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娜很漂亮。事实上，她应该是狄克两辈子见过的最漂亮的女孩儿，美的狄克都没信心在前世的各类捏脸游戏上复原她的相貌。

在知道巫婆的目标是她之后，狄克想过很多洛娜的美丽之处。细腻的皮肤、深邃的眼眸、璀璨的金发……唯独没想到会是身高。

毕竟第一次见到身着正装的洛娜时，那遮挡在裙下的高跷一般的高跟鞋，给他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也不知道洛娜知道这件事后，是会高兴还是生气。

“不对啊，”狄克忽然想到，“洛娜不是还没成年吗？早早的剥离了和她身高相关的属性，她还能发育吗？”

“她的外形是一位先代人类共王的倒影，回溯的是先王血脉最为浓郁之时的体貌，早已定型，[身高]已经不会再出现变化。只是她的心智还没有完全成熟，仍处在[青春期]。”

狄克稍微想了想，大概明白巫婆的意思了。

从战士侧的角度来看，也就是洛娜拥有返祖血统，身体无限接近于她的某个圣者先祖。不过估计她的那位先祖是个天才，年纪轻轻的就成就了圣者，身体早早的固定在少女时期。

连带着继承了其血脉的洛娜也受到了影响，不成圣很难突破先祖血脉的限制。成了圣者，身形永固，身体几乎不会出现变化。

也就是说……

洛娜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再长高了。

这么一想她是真的惨。

“而且我已经准备好了赔偿的方式，”巫婆说着拿出了一块水晶，“这是我从半身人身上获得的属性，保证能让那位殿下更加的娇小。”

“……”那样洛娜真的会打死你的。

狄克也不在这个方面纠缠，而是直接说道：“我要先学巫术。”

“这……”巫婆思索了片刻，说道，“你知道巫术需要不停的重复练习，我先教给你一部分基础的巫术，等你练会了，我们再进行下一步的教学，这期间你将头发给我，我去完成我的故事，怎么样？”

狄克点点头：“成交。”

“那太好了。”

巫婆搓了搓手，立刻说道：“那我们从基础开始，你知道最具力量的咒语，和最具力量的姿态是什么吗？”

狄克一愣，这个问题有点耳熟啊？

“跪姿和‘啊！’？”狄克试着回道。

“我的天啊，你怎么会说出这种答案。”巫婆无比震惊道，“下跪和惨叫，你的思想也太黑暗了？”

“啊？”

“算了，总之，从今天起，你记住，爱是世上最伟大的事物，你想要成为一名强大的巫师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心中充满爱。”

“相应的，世上最强大的咒语，应该是满怀心意的‘我爱你’，世上最具力量的仪态，应该是相爱之人的‘真爱之吻’。”

“……”

狄克算是明白了，巫术语系并不仅仅是一套加密后的语言那么简单，它还是巫师世界观、价值观的直接体现。

苍白之前所告诉他的仪态和咒语，分别是代表繁衍的“后·入式”和回归野性本能的“啊”明显都是格鲁尼语系的自然向的观点。

依露薇娅的金钱魔法狄克接触的不多，但也能体会到其将世间一切明码标价的思维模式。

至于巫婆的，仅仅从最基本的巫术理念上也能看的出来，这是一套很少女的巫术语系。

因为前世的教育，狄克有着最基本的生态观念和环保意识，也经历过金钱至上的年代，但少女心这玩意……狄克自认为是真没有啊。

也不知道能不能学会巫婆的巫术。

巫婆自然是不知道狄克在想什么，还在匆匆说着：“我教给你一个最简单，也是最基础的对爱的力量的应用。”

手中的仙女棒轻轻挥舞，荧光的尘屑飞扬中，周围的场景便再度变换，他们回到了城堡的顶楼。

“真爱不仅仅是毫无保留的付出，也是毫无顾忌的索取。当你抛弃掉狭隘的‘小爱’，能以真爱之心包容一个人的全部时，你便能看清他的一切。能给予其你的一切，也能得到他的一切。”

巫婆说着伸出魔杖，往自己的胸前一点，拉出了点点荧光，又在空中划过一个圆，变出了一个粉红色的心型宝石项链。

“这是博爱之心，佩戴上它之后，你就能爱上万事万物。在这种心态下，念诵‘我爱你’，你就能看穿所爱之物的一切，以真爱之吻连接，就能任意对其索取与给予。”

“这是所有巫术的基础，足够你练习一段时间了。”巫婆说着，将宝石项链递给了狄克，同时又提醒道，“有些东西更容易巫术影响，比如说水晶、戒指、项链、玫瑰……对了，你的那本笔记也是如此，你可以先用它来练习巫术。”

狄克稍稍一愣，像是戒指、玫瑰这种，本身就能代表爱情的东西，更容易施法他能理解。

他的笔记本是为什么？

狄克低头看向身上揣着的这本一直没送回去的硬皮笔记。在上面的宝剑流星的纹饰上定格了一会儿，难不成是这个帝国皇室族徽？

“好了，你就开始练习吧，有什么问题可以去找我，我就在丛林中的小木屋里。”巫婆说完手中的魔杖一挥，便从原地消失了。

狄克这才注意到，自己手中的头发已经消失了。应该是在从地下室到塔楼楼顶的转移的过程中被巫婆拿去了。

以狄克的意志水平，全神贯注的关注一件物品，直接锁定现实。这种情况下，任何想要将其从狄克手中拿走的方式都需要直接与狄克的意志进行对抗。这也是巫婆投鼠忌器的原因。

但若是狄克稍稍一松懈，那后果就不确定了。

其实仔细想想，洛娜作为一个训练有素的战士，对奇技的应用，其实要比狄克熟练的多。再加上此时王庭的人仍在现世，帝国皇室又和苍白之塔、猩红之塔有着什么联系。问题应该不大。

“算了，还是先试试巫术吧。”狄克如此想着，看向巫婆给的那条“博爱项链”。

话说，我不会带上这个项链之后，不变得跟泰迪似得，怼天怼地的吧？

不过想来若是的变成那样，苍白之塔中的那些和他还有着心灵连接的狄克们肯定会冲过来把他杀掉的，不用担心影响不好。

项链的锁扣啪的一声闭合，狄克只觉得脑中一阵清凉。睁开眼睛再看这个世界，就好似加了厚厚的一层小清新滤镜。

我的天啊！

这个房间的配饰原来是这么漂亮吗？我都没有注意到！还有窗边，城堡外的花海、远处的溪流还有茂密的树林，多美好的地方啊。

要是能死在这里是何等幸福的一件事啊……

狄克摇了摇头，不对，还是巫术要紧。

先试试巫婆的咒语到底管不管用。

按照巫婆所说，这种情况下吟唱咒语“我爱你”，就能看到目标的属性。狄克回忆着开口：“轻轻敲醒沉睡的心灵~”

“啪——”狄克一巴掌打在了自己嘴上。

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要唱歌？我的嘴怎么不听使唤了？

狄克又把手放了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唱出你的热情~伸出……咔吱——”

满嘴鲜血中，狄克通过咬舌头生生止住了话头，刚刚哪一个瞬间，他不仅仅想唱歌，还TM想从塔楼上跳下去，在花海中旋转，舞蹈。

巫婆给的这项链绝对有问题！

她到底是从哪儿得到的“博爱”的属性。

赶紧摘了吧。

将脖子上的项链扔到一边去后，狄克开始思索。

仅仅是让自己“爱”上什么东西的话，他还有别的办法。

以怨魂和我无魂狄克结合的方式，能让合体狄克“爱”上怨魂的执念寄托之物。只不过合体狄克的经历无法归入走马灯，没办法快速进行经验积累。

不过现在先试一试倒没什么问题。

这么想着，狄克摸出了虚幻小剑，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

新生的狄克很快也出现在了房间中，和旧狄克对视一眼后，新狄克向旧狄克一指，一道怨魂，便没入了旧狄克的身体中。

这是以狄克自身为执念的怨魂，按照以往的经验，也是最好驾驭的怨魂。

合体狄克没花多少时间就调整好了状态，对着镜子凝神念出了咒语：“我爱你！”

“怎么样？有效果没？”新生狄克期待的问道。

合体狄克低着头，单手扶额：“很羞耻，你等我缓缓……等等，我好像看到什么了！”

“什么？”新生狄克追问道。

“大……大学士。”旧狄克缓缓开口。

“还有呢？”新生狄克随后问道。

“看不清了，大学士的标签太耀眼了。”

“……”话说，大学士职位和贵族血统无关吧？怎么影响也这么大？

不过既然只是因强光遮盖无法分辨，还是有其它属性的，多练习几次说不定就能看清了。

“那再试试属性的转移。”新生狄克说着，摸出虚幻小剑，往合体狄克身上一斩。杀死了以其身体为执念的怨魂，接着又将附着在硬皮笔记上的怨魂，融进了其身体内。

顺手又递过去一张抹布：“顺便擦擦嘴，笔记以后我们还要用。”

合体狄克面无表情的夺过硬皮笔记，拿抹布擦了擦笔记封皮，往自己脸前一拍。

但还没等狄克试着传输属性，就见硬皮笔记陡然发出了昏黄色的亮光。

轻柔，却不可抵抗的冲击将房间中的两个狄克向后推去。

硬皮笔记在空中悬浮了片刻后，缓缓落了下来。

噗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两个狄克面面相觑。

巫装狄克上前，戳了戳封皮，确定笔记没什么反应后，将其拿了起来。

封皮上的流行宝剑的纹饰依然在，也依旧能从中摸出虚幻小剑。

翻开笔记，却发现笔记中原有的、不可辨认的文字已经消失了。反而是在第一页，出现了数行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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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克24岁

[黑发][黑色眼眸]

[异邦人][大学士][亡灵巫师]

[精神崩坏][意志坚定]

[口腔溃疡][怨魂附体][梦魇感染]

寿六十二岁病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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