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艾妮妮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她懒懒地应了声，然后从沙发上坐起来，“今天……是案子开审的日子吧？”

“嗯，是的。”练萌萌将做好的早餐逐一端到餐桌上，她走过去，在艾妮妮的面前弯下了腰，“不要太担心，没事的，有我们在。”

艾妮妮点了点头，她抿着唇，不言不语，良久才开口说道，“我……我一定要告他们吗？”

“怎么了？”练萌萌揉了揉艾妮妮的头发，然后在她身旁坐下，“你不想告他们吗？”

“如果我告他们的话，他们是不是就要坐牢了？”艾妮妮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么，“她毕竟是我的妈妈，我……”而且，她想呆在这儿……如果不告他们的话，那她是不是可以在这里多留一会儿？

“人做错了事情，就要为他的所作所为承担起责任。”练萌萌握住了艾妮妮的手，淡淡说道，“你现在对他们心软，以后他们必定更会变本加厉的压榨你。”

“嗯。”艾妮妮点了点头，她似乎挣扎完了，扯开一个嘴角，“我饿了。”

“早餐做好了，去吃吧。”练萌萌拉起了艾妮妮的手，朝餐桌走去。

“万一……他们真的被判入狱了，我是不是就要去孤儿院了？”艾妮妮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她很害怕自己又要变成一个人孤零零的，“我……以后还能继续留在这儿吗？”

“你在担心这个吗？”练萌萌听到她这问题，不由得轻笑出声，“我说过了，你是我们家的一份子，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一个像你这么可爱的女儿。”

“那我可以叫你妈咪吗？”艾妮妮一脸期待地看着练萌萌。

“可以啊，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当然可以叫我妈咪啊。”练萌萌递给她刀叉，然后转身倒了杯温的牛奶给她，“我很高兴你能来我们家，我们大家都很喜欢你。”

听见练萌萌这番话，艾妮妮的眼眶迅速红了，她真羡慕墨初阳能够出生在这么温暖的家里，有一对这么温柔的父母……不像她，一直活在被虐打侮辱的阴影里，她每一天都提心吊胆地活着，太累了。

“早。”墨初阳揉着眼走下楼梯，往餐桌走去，只见艾妮妮红了眼，他心急地看向了练萌萌，“你干嘛了？妮妮怎么哭了？你是不是欺负她？”

“臭小子，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欺负她了？”练萌萌没想到儿子居然会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忍俊不禁，“哪有你这样重妻轻母的？”

“谁重妻轻母了？”墨京御也起床下楼了，他拉开了离练萌萌最近的椅子，然后坐下，“墨初阳，你最好别气你妈咪，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墨初阳翻了一个白眼给他的宠妻狂魔爹地，他拍了拍艾妮妮的背，“我会永远站在身边守护你。”

“嗯。”艾妮妮笑了出来，“你误会了，阿姨没有欺负我啦。”

“真的吗？”墨初阳半信半疑地看了练萌萌一眼。

“臭小子，你还不相信你妈我的人品吗？我像是会欺负小孩子的人吗？”练萌萌佯装生气地瞪着墨初阳，“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嗯？”

墨初阳没有再接话，不知道谁老是揍他，反正争不过某人，他索性专心吃起早餐来。

吃完早餐，墨京御便送墨初阳和艾妮妮上学去了，练萌萌换好了衣服，也拿起了包包出门，她去了趟警察局，和卢警官聊了会儿天。

时间不知不觉流失着，很快到了两点，练萌萌跟卢警官道了声再见，然后便开车往星光幼稚园赶去。

到了星光幼稚园，练萌萌下车，她给墨京御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已经到星光幼稚园了。

“好，那我现在过来。”墨京御刚忙完手头上的工作，他便朝停车场走去，马不停蹄朝星光幼稚园赶去。

练萌萌接了墨初阳和艾妮妮下课后，墨京御还没到，她掏出了手机，给小张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取车。

等了一会儿，墨京御开着他那辆显眼的迈巴赫过来，练萌萌牵着俩小孩的手走过去，打开了后座的车门，“坐好之后要系安全带。”

“好。”

练萌萌走去副驾驶座坐好，她系上了安全带，对墨京御说道，“走吧。”

“嗯。”墨京御发动车子，往中央法院赶去。

赶到了法院，只见门口聚集了不少人，全是记者，见到练萌萌下车，不少记者蜂蛹过去，“练律师……”

墨京御下车，他的到来让记者们愣了愣，随即拥了过去，“墨少……”

练萌萌给暗处的保镖打眼色，不用二十秒，这些记者便被隔开，她牵着墨初阳和艾妮妮下车，走入法院。

艾妮妮是第一次来法院，她有些新奇地打量着周围，墨初阳牵着她到听审席坐下，练萌萌跟书记打了声招呼，便去准备一下等下要用到的资料和笔记。

将近四点，李成和朱靖茹被带到了被告席，他们愤愤的瞪着坐在对面神态自若的练萌萌，那目光像是要将她撕碎似的。

练萌萌已经习惯被别人这样瞪，她不以为然，继续跟助理聊天，直到法院响起了敲木头的声音，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法官推门而入，所有人起立。

法官环视了所有人，他做了一个可以坐下的手势，目光飘向了书记，示意她可以开始了。

“案件编号，被告朱靖茹、李成被控虐待儿童罪、疏忽照顾儿童罪两项罪名，导致艾妮妮身上多处伤口和疤痕。此外，李成被控一条非礼……”书记的声音很响亮，“两位被告，请起立。”

朱靖茹首先站了起来，她脸上没有了妆而显得有些憔悴，李成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脸上充满了不耐烦。

“是否认罪？”书记的声音不温不淡。

“认罪？认什么罪？我又没罪。”李成翻了个白眼，态度极其恶劣。

“注意一下你的态度。”辩护律师低声对李成说道，“你把法官给得罪了，你特么就去蹲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