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静一怔，“可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宁明边走边说，“横公鱼本就稀少，他们是一群很看重同族的生物，无论是有人杀了他们的同类还是吃了，都会在那人的身上留下一个永久的气味，深入骨髓血肉，永远摆脱不掉，就算是你死去，白骨之上还是会有这种气味。”

“而且，这种气味，只有横公鱼可以闻到。”

如此，便解释了之前为何横公鱼一直盯着周静不放的缘故了。

“宁明，我哥哥当年真的是在这里抓的横公鱼？”周静问道，对当年的那条大鱼，周静当时根本没有半分怀疑，只当是一条比较特殊的大红鱼罢了，若不是朱雀告诉她横公鱼这个名字有些特殊，她都不会记得有过这件事。

“对，”宁明道，“当年，你得了一种邪病，你哥哥无法，求助于我，而后，我助他得到横公鱼，才治好了你的病，也就是从那之后，朱雀才死心塌地的跟在我身边，”宁明回忆说着，只是到最后，还是忍不住轻叹，“唉，没想到，最后，我还是没能……”

宁明没有说下去，都知道朱雀的死一直是宁明心中永远的痛和挥不去的自责。

听到朱雀的事情，周静心中难免悲痛，朱雀虽然一直不在她身边，也从未告诉她，他一直以来到底在干嘛，但是周静却知道，每次只要她遇到困难，朱雀总能出现在她身边，帮她解决一切难题，就算是如那次得了医学上从未见过的怪病，都说她活不过一个月了，朱雀硬是用了一条鱼治好了她。

而如今，朱雀却已经离她而去，永远不能在她身边陪她了，但是，却给了她一个宁明，真好！

六九拍了拍周静的肩膀，微笑示意没事，她和宁明都会陪在她的身边的。

周静笑着点头。

林霜华看了一眼周静，不由想到了林小霜，但是却没有表现出来，他此时不想分心让宁明和其他人为他操心。

他可是大妖啊！

“前面有火光！”嫣红在前引路，便看到前方山缝的尽头似乎有着微弱的火光闪动。

几人加快脚步，出去之后却是进入了一条甬道之中，有着修筑的青石墙壁，十分光滑，技艺可以说十分高超，还有着整齐平坦的地面，地上散落着一些土石，而他们走出的山缝便是崩开的墙壁。

料想是刚才雪崩之时，崩裂了山体，在这墙壁上开了一道口子，亦或者是刚才横公鱼大发神威时，崩开的口子，延伸到了此处。

林霜华看了看前后，甬道虽然并不宽大，但是却十分狭长，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边，“人工修筑的甬道，难道这山腹之中还有着一座地宫陵寝不成。”

甬道狭长，墙壁上也无半点装饰，或者花纹，更加不要说壁画了，地上每隔十米有着两个小小的石灯，做工说不上精致，但是也并不十分粗糙，其内小小的灯芯在燃烧。

应该是崩裂了裂缝，通了空气，这些灯芯才开始燃烧的。

“先生，我们往哪走？”林霜华问道，甬道狭长，往前还是往后？

宁明看了看手中寒骨小蛇，小蛇睡得很是安稳，一动不动，看来这次是指望不上小蛇指路了，“往前吧。”

既然不知，那就随便先走走看了。

几人向前走去，微弱的小灯在地上摇摇晃晃，似有着一种魔力在拉扯着他们走向地下深渊。

而且甬道内很是暖和，丝毫没有半点寒气，真不知道这雪山的山腹之中为何会如此温暖，是因为甬道自身的作用，还是另有蹊跷。

不过这个对林霜华却是极好，只要暖和了，他便好了。

嫣红在前引路，走了片刻后，驻步，看着地上的骨头，奇道，“这是什么动物的骨头？”

众人看去，只见一具类似人的骸骨散落在地上，火光的映照下，发出淡淡的森白之色，有着人类骨头的全部，头骨，脊椎骨，肋骨，腿骨，手骨，一样不少，若不是看上去明显要比人类偏小，真的以为是人骨了。

“小孩子的骨头？”周静对这样吓人的东西从未接触过，自然看不出，只是看着像是人类骨头，又小了很多，就认为会不会是小孩子。

六九摇头，指向地上的骨头一些凹凸的地方，“并非，人骨与动物骨头在某些结构上还是有着本质区别的，”六九精通药理，对骨头分布和结构简直是如数家珍，本想详细给周静细说，可是看到周静皱眉疑惑不解的表情，还是作罢，说多了反而让周静更加迷惑，随即将地上的头骨自散落的骨头下拿出，翻转过来，“现在能看懂了吧。”

周静当即一惊，面前的头骨一看便不是人类，因为在其头骨的两侧，竟然有着两只长长的尖骨，好似两只巨大的耳朵！

而人类的外耳是没有坚硬的耳骨的！

而且还如此长，足有一尺长短，就算是电影里的精灵也自叹不如啊。

“这是？！”周静惊奇道，“什么怪物？”

林霜华看着头骨，除了那一对尖尖的双耳骨头外，真的和人类的头骨十分相像，这不是畸形的人类，就是一种奇怪的生物，而且是类人猿的种类，比如猴子，猩猩，猿类。

看了片刻，林霜华还是摇了摇头，他真的不知！

“这是长耳，”宁明道，“是一种水鬼，形如猴，利爪尖牙，长耳可听水中百里之动静，虽是水中生物，却喜食陆地生物，时常将人或牲畜拖入水中溺死，吞食，是一种十分凶残的生物。”

“水鬼？”林霜华奇道，“关于水鬼的存在，我也看过一些传说，但是却从未听说这长耳之名。”

宁明点头，“你没有听过是自然，嫣红，你可听说过？”

林霜华不解，他都没听过，嫣红一向不读书不看报，怎么会知道。

果然，嫣红摇头，“从未听过。”

宁明道，“或许我该换个名字，涡猴。”

当即，嫣红眼神一动，喊道，“天界的涡猴？”

宁明笑笑点头，“想必现在天界都没有了吧。”

得到宁明的肯定，嫣红一阵激动，一下子抢过了六九手中的头骨，大笑出声，“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能让我碰到涡猴。”

六九和林霜华看着嫣红，一阵疑惑，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就是一个涡猴的名字，让嫣红如此激动，难道这骨头还有什么神妙力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