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子歌的身体当真无碍？”子昱的眉头紧皱，一脸严肃。

他不明白，为何发个烧瞳色就变了，而且还变成罕见的紫眸。

“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医术！”

虞桢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辩解。

“那你可知，她的眼睛，为何会变成紫色？”

这倒把虞桢给难住了，“这，这我也想不通。”

突然，灵光一现，他神秘兮兮地开口，“你说，会不会是移花接木之法……”

他的话音未落，就接到了子昱的一记冷眼，连忙闭了嘴，将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

“她就是我的歌儿。”

毋庸置疑的语气，子昱的薄唇轻轻启合，他的心里十分肯定，那是子歌没错。

虞桢深呼吸，其实，这样匪夷所思的事他也就是想想，这世上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本就罕见，何况是长得跟当今四公主一样……然看某人这模样，他是想都不敢想了。

“我可以在这跟你保证，她的身体康健，一点问题也没有，反复发烧不过是着了凉又心中郁结，至于眼睛……”他面露为难，“行医这么多年，我还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你等我回去查查，看书中有无记载。”

说到最后，他有些心虚，自诩在医术上的造诣奇高，可偏偏碰上了一个十分不配合的四公主，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叹一口气。

这么久未见，方才着急慌忙，都没来得及好好说说话，可实在耐不住身体的乏意，不等他回来，就睡了过去。

子昱进来一看，以为她又昏过去了，心头一紧，一把将身后的虞桢提溜过来。

虞桢也被吓得不轻，不过是被世子殿下吓的，紧张地检查一番，无奈耸肩，“睡着了。”

子昱高悬的心落下，看着呼吸平稳，脸色红润的姑娘，有些讪讪，又有些无奈。

扭头对一旁候着的半夏开口，“端下去吧，等少夫人醒了再吃。”自己则在床边坐下来，等着子歌醒来。

子歌这一觉睡了不过一个时辰，就惊醒了。

“泽芝！”

她惊坐起来，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梦中，泽芝浑身是血，从悬崖边上一跃而下，她想拦着，可是，只来得及抓住一抹残影。

“歌儿……”

手被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手握住，低沉柔和的声音传过来，她如梦初醒，僵硬地扭头看过去，就见子昱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泽芝呢？”

一张口，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有多沙哑，悬崖边的记忆涌入脑海，泽芝为了救自己，跳下悬崖了。

对上她期盼的眼神，子昱到嘴的话变得艰难，犹豫了一下，终是说了实话，“萧铭带人去崖底找了，没找到。”

没找到……子昱的话，如一记重锤砸在心上，是她太乐观了，那么高的崖掉下，哪里还有生还的可能呢。

缓缓闭上眼睛，眼泪静静地滑落，子昱在旁边看着，心疼不已。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没有找到人，也许……”

听到这儿，子歌的眼睛突然睁开，抬起袖子抹掉眼泪，“她还有可能活着是不是？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她喃喃自语，似是在跟子昱求证，又似在自言自语。

“是的。”

即使知道这样的希望渺茫，他还是点了点头，因为他舍不得，舍不得她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