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笑眯眯的点头。

赶紧接过老爷子的卡去刷。

江年年错愕的看着老爷子。

老爷子揉揉揉自己的脖子，“不用担心我，我有退休金，我退休金都花不了的。”

江年年：“……”

老爷子大声说，“以后遇到这种满嘴喷粪的人，千万不能给他好脸色，要是给了他好脸色，他更加不知道要撒泡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样子了，对什么样的人就要有什么样的办法，既然这人嘴巴臭，那就让他浑身发腥，要不是怕扰乱社会治安，我都想泼他一身大粪。”

老爷子仗着自己已经吃饱了，口不择言。

庄心梦磨了磨后槽牙。

忽然扑哧一笑，“江年年，你本事可真是大到家了，三四十岁的副主任你也勾引，三十来岁的公司老板你也勾引，现在连六七十岁的老人家你照样勾引，你可真是晓得不嫌小，大的不嫌大，下至十七八上至八十八，自己都不嫌恶心吗？”

江年年笑了笑，“走了两个又来一个，我很想知道你们是什么心理？大家都是女孩子，应该清楚名声对于女孩子而言意味着什么，在完全不知道真相的情况下，随口胡说，完全不在乎会不会给一个女孩子造成难以挽回的伤害，会满足你变态的虚荣欲吗？还是说，其实你只不过是在嫉妒我？”

听到嫉妒两个字。

庄心梦猛地站起来，“胡说八道，我怎么可能嫉妒你？”

江年年微微的耸了耸肩膀。

她的淡定和对方的气急败坏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庄心梦尖叫着说道，“我为什么要嫉妒你？”

江年年说，“这个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庄心梦磨着后槽牙，“刚刚你还说我对你恶意揣测，现在你揣测我嫉妒你难道不是恶意揣测吗？”

江年年忽然笑起来，“你都已经恶意揣测我了，凭什么我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难道你心里还在期盼我会以德报怨吗？拜托，你是生活在乌托邦吗？也不对，生活在乌托邦里面的人的心思应该没有你这么恶毒和歹毒吧？”

老爷子拍手叫好，“快快快，继续说她，骂她，往死里骂！”

江年年好笑的给了老爷子一抹稍安勿躁的眼神。

老爷子立刻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不说话了。

江年年叹了口气，“说实话，这两天在内科，人情世事，我也都见识过了，各种好的坏的，好意的，恶意的，我也照单全收，主要是怕影响工作，但是脱了那身白大褂，出来医院，你要是还当我像在医院里那样的软弱，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庄心梦，你这叫寻衅滋事，是要受到法律惩罚的。

但是我今天要送爷爷回家。没空和你掰扯，所以这一次先放你一马，可如果还有下一次，如果下一次再让我听到你对我的恶意揣测，你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脏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会让法律来惩罚你。”

说完。

江年年看老爷子，“爷爷吃完了吗？”

老爷子嗯哼一声，“吃完了，被某些人气也气饱了，咱们走吧。”

出去饭店之后。

江年年看了一眼隔壁的奶茶店。

老爷子立刻表示自己要喝奶茶。

江年年过去买了两杯，特意给老爷子要了一杯无糖。

老爷子和江年年在路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老爷子好奇的问道，“你在医院里总是受欺负吗？我听刚刚那女孩子说，除了她之外，是不是还有别人也在欺负你？”

江年年挠了挠后脑勺。

来自长辈的关心，总是格外的暖心，小姑娘笑着说，“也不是了，也没有总受欺负，就是因为之前有位同事离职之后，在论坛上发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言论，把矛头取向了我和另一位室友，而另一位室友家就在帝都，所以家里人把她接走了，离开了医院，就剩下我。

其实不光医院这样，很多机构，很多公司如果出了桃色绯闻事件，不管真的还是假的，都会前所未有的引发一个舆论高潮，好像大家对桃色事件的关注度，明显的要高于其他事件，但是之前有两个很过分的也已经辞职了，我也不知道庄心梦为什么会旧事重提。”

老爷子缓缓的点点头，“那你刚才说的嫉妒……”

小姑娘噗嗤一笑，“我也是话赶话的就说出来了，她有什么好嫉妒我的？我现在只是一个实习生，我也没有办法在中心医院留下来，但是庄心梦已经是医院里的人了。”

老爷子不赞同的，皱了皱眉头，“这话怎么说？她当然有嫉妒你的地方了，比如说你长得比他漂亮，比如说你脾气比他好，比如说你比她更容易受到我们这些老年人的喜欢，再比如说……会不会你的男朋友能力比她的男朋友强，长得比她的男朋友帅啊？”

江年年愣一下。

忽然想起来。

好像是因为时淮南来了医院一趟之后，庄心梦对自己的态度才突然变得尖锐。

一时间。

觉得老爷子说的很对。

江年年忽然有些想笑。

这世界上的确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更没有完美的事情。

原本想着和时淮南之间的逢场作戏，来打退掉其他人关于自己和副主任的猜测，然而没有想到这场逢场作戏，同时又给自己惹来了庄心梦这个麻烦。

的确。

有得必有失。

老爷子看着小姑娘笑了，也笑眯眯的，很慈祥，“这样想一想是不是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江年年：“爷爷，我赶紧送你去警察局吧，你家里人找你该找疯了。”

老爷子忽然一本正经的说，“我想起我家在哪里了，你给我叫一辆出租车就好。”

江年年怀疑的问道，“爷爷，你确定吗？”

老爷子：“当然。”

江年年：“……”

江年年给老爷子叫了一辆出租车，老爷子上去之后给出租车司机说了目的地，江年年担心，特意留了司机的联系方式。

然后目送出租车离开。