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胶泥吧？从河里挖出来的！我小时候也经常玩，不过手很笨，捏得都特难看！”范梦晗笑呵呵地比划着。

走到半路时，谭雪巧的一个电话催她回去，范梦晗一向急人所急，就耸耸肩表示一个人也能找到那里。

她按照谭雪巧所说来到深藏在小巷中的面塑馆，顿时便被桌子上栩栩如生的面塑所吸引，一边看一边惊叹：“哇，这孙猴子太好看了，虎皮裙上的花纹都这么逼真！哟，还有范冰冰！”出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一身合体的休闲装，很瘦，有些其貌不扬。他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问：“捏面人？”

范梦晗点点头，一边拿出了手机，翻出了林骁的照片，“师傅，麻烦照这个给我捏一个吧，对了，再捏个我。”

“给男朋友的吧？”男人难得挤出一丝笑容，“正好我不忙，这就给你捏！”

过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在她快要打第一百零二个哈欠时，面塑做好了。男人专门突出了女孩美丽的天鹅颈还有男孩那颇具神采的新月眉，两个小人手拉手，看上去非常甜蜜。范梦晗喜滋滋地拿着面塑出了门，去了林骁家。

阿力被杀，现场也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他就是杀害乔二营的证据，案子一时没有了头绪。几个人讨论了一下，莫衷一是。

林骁突然想起来晚上约了范梦晗，赶紧起身要走。

“头儿，你这急匆匆地要去哪儿？你走了我们就群龙无首了！”贝建义问。

“那还用说，什么能让他放下案子不管？答案只有一个，夜会佳人！”邹良俊抱着胳膊冲贝建义挤挤眼睛。贝建义故作顿悟：“哦，这事可耽误不得！头儿，这里就交给我们吧，你这名草有主后，小师妹们再来这里就得瞧瞧我了！”

林骁一本正经地说：“谁说我不管了，换个地方，接着想！”说完便出了门，身后传来一阵哗然声。接着，闫小东和闵浩也下班回了家，今晚队里只剩下贝建义和邹良俊值班。

终于可以歇会了！贝建义伸伸懒腰，掏出了手机，玩起了游戏。过了几分钟，见他满脸痴迷，邹良俊一把夺过去。“哎哎，给我，过关呢，别闹！”贝建义急得抓耳挠腮。

“不相容选言命题，要么强夺，要么智取，你看着办！”邹良俊狡黠地说道。

贝建义一看，撸起了袖子，耍了几下子，瞥瞥邹良俊一米八几的个头，笑道：“何大侠我能智取就不强夺！等着，宋家烧烤马上就到！”说着出了门。

一会儿，贝建义就提着一大包烧烤过来了，邹良俊满意地接过来，打开一看，肉串、烤鱼、毛豆、花生，应有尽有！“不错，今晚值班不怕挨饿了！”邹良俊拿起羊肉串就吃起来，连连称赞“嗯，味儿正！”

“邱，我说话算数了，你也不能食言啊。”贝建义吃着肉串冲他示意。

“知道，知道，吃完就给你讲，哎呦，那案子太恶心，太瘆人，到现在我见了尖尖的东西还得躲着。”邹良俊拿起毛豆，剥开，倒进嘴里。

一会儿两个人吃得滚瓜肚圆，邹良俊冲了两杯速溶咖啡，递给贝建义。

“我在警校里就听说过这个案子，江苇航破的，我们当时把他当男神啊！”贝建义说道。

“嗯，是啊，江大神确实不是一般人，那是生来就是要当警察的。”邹良俊打了个饱嗝。

“快讲讲。”贝建义催道。

“从哪说呢？哦，那是大前年二月里的一天，有人报案，说是向阳路南段垃圾处理厂发现一具尸体。我们赶到那里后，看见被害人跪在地上，双手被绑，全身**，满是血迹，最可怕的是头部，鼻子、耳朵、眼睛全插满了铅笔，知道像什么吗？”邹良俊问贝建义。

贝建义想了想，说：“我看过那些照片，像刺猬？”

“嗯，没错，我当时刚刚考到队里，彻底吓着了。后来法医鉴定说，死者是被人捆住双手后用铅笔插入左颈锁骨下静脉导致慢慢流血而死，从伤口处他们检测到了铅笔成分和木屑。并且在他临近死亡时，凶手把他的鼻子、耳朵、眼睛全插进了铅笔。这么残忍地折磨人，连老邢警都感到震惊，东市还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案件。令大家更加尴尬的是，刚刚调查清楚那个被害者的身份，一个星期后又出现了第二具相似的尸体，消息再也瞒不住了，整个东市人心惶惶，市局领导天天盯着，我们是绞尽脑汁，成天熬夜找线索依然一无所获。”邹良俊说完泯了一口咖啡。

“我知道，那时候我跟高中同学聊天，说的大部分都是这个案子，很多人晚上都不敢出去。”贝建义说。

“嗯，9h的铅笔，一般设计绘图或者素描中会用到，当时江队从凶手使用的铅笔来推测，将调查对象锁定为设计人员和绘画者，年龄为三十五岁左右，个头一米八以上，独身，驾驶中档suv。”

“为什么锁定这些特征？”

“9h是个很高的硬度指数，一般人是用不到的，江队推测这个人竟然能用铅笔刺破颈部静脉，应该是练习了很长时间，对铅笔的各种特性非常熟悉。抛尸地点偏僻，有监控的地方都被他提前损坏，说明他比较成熟，做事稳重；被害者都在一米七以上，并且失踪前都没有饮酒，说明意识清醒，那么凶手要想制服他们肯定在力气上要有优势，所以江队认为他个头比较高。被害人被发现时的姿态是跪着，运送时应该就是保持着这个姿势，那么车辆内空间应该比较大。”

“按照这些标准去搜查，难度也不小吧？”

“可不，费了非常大的功夫，我们终于锁定了十个嫌疑人，其中有个姓李的建筑师最符合这些条件，我们还在他的车上发现了少许血迹，抓捕时他的表情惊慌不已，就在我们都欣喜地认为已经抓到凶手时，又传来一个消息，城北一处荒地上又发现一具类似的尸体。后来那个建筑师自己就招了，原来他车上的血迹是他女朋友的，前不久他们因为琐事吵架，他一时冲动就杀了她，然后分尸沉入了河里，那些血迹就是不小心留下的。我们带他去了抛尸现场，打捞上来几袋被分解的尸体，虽然误打误撞破了一宗恶劣杀人案，但是铅笔案真凶依然逍遥法外，我们那几天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