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校霸被甩了
作者:银羡 | 分类:青春 | 字数:101.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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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她依旧脆弱
袋子是纯黑色的,质地厚实,拿捏也不会发出什么声音,而上面还印有某品牌的logo,单单一个袋子,景行都能感受的出来,这里面的衣服肯定不便宜。
因为他在地摊买的衣物,卖家都不会给这么好的袋子。
景行眉梢微蹙。
“去试试啊,愣着干什么?”
言谨又催促了声,瞥他眼:“总不能是想让我帮你吧?”
“哦。”
景行愣愣的应了声,抱着袋子前往洗手间,不知道为什么,言谨每次说话的口气,都让他没法拒绝。
见景行进了洗手间,云慎这才呼出一口气,然后抬头冲着言谨笑了笑。
少年不免觉得好笑,弯下腰,伸手在女孩儿脑袋上轻柔了一把。
“快收拾,一会儿还能赶上时间出去吃个午饭呢。”
云慎应了声,加快马力给景行把这些琐碎的东西都整理好。
等到她将东西都归置好了之后,景行也已经换上了全新的衣服从洗手间里面走出来,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悦,倒是还有几分的不自然。
“怎么了?他买的衣服你不喜欢吗?”
云慎也有点紧张。
以前在云纺镇,她跟景母景父出去,也不是没给景行买过衣服,但是他每次都穿的挺开心的。
多半是猜到了什么原因,云慎开口道:“这是言谨的心意,他出去打电话了,一会儿回来看你这样,人家也该不开心的。”
景行这才在脸上扬起笑容,但还是拿起了没拆的吊牌,递到云慎的面前:“姐姐,这衣服太贵了。”
云慎:“……”
刚忘了拆。
“没有,”云慎指着上面的价码,挺不心虚的说道:“没那么贵,这只是给人看的,再说,这还是在清场的店里买的,还打折了呢。”
“多少。”
云慎伸出一只手:“五折。”
景行再看看价码,还是说道:“五折也好贵啊。”
云慎张口就来:“你就当言谨人傻钱多。”
景行:“……”
刚拿着手机进来的言谨:“……”
云慎看看他,有点尴尬了。
言谨没多大反应,走过来之后给点评了一句:“很合身。”
没人接他话,言谨点名:“是吧,云慎?”
云慎看他神色,也不知道自己刚才那句话言谨是听到了没有,有点心虚的点点头:“嗯。”
言谨笑笑,将手机收了起来,又从兜内掏了个红包出来。
“压岁钱,弟弟。”
景行:“……”
这红包光看外表就知道里面放的钱也多,景行摇摇头:“言谨哥,你都送我衣服了,我不能再收你的钱。”
“这是当大哥给小弟的压岁钱,我们这儿都这样,你要是不收的话,今晚回去我可能也收不到钱了,你可别让我赔本啊。”
景行:“……”
知道言谨是好心,但是景行还是不太好意思收,从里面小心的抽了一张出来,便将剩下的还给了言谨。
好在言谨也没多推辞,笑了声,应了句:“行吧,好歹也是拿了我的钱。”
景行:“……”
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
但他此时手里捏着言谨的一百块钱,又不能还回去,脑袋里打着转,突然想到了什么,跑回自己的床前,从书包里掏了掏,拿出两个相框。
“上回拍的照,我给洗出来了,姐姐,言谨哥,还有我,咱们三一人一个。”
说着,景行指了指自己挂在墙上的一个框架,“我的在那。”
言谨拿在手上笑骂了一句:“算你还有点良心。”
“……”
“没独吞。”
“……”
景行同宿舍的同学没有留校的,但是隔壁宿舍却还有一个,所以吃饭的时间,三人便带上了那个人。
跟景行也是同班同学,学习成绩好,就是性格有些内向,一顿饭下来,也没什么声音,但是看他跟景行的关系,应该是相处的很融洽的。
饭后,言谨跟云慎回了大院,景行便跟那名男同学一起回学校。
“你怎么不跟你姐姐回家?”
云慎经常来附中给景行送东西,他们班的同学都知道景行有个学习好长得还漂亮在一中念书的姐姐。
景行苦笑,却也没遮掩:“那不是我家。”
“啊?”
男同学愣了下,但是很快就自己脑补了什么,尴尬的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想要探你隐私的。”
“没关系。”
“不过你姐姐对你真的好好,她看上去就很温柔……”
景行沉默不语,听着对方夸云慎,只时不时的点个头,然后思绪便有些飘远了。
时间的长轮在倒退,回到他们都还在云纺镇的时光。
他跟云慎一样大,上学的时候在同一个学校同一个班,每次逢人不认识云慎的,他都会很亲昵的抓着云慎的手跟那些人介绍--
“这是我姐姐。”
年幼的时光一去不复返,虽然现在他还可以跟他的同学介绍云慎说那是他姐姐,可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而那少了的东西,似乎被时间洗刷的一干二净,他想抓,却怎么都抓不住。
像一道过不去的沟壑一样,又长又远。
明明,一年前,他们一家还很幸福快乐的围在家中的小桌上吃着年夜饭,说的玩笑话,他跟云慎,还能打成一团。
进了校门,景行忽然回了下头,校园外空荡荡的,街上少有人在,而校园内,此时他的身边,也只有一个异乡的同学在。
云慎跟在言谨身边,回了下头,白雪皑皑的路上,空无一人。
她的眼泪来的突然,又来的汹涌,吓得言谨猝不及防又慌乱不安。
云慎蹲下,抱着自己的膝盖,低着头哭了好一会儿,才渐渐的平息了压抑在心间的哽塞。
言谨没说话,知道她是为什么而哭,只站在他面前,等她低低的抽泣声停了,才拿了纸,给她擦了眼泪跟鼻涕。
他半蹲在她面前,替她戴好了帽子,问了声:“还哭吗?”
云慎摇摇头,却还是蹲在地上不起来。
她怎么也走不动路了,抬起的眼睛红红的,鼻音浓重:“言谨,你背我好不好?我难受。”
天空又飘了雪,云慎趴在少年背上,搂着他的脖子,将脑袋也埋了进去。
她依旧脆弱,时至今日,却可以不再强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