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良之晴尖叫着醒来，因为感受到明显的烈火灼烧。一睁眼，当真看到Angelina举着火把站在自己跟前，“你干嘛呢？”

Angelina对良之晴的反应不为所动，照例举着火把：“别嚎了，当初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灼烧感最致命了，你不知道吗？”良之晴从床上跳起来，一溜烟往外跑。刚到房门口，整个人急刹车停下。门帘上也被安装了火把，外面的山洞一片灯火通明，石壁上很显然洒了灯油，每一寸石块都灼灼燃烧。好容易有空隙的地方，也被铺上了槐木。

“别挣扎了，Black布置一个白天了，我晚上回来又加了点料，你是不可能找到一块你待着舒服的地方的。”Angelina一脸算计地看着良之晴。

良之晴绝望地看着山洞里的每一寸石块，放弃挣扎：“合着我从今天起不能出去了是嘛？”

“可以啊，等你不再害怕任何东西的时候，自然就出去了。”

良之晴看着Angelina理所当然的样子，恨得牙痒痒。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我曾经看到那个法术的时候，也觉得练不来，遇到惧怕的东西，很多次觉得要死了。在经历过无数次受伤和失败，到今天也不过拥有七成功力，你听我说都能感觉到得不偿失。可是，这七成法力够我受益终生。”

良之晴单脚立在床上：“所以你不担心我第一次接触到这些玩意儿就歇菜？”

“我会救你的。”

良之晴看着Angelina面无表情的样子，意识到绝非玩笑，Angelina这是逼着自己用生命练功了。良之晴左脚小心翼翼伸出去，刚触碰到火焰，便是尖锐的疼痛感，持续不到半分钟，立马缩回去。

“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行，这太难了，你在为难我。”良之晴双手一直在胸前晃动。

Angelina一把拉扯住良之晴的手腕，连拖带拽往前：“我是纯Ventrue族，都能克服这困难，你有什么克服不了的？”

良之晴被火焰灼烧得整个人都发蒙，多少次挣扎着想撤回手臂，无奈Angelina力气比谁都大，良之晴怎么都脱不了身。

“别想着逃离，要想着面对，这才是密党贵族该有的姿态。”Angelina说着，竖起了藤条。

良之晴看着藤条足足一分钟：“你什么时候做的藤条鞭子？”

“你睡着休息的时候。”Angelina笑得越发诡异。

良之晴哀嚎：“果然做人做鬼都不能放松警惕，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赶紧发奋图强，要哪一天法术超越了我，直接打趴我，我保证乖乖求饶。”Angelina继续拖着良之晴往火坑里跳。

良之晴拗不过Angelina，整个人浸没在火焰中，好容易坚持了两分钟，实在受不了，跑出火焰圈，整个人又撞在槐木上，疼得不行。

“呵……真狠。”良之晴咬牙坚持。

Angelina心疼了几秒钟，很快被理智淹没：“这还狠？我建议你先适应火焰再适应槐木，免得身上的伤口到时候看上去奇丑无比。”

“……不是能自动愈合的嘛？”

“那是一般伤口，血族的禁忌武器你试试看呢。”

良之晴再次忍不住哀嚎：“你明知如此还坑我！”

“我只考虑你怎样能更好更快学会法术，别的暂时无法关心。”Angelina一脸坦然，“你最好继续，走不出去今儿不打算给你吃饭睡觉。”

“要不要这么狠？我真怎么着了难过的还不是你？你说几千年来你好容易等到我这么个人，还被你玩坏了，岂不是很可惜？”

“再耍贫嘴我真要放大招了！”Angelina说完，一把推搡良之晴出去。

良之晴脚跟不稳，整个人跌落回火焰中，难受得跳脚。就在快完全离开火焰之际，Angelina一只手伸过来一推，良之晴又回到原点。

“啊啊啊，Angelina，你居然能徒手越过火焰！”良之晴吃惊得大叫，不知是感慨于Angelina的厉害，还是自己难受得快死了。

Angelina不以为然：“都跟你说过我是如何炼成这门法术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良之晴只觉得眼前的事务天旋地转：“不行了，Angelina，我真的很难受，你放我出去吧。”

“不行，不到垂死前，你都不能出去的，这是规则。你必须多体会濒临死亡的感觉，因为接下来，等你修习法术的时候，会无数次疼到想杀死自己。”Angelina坚决将良之晴禁锢在火焰中。

良之晴只觉得自己的体温越来越高，随时快融化了，待一股暖流自腹部延续到眼睛的时候，良之晴眼前一黑，整个人栽倒在地。

“哎——”Angelina叹了口气，抬起手腕看了下秒表，一共半分钟，跟她当年差不多。Angelina双手勾住良之晴的肩膀，将良之晴往床上抬，又拿了一袋新鲜血液，给良之晴喂下去。

“咳咳咳——”血喝到三分之一，良之晴就被呛醒，睁眼看到Angelina和血，自己坐起来拿起血袋直往下灌。

“你慢点，没人跟你抢，最近所有血液都以你为先。”Angelina轻拍良之晴的后背顺气。

良之晴只觉得恍惚：“妈呀，Angelina，我为什么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你确定这是在练习法术，不是在谋财害命？”

“呸呸呸，你有多少钱值得我图谋的？我要你的命又有什么用？你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良之晴直摇头：“一点都不好，这是要我命。你这第一次就这样了，往后还叫我怎么活？”

“往后自然会更习惯，不会更难受的。”Angelina看了眼良之晴破破烂烂的连衣裙，“不好意思，我忘了提醒你，这段时间你就穿不喜欢的衣服吧，实在没有穿我的，别把好看的衣服都废了。”

“妈呀，这条裙子我大概只穿了一次，早知道这法术练起来这么磨人，我还真不确定我会不会坚持了。”良之晴懊悔不已。

Angelina依旧云淡风轻地拽起良之晴的胳膊：“来，休息够了？也吃饱喝足了吧？我们继续，必须抓紧时间，一鼓作气。”

“啊——”良之晴的哀嚎声响彻整个山洞，简直要撕裂Angelina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