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万宝儿的脸阴沉了下来，牙齿死死地咬住下嘴唇，让自己心中的情绪平复下来。可是并没有那么容易，她的手死死的卡住自己的大腿，不让自己在这个大殿上面失礼。

看着万宝儿这个样子，季衡觉得无趣极了。明明今天是月圆节，按理说无论是大臣还是君王，都是跟自己的家人一起度过的。往年也都是这个样子，可是最近几年，万家的势力日渐庞大，即使身为皇上的季衡也不得不暂时避开锋芒。

可这似乎给了万宝儿得寸进尺的机会，明明是合家团圆的日子，却硬生生地变成了君臣之间的聚会。

“皇上说笑了，臣妾怎么会在意这种事情呢。”万宝儿强扯出一抹笑意，说道。

“果然还是皇后识大体，不想后宫中的某些妃子一样让我感到厌烦。”

季衡虽然没有明面上面指出到底是哪一位妃子，不过万宝儿知道季衡这是指桑骂槐，在说自己。

不过那又怎样。万宝儿高昂着头看向季衡，现在万家的势力在朝堂上面自成一派，即使是季衡，动她也要掂量掂量。她知道季衡看她不顺眼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但……

最后登上皇位的人只能是桓儿。万宝儿知道以季桓的品性是万不能登上那个高位的，那会让天下变得名不聊生，可是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最终只有那个位子，或者说权力。

在以往的日子里面，经历过的经历无一不告诉她只有手握权力才是最重要的。

季衡看着万宝儿，又看向了低着头的大臣们，眼中的海水顿时起了涟漪。

要是阿南在就好了。、在场的人无一不是人精。看着帝后之间的气氛变得如此凝固，顿时低下头看向桌面。会演一些的人，干脆执起筷子低头吃了起来，显示出一幅我在吃东西，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

季衡执起酒杯，不时轻抿几口，看着眼前像是闹剧一样的景象，眼中幽暗了几分。

虽然聚会中发生了一些小插曲，不过大臣们的素养还是不错的，看到万宝儿跟季衡之间凝固的气氛消散了一些，立马开始招呼了起来。殿中央的歌姬们立马展现了自己的才艺。殿中出现了虚假但又极其真实的画面。

“陛下，你身体不好，少喝点。”阿无看到季衡虽然每次只轻抿几口，但数量增多之后，也喝了不少酒，赶紧劝到。

季衡的身体不宜饮酒，但因为聚会的原因，要是大臣朝他敬酒，他又不能不给面子，所以即使身体不适，在大臣们的敬杯之下以及出神之余，他已经喝了不少酒了。

听到阿无的话，季衡看了看手中的酒杯，又看了看面前众人演出的其乐融融的景象，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将酒杯放下。

“阿无，我乏了。”季衡有些不想待在这里了，这里的景象虽然热闹，但身处这里的季衡却觉得自己冷极了，想要立马逃离这里。

“那陛下，我们就下走吧？”阿无弯下腰，低声问道。

“好。”季衡轻轻点了点头。

坐在下面的万宝儿看到季衡跟阿无耳语了片刻后，整个面容上似乎轻松了许多。

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为什么他在一个外人的面前都能露出这么轻松的样子，唯独在我面前。明明之前不是这个样子的，明明最开始的时候……万宝儿的脑海里面顿时出现了刚进宫时的画面。

那个时候无论是她，还是季衡，都是青葱岁月的时候，脸上还有未脱去的稚气。那个时候的季衡并不像现在这样，有时也还会对她露出温和的笑容，若是在御花园里面一起散步，要是有落叶落到她的发上，他也会用手轻轻拂去，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的相处变了。

变成了这样针锋相对的样子，可是为什么他却能在他的面前。万宝儿注意到每当阿无在季衡耳边说话的时候，季衡的眼神都会温柔许多，就像是北极的寒冰遇到了初春的太阳一样，虽不炙热，但也能融化寒冰。

万宝儿不明白为什么会这个样子，看到季衡跟阿无之间的相处，万宝儿嫉妒极了，明明这一切应该是属于她的！

早在季衡刚将阿无从暗卫营调到他的身边的时候，万宝儿就调查过阿无。可是动用了身边所有的势力，都没有调查出阿无的身世，就像是这个人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万宝儿哪里能知道阿无是季衡特意从暗卫营调到自己的身边的，为的就是在季南风不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保护自己。原本季衡一开始是不想让季南风在外开府的，可是后来不知道万家的人跟那群大臣说了什么，他们一致让季衡决定让及南风在外开府。

可这样的同时，季衡也就少了一位保护者了。因为身体不好的缘故，季衡并不能向季南风一样跟着师傅一起练武。所以在季衡被迫做出这个决定之后，他在季南风的帮助下从暗卫营调出了两个人到自己的身边，一个是阿莫，另一个就是阿无。

阿无虽然武功不像阿莫那样出色，可是临场应变以及脑力都比阿莫要强，可是除了阿莫之外，他在暗卫营的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的，要不然季南风也不会挑中了他。

而暗卫营，历来只有皇帝才能知道的，万宝儿当然不知道阿无是来自暗卫营。而季南风之所以知道暗卫营，也是季衡告知的，要不然可能他也不知道在皇帝的手上还有这样的一支军队。

可是就算有暗卫营的人在自己的身边，季衡也没有太大的把握能够扳倒万家。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力为自己的候选人铺路，让自己的候选人后面的路能够好走一些。

而他自己，以他现在的身体也就只能是能活一天算一天了，可能之后，殊不知哪一天他就……

可是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的结局是这个样子的，他明明可以做得更好，若是条件允许的话，在季南风的帮助下，他可以将棋局下的更大，布局更好。可是现在他的时间好像有点不够了。现在的他也只能守住自己面前的一亩三分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