甘于老大的地位受到挑战。这些年来，它自认为是小乾坤里的老大，地位没有谁能够动摇，而今却突然蹦出来个本事更高的绿老髯，它一时之间接受不了。

经过适才一战，他不接受也得强行接受了。

差距就是差距，不承认也得承认。

被绿老髯打得屁滚尿流，又被燕阳训斥一通，霸天蔫头耷脑地回到云霄峰，顾自寻个没人的地方生闷气。

燕阳正欲返回，却看到护卫云霄宗的龙凤两族武者次第升空。

这是警讯，燕阳于是悬停在空中，察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移时，龙凤两族武者带着一个人来到燕阳面前。燕阳打眼一看，发现那人却是器神山的无痕。

无痕被龙凤两族武者包围着，看到燕阳，神情中既有震惊又有委屈。

燕阳急忙上前安慰：“师尊突然驾临，龙凤两族武者不认识您，让您受惊了！”

说话之间，挥手让两族武者离开。

无痕似乎仍然心有余悸，说道：“你这个阵仗怪吓人的！”

燕阳笑道：“师尊鉴谅，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人神山一再进犯云霄宗，龙凤两族武者为了维护仙界的和平，不得不在此驻守，就连龙凤二皇都来了。”

“你有这样的能量，我绝对没想到！”无痕说道，“先前听闻人神山要对付云霄宗，我还为你担心，现在看来，轮到人神山提心吊胆了呀！”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燕阳说道，“时鉴那厮杀害了前任人皇毛莫仙，必然会遭报应。”

“怎么，真的是时鉴杀害了毛莫仙？”无痕问道。

“确实如此！”燕阳回应道，“不过，他只是个傀儡，真正的凶手其实是四大恶人。”

接下来，燕阳将相关事体简要讲述给无痕听。

无痕听罢，说道：“如果是这样，那么时鉴就应该得到报应。多少年来，这样的事情从未发生过，时鉴开了个坏头。”

言谈之间，二人来到燕阳的洞穴。

燕阳问道：“师尊此次前来，莫不是有甚要紧之事？”

无痕说道：“倒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来看看你。先前人神山向器神山定制了一些弓弩，是我在它们上面做了些手脚，以免云霄宗武者受到伤害。后来，再也没有听到这里的音讯，我于是决定过来看看！”

“多谢师尊关心！”燕阳说道，“人神山已经接近分崩离析，我不日就要带领云霄宗和龙凤两族武者剑指那里，讨伐逆贼时鉴，他的好日子不长了。”

“都是我眼拙，当初没看好你，现在看来，你的确是个能够成大器的人。”无痕说道，“今朝相会，我就将自己的炼器绝活传授给你，省得枉担了个师尊之名。”

说着，向燕阳打过一个神念团。

燕阳谢过无痕，将神念团收起。

“现在给你这些，不知道有没有用。”无痕说道。

“器道也是武道，自然有用。”燕阳说道，“我会认真参悟、揣摩，将师尊的技艺学到手。”

“那我就安心了！”无痕说道，“不然的话，总感觉欠你点什么。希古那个老家伙也一直关注着你，可能因为忙于炼丹，是以没空过来。”

“我知道。”燕阳说道，“自从药王山被毁，丹神山就不得不四处寻找合适的炼丹药材，那里的人比先前忙活得多。不过，待得人神山覆灭，相信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无痕闻言颔首：“是啊，总这么下去终究不是个事。”

闲聊一阵，燕阳又带着无痕去看望器神山来的炼器师。无痕嘱咐炼器师们好好为云霄宗服务，而后告辞。

这些炼器师最近一段时间特别忙，着紧炼制武者们需要的各种趁手的兵器。云霄宗武者成长很快，那些白人弟子也都晋升到了咄仙境，对兵器的需求量不小。加之龙凤两族武者也都需要一些兵器，炼器师们就更忙活了。

龙凤两族武者的特异之处在于，它们既可以本形出战，也可以幻化为人形与对手拼杀。以本形出战的时候，它们几乎不需要什么兵器，那硕大的身躯便是一种利器。而以人形出战的时候，它们则需要手持兵器，不会徒手肉搏。

燕阳送走无痕，便将龙凤二皇请到自己的洞穴。

见燕阳这么郑重其事地邀请，二皇均感到燕阳要跟他们商议大事。

龙皇融巽犹自沉浸在绿老髯与霸天搏杀的场景中不能自拔。他一则震惊于绿老髯那超凡的实力，面对霸天那一招接一招的凶猛攻击，绿老髯只是轻描淡写地化解，似乎没费什么力气。饶是如此，霸天依然被打得不像样子，紫色的龙鳞一片片地掉落。当然，龙鳞掉了，过一段时间还能长出来，只是当时难看一些而已，然而这毕竟意味着溃败。

从绿老髯那从容不迫的招式中，融巽多少看到了一些燕阳的影子。

它因此自忖，如果跟绿老髯过招，它也不会有多少还手之力。

二则震惊于霸天所施展的招式。那些招式，它看上去极其熟悉，完全是它所能施展的招式的翻版。霸天只是一条凡龙，除了它在昊天妖域之外所传授的那些简单的招式之外，从来没接触过龙族秘技。可是现在，霸天却将几乎所有的龙族秘技都施展了出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非龙族秘技不慎外泄了？

左思右想，它都认为根本不可能。

那些秘术被它藏在居室的地下，除了它之外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外泄呢？

除非是有谁无意中发现了那些藏在地下的东西，设法盗走了。

然而这种可能性更不可能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