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满交了定金，签了协议，和顾嘉儿从4S店出来。

“冷不冷？我们回去？”

顾嘉儿小脸发红，可她还是摇摇头：“不冷！”

“嘴硬。”

路满和她往前沿街继续散步，还好下雪时的温度没那么离谱，赶上雪化了的时候才叫一个冻死人。

路过一家猫咖，顾嘉儿眼睛亮了亮，趴在橱窗前，盯住里面的猫咪们目不转睛。

“进去坐坐，喝杯热饮，暖和暖和。”

顾嘉儿点点头，看着店门口告示牌上写着，【禁止自带宠物入内，谢谢配合】。

路满推门，拨开防风帘，顾嘉儿从他身边经过时，忽然就凑到他嘴唇上啄了一下，轻声说道：“哥哥，尾巴藏好哦~”

路满愣住了，呆呆地抬手摸摸嘴边。

顾嘉儿哼起调子，在服务台点了两杯热饮。

几只猫咪马上颠颠地过来接客，绕着顾嘉儿的腿边不断转圈。

直到路满也站到顾嘉儿身边，猫咪们顿时一哄而散。

“哥哥。”

顾嘉儿白了他一眼：“你的驱猫体质还真是离谱。”

“话不能这么说啊。”路满辩解道，“导导不就挺黏我的？”

“导导不能算。”

顾嘉儿往里面走，找座位。

“他和函函待久了，比较像狗，所以和同类很亲昵。”

两人并肩坐下，顾嘉儿又是“咪咪咪”又是“嘬嘬嘬”，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忽悠了一只不情不愿的布偶猫，抱进了怀里。

路满看看屁股对着他，蔫儿了吧唧甩着尾巴的猫，说道：“嘉儿，我是没尾巴的，你就不一定了。”

“你家四个孩子，两个都有尾巴，你作为函函和导导的姐姐，嫌疑很大。”

顾嘉儿笑眯眯的，好久没有这么放松地和他互开玩笑了，这一刻，她觉得无比幸福。

“我没有，哥哥。”

顾嘉儿抬眼想了想，说道：“如果有的话，你就可以看到，它摇来摇去得特别厉害。”

她的意思是，现在的她超级超级开心。

又觉得程度还不够，顾嘉儿挼挼猫咪，又补充了一句：“如果真有尾巴的话，我可以给你摇成螺旋桨，摇出龙卷风~”

路满笑笑，从她发丝上轻轻拽下一点点顽固的还未化掉的小雪粒。

这姑娘变得这么可爱……如果是单纯的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那该多和谐……

他们喝掉两杯咖啡后，路满随口一问：“还再来一杯么？”

顾嘉儿杏眼眨动：“我现在巴不得时间在这里停止住，哥哥，你说我想不想再点一杯？”

屋外雪花飘飞，屋内暖气充足，你我相互依偎。

这种惬意的时光，真的想紧紧抓住，不让它溜走。

又点了两杯热牛奶，两人边喝边聊天。

路满想到提醒她一下期末考试的事情，就列举了她们学院出题老师的一些个人特色，以及往年常见的不按套路出牌的课程内容，对她解释是从潮声BBS上看到的。

顾嘉儿则是认真地听着，丝毫没有往年刚谈恋爱时那种的不耐烦。

她也循着机会，和路满聊了很多社交网页以及后续小游戏的内容，都是近期自己结合学习和看书想到的，路满也是惊讶，潜移默化之中，不知不觉，这姑娘对这些东西已经非常熟练，并且能产生独到的见解了。

前世老顽顾同志留她继承家里的工业企业，顾嘉儿做得不开心、很吃力，恐怕是把她的才学用错地方了。这事儿说起来也和他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顾家的大女儿跑去燕京找他，那就是顾苓依承担这部分责任了。

两杯热饮又见底，外面天色也黑了下来。

他们起身穿外套，准备离开之际，顾嘉儿盈盈的眼神盯住路满，趁他不注意，又凑上前，对准他的嘴吻了上去。

“咳咳……”

路满语气不自然：“你给我加了多大的难度啊……”

顾嘉儿歪歪脑袋：“亲一下怎么啦，以前还少亲了嘛。”

“哥哥你休想赖账，我们刚认识的第一天，你就亲了我。要说初吻，从那时候就算是了。”

路满“嘶”了一声：“小时候，我第一次去你家那次？”

“昂。”顾嘉儿一仰小脸，学他的语气。

“原来那时候是你啊。”路满若有所思。

这么说，生日时和顾苓依的接吻，就是毫无疑问的苓依的初吻。

顾嘉儿眼神变得锐利：“路小满！”

她软软地捶他两拳：“你想什么呢！！你分不清是吧！还以为是苓依嘛！”

“不是，主要是我都对这事儿没印象了。”

路满尴尬道：“要不是你静姨提过一嘴，我是真忘了有这么一件事儿。”

“你！给我！好好！记着！”

顾嘉儿又是“哐哐”两记小拳头。

打闹着出了猫咖，两人走回酒店。

顾嘉儿抬头，看看亮起的路灯，照映着雪光明灭。

“哥哥，我带了台相机，我们这两天都没合过影，拍几张吧？”

路满答应了她好好陪她，点头说：“都听你的。”

从房间里拿了相机，找了位路人帮忙拍好一连串合照。

路满掂掂手中的相机：“我帮你再拍些单独的照片吧。”

“好呀好呀，哥哥。”

一阵快门声。

雪花飘得轻柔慢悠，顾嘉儿玩心大起，站在路灯下，在雪中转圈，灯光勾勒出她的窈窕倩影，发丝都在闪着亮莹莹的光点。

路满抓拍后，静静欣赏她的身姿。

顾嘉儿感到他的注视，跑了过来，瞅瞅他的神情，笑兮兮问道：“哥哥，干嘛发呆吖？在想什么？”

“在想……”

“说呀，哥哥，哥哥~”

望着她期待的神色，路满轻叹口气，面对这样的嘉儿，他不忍心不坦诚。

“就是…想起来有人写过的一句话。”路满如实道出真实想法。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顾嘉儿低低小脑袋，她心中涌起一阵热切，慢慢靠近路满，钻进他的怀抱。

“对不起，嘉儿。”路满说道。

顾嘉儿在他怀中，摇摇小脑袋。

路满呼出一口白汽，自责道：“对不起，我以后会向你坦白一些伤你心的事，也会做出伤你心的事，真的对不起。”

顾嘉儿还是摇摇头。

“哥哥，我相信你不是那样子的人……而且，无论发生什么。”

顾嘉儿一字一句，语气坚定地说。

“我永远永远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