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定的命运:纷争
作者:迎风而语 | 分类:玄幻 | 字数:57.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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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六章 后续3
正当世人以为尘埃落定一切都会暂归和平,但现实往往不随人所愿。
“先帝遗诏!王室子弟入京勤王!”胤帝江川秉高举锦帛,这是宣帝留给他的。
雁北落从初入仕途到一颗崭崭升起的新星锋芒外露,宣帝江川邕表面上对他无比重用但实际上无时无刻不在防备着他。
“这些人可用但不可信,不到万不得已切勿走到这一步。”
江川邕在床上语重心长的交代着,江川秉也时刻牢记先帝的嘱托一直在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现在胤帝苦苦等待的时机终于来临,借着封侯拜将的间隙,数股势力悄悄涌入君临城中,这场由皇帝与第一权臣的战争终于打响。
皇帝带着禁军和数千死侍包围太傅府,趁着雁北落毫无防备直接将雁北落缚于自己的府邸上。
皇帝看着面色平静的老师心里五味杂陈,一是必经多年师徒一场,二是这一切似乎来的太容易了些。
时间来到半个月后,是皇帝亲自下令在集市处决雁北落的日子。正当午时已到处决令被下达,刽子手擦干闪闪发亮的大刀高高举起时,下面的群众突然发生了暴乱。
入关勤王的军队反了。
原先被皇帝册封的皇家诸侯反噬了皇帝,君临就在眼前,谁都有一份王室血脉,那这天下谁都坐得!
雁北落跪伏于处决台上面带冷笑,如他所料,这群诸侯除非面临外来者才会团结一致,一旦与自身利益相关就会闹的四分五裂。
身上的绳索被解了开了,他高傲的看着下面纷乱的人群像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俯瞰人间。
“皇帝被奸臣公孙溪挟持,杀公孙溪者封关内侯!”
一道声音在人群中传出,所有叛军都疯狂了起来,他们朝着远处观望的皇帝冲杀而去。
公孙溪面如死色,皇帝也愤怒的颤颤发抖,没想到连自己的亲族都能为了利益而背叛。皇帝明白,对方喊着勤王诛公孙,实际上他们的目标是自己,而公孙溪不过是个幌子。
“走!”皇帝一声令下,数百士兵立即将他团团围住朝皇宫内撤去。
但整个君临此时都已经陷入瘫痪,到处都充斥着厮杀声,近万的士兵在城内互相厮杀,城外的叛贼驻军与赶来的胤军也展开交战。
“陛下!”公孙溪老泪纵横,他绝望地看着皇帝。
“救自己的刀最后竟然落到了自己的头上。”皇帝自嘲一笑,眼前是数百叛军占领的路口,而他身前身后已经不足百人,这是一场预谋许久的叛乱,而一切的主谋那肯定那个站在刑场上的太傅。
“来人可是表叔平阳侯!”皇帝认出了眼前的领军者,那是他表叔,他记得小时候他还抱过自己,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帝将他升为平阳侯希望在对付雁北落上助自己一臂之力。
但平阳侯没有说话,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但很快被坚决所取代。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那就送表叔一个人情吧!毕竟都是江川氏的人,大胤三百多年也算能继承下去。”皇帝低下了头满是落寞,本以为是对雁北落的致命一击,没想到功亏一篑。
1923年春,大胤建国以来至暗时刻发生,七股势力划分君临,人们称为“七王之乱”。
而这场大乱在经历三日后才以丞相公孙溪的人头被挂在城墙上才寥寥结束,至于为什么三日那谁都不得而知。
“奉旨剿贼,精忠报国。”
一句暗语传遍南边的玄武门,胤国皇室崇敬着龙蛇,玄武在他们眼中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正当人们以为大胤政权将被分割,整个国家彻底分裂时雁北落出现了,他在幕后看着各处势力到处争斗自己则像是个猎手在暗中伺机而动。
他带着自己毫无损失的势力突然出现在中央街头,他手中京畿戍卫,效忠的宫内禁军军部铁骑纷纷出现,藩王们绝望的看着这支军队横扫着自己争斗许久早已战力不堪的残部,平阳侯的脑袋也被正坐于皇位上的身体上砍下。
君临暴乱在一周后终于平息,江川皇室几乎覆灭。对外消息皇帝身死乱臣贼子之下,太傅雁北落力挽狂澜救君临于水火,扶江川氏远方血脉新帝上位,可人人知晓如今雁北落才是这宫墙之内的王。
时间来到一年后,晟帝遗孤的消息再次传遍天下,世间风云再次被搅动了起来。
王皓,陈国并不太突出的人物,却因为是苍梧营的实际拥有人终于被推上了风头浪尖上,有人想要掌控他,而更多的人则想要他死,只有他死了那胤国就彻底没了正统皇帝。
复胤联军第一次建立,所有人各怀鬼胎拥立王皓,数十万大军从界口北上兵临城下,太傅雁北落没有反抗举旗投降,一切都很自然,自然到人们以为雁北落故意如此。
但问题也在此刻展开,王皓被认定为正统,但所有人其实都不想让他继位,正当联军内部杀意四起,王朗却突然站出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举世哗然,谁都没想到王朗和他背后的梁国都是皇帝设下的暗棋。他拿出先帝遗诏,那上面写着证明王朗身份的文书,不仅王朗整个梁国王族皆是江川氏。
第二百一十六章 后续3
雁北落愣住了,他没想到这个学生竟然还安排了这一手,血脉正统关联整个国祚,而正统确立那么无论底下再怎么叛乱,除非名正言顺否则一旦进攻皇家土地那将是举世之敌。
王朗,不,应该叫做江川朗坐上了帝位,雁北落关押的大牢也在第二日遭到劫狱,等到侍卫赶到雁北落已不见踪影。
而也正因为正统确立,那么王皓也被诸侯要求交出手中的苍梧营,但他来之前就已经把苍梧营虎符交给了离公府果断拒绝了诸侯的要求,而这也正好着了诸侯们的道。
陈国日益壮大,离公更是在南海干出了震惊天下的大事!
所有人都忌惮着这两个位于东南的国家,而现在他们苦等许久的罪名终于来了,但他们并没有亲自上阵,而是将这一切交给了陈国公。
一山岂容二虎,何况还是条龙!陈国公对于王皓的回来感到十分烦躁,一个可能是皇室遗孤的人在自己手下,那自己这个公爷必定如履薄冰。
诸侯将王皓拒绝交付兵权的消息传到陈国公耳中,而这也成了王皓的催命符。一支代表国家的军队却掌控在私人手里,那注定会成为十恶不赦的罪人。
诸侯们罕见一致的质疑起王皓的身份和居心,舆论的风向标从先帝遗孤变为祸国者,既然正统以立那另外一个就显得无足轻重。
1924年末,一条莫须有的叛国罪名被安插到王皓头上,陈国震惊百姓纷纷联合上诉但无济于事,这好像是天下默认的罪名无形中有只巨大的手推动着罪名成立,所有军阀都想看到这一幕。
一切都指向他,那就算他没罪也变得有罪了,而且有罪的只能是他。
等到江浩从南海慌忙赶回,他孤身闯入南平将南平王钟爱的王妃绑架。作为此时诸侯中隐约的领头人,南平王最终下令交出了王皓。
等到兄弟二人相见,床上的王皓已经仅剩下最后一口气,他浑身是血千道伤疤在他身上,他被活活折磨七日身边没有人敢来看他,白毅也因为不服命令被下狱。
王皓用最后的力气看了眼江浩阻止了他试图想要救自己,然后他张了张口江浩会意附耳倾听。
“我王皓纵使贱命一条,但我这八尺之躯岂能轻付。”王皓浑身是伤挣扎的坐直身体看着满脸泪痕的江浩他也浑身颤抖了起来。
“懦弱又愚蠢的弟弟,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留你一人在这世上?”
“想知道更多吗?来!我说与你听。”王皓强忍着内心的情绪努力让自己显得平静。
待到王皓话落也带走了他最后的生命,江浩傻愣在原地满脸错愕,眼中的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着。
从此之后,离公再也不是那个离公了。
“回去之后,我等便都还是对手亦或是盟友,但此时!此刻!敬我们来日方长,敬我们曾经的军旅之情!”
1925年第二次勤王联军建立,依旧是势如破竹,江川朗想要改天换日以现曾经的帝国辉煌,但他太急了。
他治理下的胤国腐败不堪,他的感性并非是一位皇帝该有的品质。可是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皇室子弟却被推上了这个皇帝之位,现如今所有人都在憎恶他。
“若是生在盛世他是一个好君王,只可惜他生在如今,一个守成之君担不起这风雨飘渺的帝国。”余天正如此评价。
相比上一次,人们厌倦了这位优柔的君主,这次诸侯的目标是占领君临,因为江川氏所有的血脉都已经被屠杀干净,除了那位出逃在外的公主江川馥。
但余天正作为联军主帅并没有下令搜查,谁都不知道他将江川馥藏在了自己军营之中。
战争席卷了殇州,守将闻风而逃,只留下不知情的守军血流成河。金甲将军半跪在地,身上的金甲残破不堪,他驻着剑,遮面的头盔下没人知道他是谁。
联军粗暴的想拉江川朗走下他的王座,但皇室的尊严让他坚持到底,最终他在一次内阁议会上被七名亲信在身上印上了三十七道刀痕。
余天正从主位站起举杯提议,其余众人也纷纷应和,唯独江浩还端坐于对面低着头,修长的睫毛遮盖着他深邃的双眼,所有人看着他都愣在原地。
这是联军攻占君临的第二周,同时也是南平下达的最后通牒,其余军队都要在明日撤出君临地界。
“江浩兄,咋了啊闷闷不乐?”王旻撑起笑容试探性的询问。
“我知道你对我们不满,但我王已经许诺会给各国一些补偿不让你们白跑这一趟。”余天正绕了一圈来到江浩身旁,俯身将手搭在他的身上。
“这样,我知道你们离州和陈国已经没有那么大的交集,我私下给你离州一些方便,你看如何?”
可纵然余天正百般劝说,江浩依旧纹丝不动,整个场面都静悄悄的显得无比尴尬。
“离公大人,今日之后,我想也再也不会相聚了,如有得罪,忘了这些不快吧,喝一杯我们好聚好散。”余天正也有些不悦,但当年联军征战漠北时,还是离侯的江浩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印象,纵然现在他依旧是联军之首可也不敢太过招惹。
就在所有人暗感不妙也不敢说话时,江浩突然猛地端酒起身,这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敬所有人。”江浩嘶哑着声音说道。
就当众人以为江浩想通了于是又都露出笑容准备喝下这一碗离别酒的时候,突然一声清脆的响声从地上响起。
地上满是酒液和碎碗,是江浩将手中的酒碗摔碎了。
“敬所有人?怎么敬?敬不了了!谁能敬那些死去将士,谁能敬那些因为你而死去的人?”江浩怒目狰狞,好似一头被触怒的雄狮在咆哮。
“什么意思?”余天正的脸也阴沉了下来,暴怒的青筋在额角离开跳动。
“你自会明白。”
江浩说完快步离开了这座酒馆,而在第二天南平上将余天正串通漠北的消息也立马被传了出去,这是江浩给予这些诸侯借刀杀人杀了自己兄长的报复,余天正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后来原先如日中天的南平立马变成了举世之敌,可即便如此也没人敢率先挑衅。
然而触众怒者,最终也难逃覆灭。
时间飞逝,从1923年到1928年五年间君临易主五次,最终在1928年冬日迎来了它的第六任主任。
那日大雪漂泊,他孤身一人,身后却带着千军万马而来,彷佛一切都在冥冥中注定。
“恭迎正统皇帝重临天下!”
借着黎明的曙光他看了看两旁,曾经站于身侧的故人皆以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像当年一样的雪花和遍地素不相识的大臣以及站的挺直的军士。
故人逐渐凋零好似风中落叶,短短几年曾经朝夕相处的亲人并肩作战的战友如今全都尽数零落。
而他是他们中唯一笑最后的人,却也是他们中最可悲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