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幼染十分有耐心。

也没有再说什么。

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手轻抚的他的后背。

房间里很安静。

只有很遥远的，听得不怎么真切的海浪声。

她被傅寒时的气息包围着。

感受着他脉搏和心脏的跳动。

白天刚刚知道事情真相时内心的怀疑不确定，逐渐烟消云散。

不管有多少怀疑和不确定。

她都一定会和寒时一直走下去的。

这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好一会儿后，傅寒时终于开口：“或许……我可以试试。”

“你当然可以。”顾幼染鼓励到，“我来的路上，路过事务所，上去给你拿了个东西，我去拿给你。”

说话，顾幼染要挣开傅寒时。

傅寒时却抱着不松手：“什么东西你说就是了，我不看也可以。”

顾幼染有些哭笑不得。

男朋友也太粘人了吧……

顾幼染还是很坚强的，把放在床边的包勾了过来，然后从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本子。

“记事本？”傅寒时看了一眼。

“不对。”顾幼染摇头，“你自己翻开看看，或许是一份你很想要的礼物。”

傅寒时迟疑了一下，终于松开顾幼染，拿过本子，轻轻翻开。

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大魔王成长日记！

傅寒时看了一眼顾幼染。

顾幼染靠在他肩膀上：“继续。”

一个刘海被剪得跟狗啃了一样，穿着蓝色衬衫，蓝条纹格子背带裤的，白色裤袜黑色小皮鞋的小女孩儿出现在眼前。

“阿染……”傅寒时看着那个小女孩儿，呢喃出声音。

是的，这是顾幼染小时候。

“从6岁到现在，每一年都有一张照片。”顾幼染说道。

傅寒时指尖有些抖。

顾幼染在她肩膀上蹭了蹭：“这张是我刚出院之后，刚去福利院的时候，我那时候头发有点长，挡着眼睛了，院长妈妈就自告奋勇的帮我剪刘海，用那个洗菜的篮子，然后就剪成这样了。”

傅寒时盯着照片上的女孩儿，指尖轻轻的从她脸颊上拂过：“比我们分开时，看着长高了一点。”

“记得这么……”顾幼染本来想说，记得这么清楚啊。

可转念一想，他分裂出来的第一个人格，就是小时候的自己……她跟了他20年……当然记得清楚了。

傅寒时看了一眼顾幼染，没说话，就吻了她一下。

顾幼染笑了笑。

第二张照片，顾幼染又长高了一截，刘海没了，直接扎了个双马尾，还是穿着相同的衣服和鞋子，不过裙子看着端了一截。

“我们福利院很穷的，这条裙子还是去年穿的那条，可是我长高了，衣服不合身了，平时这个裙子只是集体拍照的时候穿一穿，每年买是买不起的，只能将就穿。”顾幼染停顿了一下，指着她笑咧开的嘴，“看到没有，我掉牙了！”

“嗯。”傅寒时点头。

第三张，顾幼染换了一身衣服，甚至拍照地点都变了。

“这里是……”傅寒时看着有些熟悉的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