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幼年

远在皇宫之中，虽然季南风已经分去了大部分的折子，可留下来的这些折子也够季衡呛的。

像是跟季南风有心灵感应一样，季衡抬头透过窗户朝着季南风现居住的地方的方向看过去，眼中带着担忧。

“阿无，你说我将阿南拉进这个局里面是对还是错？”

随着季衡的声音刚落，他的身后出现了一个身影。

“属下不知。”来人跪在地上，双手抱拳，看着地面恭敬地回答道。

“除了上次去阿南那里，之后我就很少看到阿南眼中泛光的样子，他好像也沉默了许多，我记得他以前不是这个样子。”

季衡的脑海中出现了他与季南风刚相识的场景：

季南风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季衡，奶声奶气地问道：“大胆，谁许你出现在这里

的，你不知道这里不是下人能来的地方吗？”

此时的季南风还小，根本不认识季衡。在他的世界里还只有母亲跟先皇以及伺候在他身边的下人，他将季衡当作了误入这里的下人。

小季衡看着自己面前还不到自己小腹的小季南风，嘴角微微抬起，笑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季衡这次来到季南风母亲这里也是因为好奇小季南风的样子。自小季南风出生以来，他的母亲将他护得很好还没有见识到神宫中的险恶。

看着小季南风满是稚嫩与清澈的眼睛，小季衡不知为何感到一丝触动，在这深宫当中，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眼睛了。

“我管你是谁呢，快点离开这里，要是让别人知道你闯进了这里，有你好看的，你还不快点离开。”

小季南风奶声奶气的声音以及着急的样子让小季衡的药中晕开一抹笑意，他故意逗道：“哦，那我怎么会知道你不会在我走后将我闯进这里的事告诉别人呢？”

“哎呀，你，你，你这个人怎么就不能听我的话呀。”小季南风看着小季衡不配合的样子有些着急，着急到眼中都泛起了一层晶莹的水光。

哎呀，是不是有些逗过了头啊？此时的小季衡远没有长大后的他沉稳。看着眼中带着泪光的小季南风，他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感受到了小季衡的无措，给了他一个转移话题的机会。此时，小季南风的母亲在殿中像是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走了出来。

小季南风看到母亲走出来后，也不注意小季衡了，一把扑到了母亲的怀里，蹭了蹭，唤道：“母亲。”声音中满是对面前这个女人的依赖。

随后像是想到了小季衡的存在般，连忙转过头看向他，眼中带着焦急，示意道：你怎么还没走啊，刚才让你走不走，现在好了吧。眼中一边示意着，一边嘴角向下撇了撇。

看到小季南风趁他母亲不注意的时候做的小动作，小季衡眼中的笑意逐渐加深，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玩的小家伙。

小季衡微微弯起了嘴角，然后冲着小季南风的母亲微微欠身道：“娘娘。”

“是衡儿啊。”小季南风的母亲跟小季衡的母亲在这个宫中关系比较要好，对于小季衡的称呼也比较亲昵，不像别的娘娘一样。

“你来这里是有什么事吗？”小季衡来这个点中一般是他的母亲带他来，他很少自己一个人来这里，而在小季衡的母亲去世后，他来这里的次数就更少了。

小季南风的母亲看到小季衡来到这里有些好奇。

“自从母亲去世后，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娘娘了，这次之所以来这里已是想看看娘娘，二是想看看这个小家伙。”小季衡说着，将视线转向了从自己母亲背后探出一个脑袋的小季南风。

“自从这个孩子出生以来我还从来没有来看过他呢。这是我给他当见面礼。”

小季衡一个招手，从来身后走出来一个太监，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小季衡接过太监手中的锦盒，打开，从中取出一个玉佩递给小季南风的母亲。

至于锦盒，小季衡交给了小季南风母亲身旁的宫女。

小季南风的母亲接过小季衡递过来的玉佩，看了看，说道：“你也是有心了。”

然后她将小季南风拉到自己的身前，蹲下身，将玉佩系到了小季南风的腰测，看向小季南风说道：“阿南，这是你皇兄送给你的，快谢谢皇兄。”

小季南风从小季衡与母亲的对话中了解到，小季衡不是自己以为那样擅闯进来的。他看向小季衡，红晕逐渐爬上脸颊，小声说道：“谢谢皇兄。”

对于小季南风的反应，他的母亲朝小季衡歉意地笑了笑，“抱歉，这孩子没有见过你，可能有些怕生。”

对于小季南风的母亲的说辞，小季衡挑了挑眉，他可不这么认为。他可还记得之前小季南风母亲没出来的时候，小季南风的样子，他可不想他母亲口中说的那般。

“没事，毕竟他之前也没有见过我。”小季衡笑道，“这孩子看上去就机灵。”小季衡注意到小季南风是不是看向自己的目光。

“希望如此吧，可我——”小季南风母亲的话没有说完，眼中带着忧愁，“你母亲的事我很抱歉。”

小季衡的母亲在表面看来是死于心病，但小季南风的母亲跟他都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是那样，真的原因明明是……

小季衡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娘娘的错，当初娘娘也是自身难保，没办法关注到我的母亲身上，所以没关系。至于那些人，慢慢来吧。”

小季衡并没有将话说得太过直白，只是他跟小季南风的母亲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有小季南风还是一脸茫然，拉着他的母亲，问道：“母亲，你跟皇兄在说什么呀，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懂啊？”

小季南风的母亲摸了摸小季南风的头，没有说话，，眼中带着此时的他完全看不明白的神情。

直到长大后的他再次回忆起现在的这个场景来才逐渐明白那是他母亲眼中的神情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