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气氛微妙，不少人的目光投在王氏身上，她有些不自在，问：“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娘亲不妨说出来，若是别人对我有什么不满的地方，尽可以提出来的。”

“是不是误会，等人来了，就知道了。”沈老夫人说。

王氏勉强地笑了一下。

片刻之后，南院的人领着婉姑姑匆匆赶来，婉姑姑行礼，“老夫人。”

“起来吧。”沈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沉声问：“账本带来了吗？”

“回老夫人，带来了。”婉姑姑把西院的账本交上去。

王氏一看这架势，心都凉了一截，她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只是今日为何会把这件事给闹开了？

这不是沈凝和沈茜的争端吗？

沈老夫人把账本拿过来，一一查看；沈府的每一个院子用度都有严格的规定。

每一个院子，每天的肉是多少、蔬菜多少、瓜果多少、每个小姐、公子的月银、布料、首饰钱都有明确的标准。

而沈凝居住的西院，也不会因为她父母不在，就缺少了她父母的那一份。

因为沈凝父母不在，所以每天送过去的蔬菜和肉食会比其余院子少，从前沈老夫人掌家的时候，每个月月底都会把省下来的菜钱，直接补给自己的二儿子。

如此，才能显得她有主母的样子，证明她三房端平，没有偏袒任何一家。

而婉姑姑现在呈上来的账本，不止是缺了两个月的新鲜蔬菜，就连每个月的肉都是少了许多的，并且，月余的银两，也没有给过西院！更别提沈凝的首饰钱和布匹了，这些在记录里面，根本没有提过！

沈老夫人深深呼吸一口气，才把自己的怒气给压下来。每个月，王氏都会把统一的账本送过来给她过目，她清楚地记得，王氏送过来的账本，可不是这样写的！

她倏地把账本丢到王氏脚边，问：“你怎么解释？”

“怎么了？娘这么生气？”王氏故作镇定，捡起账本，她勉强笑问：“这是什么啊？”

只看一眼，她就气得几乎晕过去了。

这个账本，记录的是西院这一年来的收支。

包括府里派下来的物品收入情况，以及西院的人外出采购的支出，事无巨细，全都记录下来了。

她脸上的笑容几乎要崩塌，“这，这……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大伯母的意思是，我们西院故意栽赃，造出这个账本来污蔑你吗？”这种时候，她自然不能把婉姑姑推出去。

那是宁氏身边的人，若把她推出去，王氏往后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她呢！

若是婉姑姑有什么三长两短，宁氏回来之后不知道要多难过呢。

她冷笑一声，道：“还是说，大伯母对这些事情毫不知情？”

“我……”长达一年的时间，说毫不知情也太假了吧？若她毫不知情，任由底下的人这般胡作非为，沈老夫人照样不会放过她啊！

王氏咬死了，坚决不承认：“娘亲，这账本不是真的，我把阿凝视如己出，从没有苛待过她。”

“娘亲，你要相信我！”

“那你如何解释，这个账本？”沈老夫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